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年外婆去世了,留下外公一个人。今后的日子外公每天都吃好午饭,拄着拐杖走到桥边的棋牌室,一坐就是一天,晚上再回来吃晚饭,安心的睡下。
有时候下雨了,雨很大外公就看着窗外,夏天他纳会凉,冬天就蒙在被子里躺着保暖,待天气好了,再起身去打牌。
02
有一天外公不出门打牌了,我问外公为什么?外公说:“打牌的人少了,凑不成一桌了。”,从姨父那里知道,原来农村里老人和老人打牌,不是一个年纪打不到一起去。外公还活着有些人走了,这桌牌便凑不齐了。
时间久了外公就走不远了,随即家里添置了一张四方桌,一副手搓麻将。每到春节的时候,儿孙都陪着外公打麻将。不打复杂的就打最基础的类型,外公思路清晰,找零有序,一座一整天,手气从头到尾,大家陪着外公,夸着外公手气和水平好,那时候是真的好,外公开心,我们也开心。
03
又过几年,冬天成了外公最难过的季节,他躲在被子里不出来。随即家里又添了空调,温度一设定房间热乎乎的;手搓麻将又打过了一个年。
科技发达了,又买了一台自动麻将机,外公说自己喜欢打,我们陪他。外公伸手摸对面的牌,倒了几张自己的牌,他也不扶起来了。输他5块给他10元,他也不找钱了。我问了一次,外公没回我,算了。
外公有次起手就成牌了,还暗杠了一个吗,但事实他少摸了三张牌。我看着母亲,母亲说外公赢了,给钱吧。
04
那天我离开外公家的时候,外公在点钱,我看着他却默然起了一种失落感,总感觉眼前人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外公一无所知,我知道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助让人喉咙哽咽,说不出滋味。
此时此刻外公很可爱,麻将牌很温情,我被这一幕温暖着,恨不得就这样一直下去;可往事如烟,束手无策,也只有以此为记,纪念我对这一刻的人与物的感受,不求写清道明,只为再读能体会如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