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故乡的云

 在我的家乡,在我最古老最古老的家里,那里的人们,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一片笼罩的天空。那里的人们,靠天吃饭许多年,从我的祖祖辈辈开始,他们在漫长岁月中积淀了对天的敬畏之情,我的血液里,就流淌着这一种淳朴想望.

 故乡的天空,是瓦蓝瓦蓝的,像卢梭笔下的瓦尔登湖般带给我美的享受和深思,人的心啊,如果谁能做到把天装进心里,那么它就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如果谁的里如果像明镜一般映出一片天空,那么他就是一个心灵纯净的人。如果谁能把天空像玩具一样收藏在心里,怎么他就是一个纯真的人。一片天空,是一面镜子,映着人性中最优美的部分。我那家乡靠天吃饭的人啊,就如天空般伟岸又深邃。

 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农民,我觉得这个职业很好,还是生活很诗意很文学很真实。对农民来说,吃饭是大事,春耕秋收,秋收冬藏,一次次的五谷轮回积累了天地的灵韵。记得小时候,我跟着亲人们下田播种,我们在一边学,手里脚里眼里都是泥土,大人们教我们插秧、抛苗,爷爷会事先牵出家里的牛把土翻一遍,好让土质适于播种,爷爷和那头牛是我见过最憨厚朴实的的人和动物。爷爷知道牛什么时候可以劳动,什么时候需要休息,他和牛,似乎为了种田这个目的合为了一体。泥土芬芳中略带点辛辣的气息就封存在我的脑海里。我干活累了,爸爸就教我:"大家都累,但你看弟弟都知道不下田就没饭吃,你看你应不应该?"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坚持做下去了。

 种完的田到秋天就收获了,收割稻谷也是大家一起出动,人人都斗志昂扬,拿镰刀下田去收割稻谷。忙活一阵,稻谷就新鲜出炉了,颗颗金黄饱满,粒粒圆圆润润,新收的稻谷,还是湿漉漉的,把它们晒在打谷场上,用犁耙耙开,等待金秋的炽热阳光,把它们晒得通身滚烫,祛除了里面的湿气,就可以送入打谷场中,把它们剥离出来,稻谷的一次华丽蜕变,就完成了。

 小时候,坐在院子里,我就爱抬头看天,那么梦幻般的朵朵白云,总带给我亦真亦幻的感受,看一朵云缓缓移过山头,那朵云,有时像枕头,有时像一块棉絮,直到消失在视野里,那朵云又继续芬芳别人的生活。

 长大后,依然忘不了故乡的云。想念那朵缓缓移过山头的云,和故乡的人。那些淳朴善良的人,那些溪边的水草。

 故乡的云,是游子一生的牵绊,离家时父母的叮嘱,还犹在耳。那昏黄的灯下,那围坐在一起吃饭拉家常的场面,就是曾经每天都经历过的场景。每天重复着做同样的事,吃相同的菜,见同样的风景,那段时间,就是最纯净的一段岁月。很多年后再回首,那故乡的云依然浮在天上,而家乡的人,却更迭了不少,故乡的一饮一啄,都是最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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