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聊《资治通鉴》| 周纪二•商鞅变法

春秋战国,生产力水平发展,井田制瓦解,经济基础的变化要求上层建筑必须改革,加之各国交战不断必须变法方能图强。

于是七国相继变法改革——有李克变法,有吴起变法,有商鞅变法,有邹忌改革,有申不害变法,有赵武灵王改革,有乐毅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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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是这一时期必然的历史趋势。

但是,只有秦国真正的成功了,变法的最彻底并坚持到了最后!

为什么?真的是商鞅比其余六国的变法者有才能吗?不见得!甚至商鞅的一些变法措施都是模仿魏国李克变法的。商鞅,只不过去到了对的地方,遇到了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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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人

秦孝公发奋图强,公孙鞅离魏入秦
孝公发愤,布德修政,欲以强秦
公孙鞅闻是令下,乃西入秦

孝公令国中曰:“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这一段可以看出秦国的危机意识,秦国痛失河西之地,秦孝公知耻而后勇,发奋图强,并许诺献计强秦者与之分地。

另一边的魏国,公孙鞅却郁郁不得志公孙鞅者,卫之庶孙也,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痤,痤知其贤,未及进。会病,魏惠王往问之曰:“公叔病如有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卫鞅,年虽少,有奇才,愿君举国而听之!”王嘿然。公孙鞅是卫国人,故也称卫鞅,在公叔痤手下做事(这个公叔痤就是当初排挤吴起的公叔痤)。公叔痤明明知道卫鞅有才能,却死前才告知魏惠王。可见公叔痤根本不想用卫鞅这个人,这要考虑到当时魏国的政治环境,魏国经过李克变法强盛过一段时间。公叔痤就是李克变法的既得利益者,且娶了魏国公主,他是魏国的“新贵族”。公叔痤一定知道卫鞅的主张,他是不想让卫鞅继续在魏国变法的,因为如果变法,会损害他的利益,他的家族也将会失去当时的地位。所以他跟魏惠王说了这样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君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如果魏惠王您不用商鞅,一定要杀了他。这还不够,公孙鞅还亲自告诉商鞅,“我已经告诉魏王要杀你”意思是你卫鞅必须离开魏国。而卫鞅却执意不走,可见这个人有多刚毅,正因为如此,卫鞅与魏国结下了梁子,这为后来卫鞅助秦国夺回河西之地埋下了伏笔。
至于魏惠王没有用卫鞅变法,是他压根就没想再变法,魏国经过李克变法,魏文侯、魏武侯的经营,强盛一时,危机感是不能与秦国相比的。反观魏文侯时期,魏国初立,四面环敌,故招四方贤士,变法图强,故强盛数十年。而今不过三代,就安享舒适不思进取,可见忧患意识是多么重要!

于是乎,在魏国郁郁不得志的卫鞅,来到了招贤纳士的秦国。见孝公,说以富国强兵之术。公大悦,与议国事两位至刚之人一拍即合,商议变法之事。其后变法坚持了十八年之久,可见碰到一个长寿的君主多么重要,但凡遇到个短命的,变法也不会如此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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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地方

蛮夷之地,地广人稀

七国变法,秦国独强。并非只有秦孝公、商鞅有魄力让变法进行下去。秦国变法如此成功,源于秦国的大环境。
楚、魏与秦接界。魏筑长城,自郑滨洛以北有上郡;楚自汉中,南有巴、黔中;皆以夷翟遇秦,摈斥之,不得与中国之会盟。秦国变法成功的原因就在这段话里,关中六国皆认为秦是蛮夷之国。确实如此,也正因为是蛮夷之国,所以受周礼的影响远小于其他六国,推行变法的阻力就更小,推翻那套旧礼制就更容易;而推行变法时轻罪重刑,必然会陷变法者不仁之地,故秦国焚儒书,抵制儒学,因为儒学起源于鲁国,在秦国的影响确实也不大抵制也更简单。

还有就是秦国地广人稀,土地改革是变法的核心内容!在“军功爵制”的激励下,获得军功就会获得土地,故秦国人民人人可上战场,在战场凶猛无比,掠夺他国的土地又将其封给有功之人,越封越多进入良性循环。反观魏国,四面强敌环伺,纵使魏武卒再英勇,土地就那么一点,分完之后就没了,好不容易抢了秦国一块河西之地又被夺回去,土地匮乏士兵积极性自然下滑。

再有一点,秦国的贵族势力是不能与中原各国的贵族相提并论的,贵族势小,而变法的本质就是利益再分配。所以即使秦国贵族们反抗,镇压下去也不难。而关中其他国家,贵族势力根深蒂固,抢走他们的利益不带着家兵跟你玩命才怪!

综上所述,正因为秦国的蛮荒,所以才是变法的最佳之地。

后来,秦封卫鞅商於十五邑,号曰商君 是为商鞅。

秦孝公薨,子惠文王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之。商君亡之魏。魏人不受,复内之秦。商君乃与其徒之商於,发兵北击郑。秦人攻商君,杀之,车裂以徇,尽灭其家。与其他变法者相同,得罪了权贵,失去了国君的庇护下,商鞅惨烈而死。

此后百年,秦国中央集权不断加强,国人争当杀人机器,秦人铁骑征服了六国,统一了天下。也正因为秦法严苛,只统一14年而亡,秦国也终于完成了他的历史任务。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不知皇帝名,商鞅白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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