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在心里呻吟

陌生的痛苦,即将爆发似的在胸腔里震动,嘴里发出难捱的嘶吼和呻吟。最近这段时间变得很陌生,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整个经历过程竟然很难拼凑起来。

只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在不停的抱怨,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坐在戏台下面看那些戏子们舞刀弄枪,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一样骑着游览的自行车。刚才那个雇主说着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对母亲说的那句话,“怎么样喜欢吗,要不搞来一个送给你”高高在上的语气,尽管知道她是在彰显自己的优越,但还是不可抑制的心动了一下。站在人群中看着身旁的女人和眼前佝偻着背,佯装镇定却快步离开的男人,痛苦在心里呻吟。突然有点感谢那个又胖又壮的男人放弃了追赶,并且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身后,化解了那本应来到的尴尬处境。

审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喧嚣,所有的记忆虚实相间地胡乱组合着,有些东西在悄然生长,又有些东西在默默离场。这么久以来她只知道富有的人高高在上地活着,偶尔低头看一眼脚下的贫穷,在脸上流下几滴淡漠的泪痕。而贫穷的人低着头整弄着手里的活计,偶尔直起腰背捶捶肩膀又低下那颗沉重的头颅,闭着眼睛望向那难以踏足的地方。当听到辛辛苦苦一个月只得了一百三十一块钱之后,绝望渐渐爬上了眼角。眼前是越来越低的脖颈和越来越高的脊背,但是为什么,明明辛苦有目共睹,却换不来应得的报酬?痛苦慢慢地汇聚,在胸腔里震动着。那个男人身体里包裹着的东西突然间让她释怀,不再介意他的投机取巧,不再用厌恶的眼光看他手里的东西和逃跑的身影。但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就好像他的背可以理解她眼睛里的所有情感一样。

想要抬手却睁开了眼,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耳边是风吹过的声音,蝉鸣的声音,还有偶尔的一两声鸟叫。正是炎热的中午,外面静悄悄的,屋里也是静悄悄的。厚厚的窗帘阻隔了光的温度,屋内昏暗的视线正适合睡觉。等着心里的沉闷渐渐的稀释淡化后,拿起手机,像往常一样,翻身,刷了起来。梦里的世界总是莫名其妙,也许是安逸太久的心在不好意思的情况之下对自己的报复吧,也许是因为别的,但此刻的只想忽视掉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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