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咸鱼

算一算，来北京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身边很多跟我一同来的朋友，都已经离开北京，回到了老家。

有的人是因为看懂了自己的现在，有的人是看不懂自己的未来。还有一些人，依然在这个城市间寻找着生存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可能性，也不愿放弃。

01

那年我大三，20岁。

北京对我来说，是一座有着传奇色彩的城市，对于一直在小城里长大的孩子的想象中，那仿佛是一种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世界。那仿佛像是每天穿着水晶鞋晚礼服，举行着一场又一场盛大的狂欢派对。好像只要我在，故事，就有我一部分。

记得，刚到北京的住处。

老式的北京胡同，藏在一片寂静的小树林的后面。说是北京的“农村地带”并不为过。这是一条古老的红砖路（后来成为我上班的必经之路），有着已经翘起来的凹凸不平的砖块，以及每一场雨后都会留下的大大小小的水坑。两边堆砌着同样陈旧的砖墙，积水顺着房檐破碎的瓦片上流淌下来。这里没有阳光的照耀，使得潮湿的墙壁上长满了绿绿又有些发黑的苔草，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土腥味。狭窄的小路，只能容下两人并行。走在这样的“曲径通幽处”，绝对迷宫一样的体验。

这条小路仍时不时的走动着很多人。大多数都是像我一样年纪般的“租客族”，他们行色匆匆，佩戴着耳机，不理会身边的一切，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意味。也许在耳机里，才能真正的面对自己，找到他们想要的节奏。

沿着这条路再往前走走，就可以看到两边的住户人家了。操着一口浓重的老北京口音，有的还是改不掉的异乡口音，一家老小，生活在这破旧的胡同里，他们的灶台被火烧得发黑并且沾满了油渍，就好像十年没有擦过了。大门上挂的是那种老式锁头，门口有个小板凳，板凳前边摆着一个盆，盆里有着待洗的衣服和一个搓衣板。门外用绳子搭的“衣服架”挂满了刚洗好的小孩子的衣服，水嘀嗒嘀嗒落到小路的红砖上。

门里时不时地传来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声。一个恍神，竟然怀疑自己穿越了。北京居然有这样的地带？这跟我的想象实在相距甚远。我不明白，即使身在北京，这样的生活条件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呢，是地域上的满足，还是工作上的成就？

02

我住在小路尽头一栋4层楼高的复式小楼里，每层楼里面有4-5个小隔间，每个隔间大概九平米。我住在三楼其中一个小屋里，一张单人木板床、一张电脑桌和一个小型衣柜，就已经占满了三分之二空间。每个楼层只有一个“厨房”，也就是洗漱的地方。说是厨房，是因为有灶台，但是感觉像是被搁置了很久，黄腻的油渍铺满整个墙壁，上面沾着无数的小虫子的尸体，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在后来越来越热的夏天，厨房里总是飞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虫子，我经常跑到4层的天台上去洗漱，那里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有水龙头的小屋，可供洗澡。我们都是用水壶烧好水，端到楼上，然后兑好水温，往身子上浇。

北京的夏天热得要命，对于北方的孩子来说，40多度的夏天的确有挑战性。炙热又干燥的空气，让我感觉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在燃烧。电风扇转一宿，还是会在半夜被热醒，有时候热得睡不着，我就会弄自己一身水，然后跑到天台上凉快。在许多个那样的夏夜里，我拿着小板凳坐在天台上，看着星空，幻想过许许多多个有关于自己的未来。

你说，谁不是这么开始的。

03

为什么来北京？

很多人问过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躺在9平米的屋子里，月薪1800块的时候，我也问过我自己。追求梦想吗？那么，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想要什么？你想过怎样的生活？不不不，这不够具象，我无法回答你。

我告诉自己，北京会给我答案。

04

一晃已经三个年头，从校园娃到职场兵。这一路以来的跌跌撞撞、如履薄冰，都渐渐成了生活里的习以为常。

我想象中的北京，也在脑海中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北京只有两点一线，家和公司以及那一条拥堵的公交线。大城市的生活是精彩，可是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的人轻轻松松就得到的生活，我们这些普通人要奋斗个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很多毕业就留在家的同学，已经在老家买了自己的房子、车子。有的人也已经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在朋友圈里晒着家里的饭菜。仿佛那才叫生活。

父母也会经常催促着，什么时候回家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啊。考个公务员、事业编，虽然挣得少但是稳定啊。

如果人生的意义仅仅是因为“稳定”二字而止步于此，我不甘心。

我依然很穷，依然很迷茫，依然穿梭在五环的路上编织着自己未知但又充满期待的未来。

05

柏邦妮在她的书《老女孩》中写过：

没有人逼你去大城市。没有人逼你去做逆流而上的大马哈鱼。你之所以留在一个压力巨大生存沉重无比奋力也几乎泯然众生的城市里，因为你愿意。因为你接受了这个城市的规则。因为在一年之中，总有一两个时刻，你走出西直门地铁站，怀揣着梦想，你觉得这是一座希望之城。因为你青春正盛，你觉得你很大，家乡已经容不下你，必须到一个大的世界里去硬碰硬。因为你不要安稳，要兴奋。因为你不要舒服，要剧烈。因为你要一个像万花筒一样，永远神奇莫测，每一次都不一样的世界。

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世界吧。她赤裸地真实，却又充满神秘。她包罗万象，又偏爱地孕育着每一颗独特的灵魂。你感到渺小，但是你又感到充满力量。你不知道你会遇见什么，你会经历什么，你的人生又会被怎样地改变。她就像一本永远翻不完又难以预料的侦探小说，让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窥探着下一章。

尼采说过：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他就能够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如果你现在正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无论是在小城还是大城，是上班族还是创业者，我相信你都是最幸运的。如果你现在正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而你又知道你想要什么，那就努力去为了你想要的也生活去奋斗吧。如果这是一条必经之路，那就放心大胆地走吧，你想要的，时间都会给你。

你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你想要的生活是怎样的

留言给我~

李咸鱼（wx:故尔自渡）

在浮躁的世界里

做一只快乐的咸鱼

这里有故事没有酒

因为，我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