身不由己

老公昨天很晚才回来,我当时已经迷迷糊糊睡着。我睡时已经11点半,他回来至少应该12点以后了。

早晨,我的生物钟7点多醒来,没有动。晴还睡着,老公也不会早醒,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气温很低,我起来也无事可做。

九点多,我热好早饭,叫晴起来吃,老公还在睡着。我关上他屋的门,说你睡到10点吧,我们先吃饭了。起来之后我们去买对新的戒指,给晴买块玉。他嗯了声又睡了。

十点多,过去叫他,还是懒懒的不想起,说昨晚喝多了,胃难受。看他的样子不像装的,没再叫他,默默地回到客厅。

晴在主卧盯着IPAD看电视剧,老公在次卧迷迷糊糊地睡着,我自己靠在沙发上看没几个台的电视,外面下着雨,好冷。感觉有些委屈,有些凄凉。

跟姐姐在微信里聊了几句,说到我们到青海后老公几乎夜夜应酬晚归,姐姐说他在这个位置也身不由己。我说这是他的选择,是他主观倾向的结果。我没有说出来的是在工作和我们之间,他似乎都会选择工作,有时并非身不由己,只是他的选择,这是我感觉很难接受的地方。姐姐说每个选择前面都有他的需要,后面都有他不得不接受的不得已。我知道选择总难周全,也相信每个选择背后都有不得已,但是,哎,选择总是自己做的,还是反应人的需要。从这个角度开说,我和孩子不是他最看重的部分,他的工作才是,他的个人成就才是。

然后又谈到我的工作,我即将面临的提职或者主持部门的工作。我的压力,我心脏时常感到的不舒服。姐姐说身体的感觉和心理的感受本来就是相互作用的,如果身体已经发出警告,就要给自己减压,别再给自己过大压力。是呀,我也不想给自己压力,但是也有身不由己的纠结。

快12点的时候,老公终于起床了。起来了还是说胃难受,勉强喝了碗粥就又躺在沙发上了。我不想面对他,在屋子里来回溜达着,在窗前停留,心里难受地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他记起答应我去买戒指和玉,问我什么时候去。我毫无兴致地答去不去吧。他奇怪我为什么又不想去了,我一肚子话不想说,站在窗前默默地流泪。

眼看着最多再有两天我们就该回去了,这一年一次的探亲就要结束了。可是这一个星期我们共处的时间有限,我有很多遗憾,觉得委屈不满又觉得没法抱怨。

还有,结束休假我就要回去继续面对工作的压力了。这是我不想面对的,却又避无可避了。这休假的一周是我的缓冲,是我的逃避,眼看这缓冲已经到头,用来逃避的掩护也要被撤离,我要赤裸裸地面对了。

老公在沙发上捂着肚子说胃难受,我不着痕迹地擦干泪问为什么不少喝点?他说喝起来就由不得自己了,以后得注意了,这么喝真受不了。看,根本不用我劝什么都知道。可你知道我和孩子还在家等你呢吗,什么人,什么样的身不由己让你不顾老婆孩子一直要喝到后半夜,然后难受地又睡一上午呢?难道不知道我们很快就得走了吗?想着就觉得生气,又踱到窗前望着窗外出神。

中午没有吃饭就躺下睡午觉了。晴问,为什么不吃午饭就睡觉呀。我说你饿吗?她说不饿。我说那就睡吧,睡醒再去吃,再去买东西。虽然还不开心,但还是有期待,还想着等老公不再那么难受的时候一块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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