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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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被人耍了，一身的狼狈
因为，我的照片在微信朋友圈疯传了。
据说还配了一段文字：“看俺刚相的女孩儿，用了俺代理的高端护肤品，皮肤水嫩的。”
微信上的照片被我一高中同学转了，他也配上了一段文字：“亮瞎眼，好像我们班的班花。”
我是先看到这段文字才去关注照片的。说起高中的班花，没人明里提起过，我只是想知道大家心中的班花会是谁。
看完照片，我彻底蔫了，他妈的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我给高中同学发了微信，要他立马把微信删掉，还用我的人命担保我绝不是那什么人的女朋友。
他收到微信，发了个捧嘴笑的表情。随后又来了一句我知道这人是瞎YY，你跟顾明轩爱得死去活来的，他怎会有戏？
我立马觉得事情已经不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了，于是心惊胆战地继续发问：“顾明轩也看到这条微信了？”
他回了三个字：“应该吧！”
我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我的自尊心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我拐了七八个弯，才要到那人电话，给那人去了一电话，他接电话的时候，有些不耐烦，我没多说。
只放了一句话：“你丫再跟把我的照片放到网上，老娘我让你皮开肉绽。”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挂电话，那人就先挂了。
后来，我被老妈臭骂了一顿，说我嘴巴比刀子还快，把人吓得再也不敢跟我联系了。
我冷笑一声，不想去告诉我妈人其实压根就没把我回事，我顶多算一免费道具。
事情过了几天之后，我接到了顾明轩的电话，号码虽然从手机上删了，但心里的记忆还没删。
我接了电话没做声。
他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只是少了那份真假难辨的宠溺。
“看到何俊的微信上有你的照片，以为你俩在一起了，打个电话问他，才知道不是他，是他一老乡。”
他描述得挺仔细，挺耐心，但我听这话的意思大概就只差骂我饥不择食了。
我闷哼了一声，反问道：“怎么呢？”
他顿了一下，做出一副娓娓道来的架势。
“这人跟何俊比较熟，我已经打听过了，他就是一天天沉迷网络，还在微信上做点小生意，整天就知道发微信打打小广告，根本就无心谈恋爱。就算跟你搭讪什么的，说不定是推销自己的商品。”
我听得有些晕，跟我说个无关紧要的人，还这么事无巨细，我的忍耐力简直在无限度扩大。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我还就是看上他了怎么着啊？”
我能对他做的大概就只有这点咄咄逼人了。撒娇行不通，抱怨行不通，就连寒暄一声我也得想好了怎么样能让他不觉得我现在特可怜，特落魄，特狼狈。
仿佛一瞬间我们就变成这样了，从亲密无间到形同陌路，从甜言蜜语到句句慎言再到相对无言。我还真有点无法适应我跟他现在的这种相处模式。而且，心底依旧是过不了这个坎。
他在电话那头对着我叹气，一句话也是酝酿了许久。
说出来的时候让我觉得恰似昨日又恍若隔世。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这是他曾经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最后一次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大概半年前，或者三个月前，或者分手的前一天。我只记得，只要他对我说这句话，纵使我心中有无数的小怪兽在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我也会偃旗息鼓，就此打住，不再犯浑。
可是，如今再听到这句话我只是觉得讽刺而可笑，因为觉得彼此都已经没资格。
他没资格继续去干预我的人生，而我也没资格再去享受他突如其来的那丝关心。
我们算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是。
我没有回答他，静静地挂了电话。
手机攥在手里，头埋进宽大的衬衫里，眼泪终是忍不住。
这一刻的自己，特怂。
十一长假，我活得像游魂，如此漫无目的，又如此漂浮不定。老妈成天在我面前唠叨赶紧给我滚回学校去。
回到学校，我面对祖国的花朵，精神头似乎好起来了。因为，我总是把自己想象成他们中的一员。不停地给自己催眠，失恋算什么，老娘我还年轻。虽然皮肤嫩的已经掐不出水，倒也不必为了气个渣男，就急急把自己卖出去。
某天中午吃饭， 在教工食堂，巧遇了眼镜男。
我看他在，就拿了饭菜坐到了他对面。
乍看去，这陈设简朴的教工食堂因为他的存在倒确实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我是一进门就发现有个帅哥端着饭菜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那是瞬间冲入我脑海中的词。仔细一看，竟然是他，其实暂且不论别的方面，因为不了解嘛，单就美色这方面来说，眼镜男真的不输给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些校草之类的。只是他的性格，实在有些让人摸不透。
他看到我，从不显山露水的脸上出现难得的一抹微笑。
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反感。
“十一过得怎么样？”
我边将一口土豆丝放到嘴里，边急着找点话题。
“出去玩了一趟。”
他悠悠地说。
“和女朋友吗？”
大概是人都会这么问吧，只是我问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他跟谁出去，关我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很意味深长，倒也不是草草了事。看得我有些脸红。
“一个人。”
回答得挺干脆。不像是撒谎，其实他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撒谎吧。
“你呢？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其实面如菜色，粉底与腮红帮我遮掩得很好。但是脸上的疲倦与苍白依旧是毕露无疑。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大概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关心。曾经在医院的种种，只是出于某人的安排，顶多算一护工。
“我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可不吗？一个刚刚失恋不久的人，还能正常的上班，跟人交谈，不疯不傻不哭不闹就已经算是难得了。难道要我像刚谈恋爱那样整天乐得跟朵花儿一样。
他睽了我一眼，继续吃饭，没再搭理我。
我看着他，似乎想要证明什么，把碗里的饭菜吃得吧唧吧唧响。
他看我风卷残云，忙不迭地递给我一杯水。
我吃完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对他说：“上次在医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感谢你帮我，如果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林逸然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听我这么说，像想起什么一样顿了下。
突然就开门见山地向我提了一个要求。
“行，周末有个同学聚会，你陪我去。”
没想到话一出口，就得来这么个苦差。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是我自己许诺在前。
“行，什么身份？”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问完就想扇自己一嘴巴。还用问吗？同学聚会，不带女朋友，还能带老妈、老妹？
“你知道的，只是掩人耳目，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他的这个高冷的回答带着一股冷淡与疏离，着实让我心里有些不爽。有这么求人的吗？说得好像有多迫不得已一样。我要是真对他有那么点意思，听到这句话不泪奔才怪。好歹我也是一正值韶华的适龄女青年，就算他不小心看上我了，也不算什么丑闻吧。
“好。”
回答得够快，其实也是突出我的毫不在乎。
“那周五下午6点，我在你宿舍楼门口等你。”
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周五就到了。我为了这场名义上的约会，倒是颇费心思。几天前就在琢磨着那天该穿啥既不显出我的刻意，又能一下子让人扑捉到我作为一个大学教师的气质与品味。
那天他穿着西装，笔挺的西装，流利的剪裁，被他穿得服服帖帖，衬着那张线条干净的脸。没有人不觉得他就是一翩翩绝世佳公子。
而我，我大概也算不得什么佳人吧！
只是有点扭捏站在他面前时，我看到了他眼中有点异样的神情。
坐上他的SUV,我一路上都不在状态，心里一直犯嘀咕。什么聚会，能让他穿成这样，还非得带一女伴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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