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前又来个发传单的职员，穿着深红色的制服，戴着黑色的帽子，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传单。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暂且把他称作红制服吧。马上又会有一位关键人物出场，我们就称呼她黑妹子好了。
红制服把一张张传单伸到学生面前，学生觉得好奇，伸手接过来，看看没什么趣味，随手扔到了地下。不一会儿，地面上已经灿烂一片。红制服可不管这些，继续把手里的传单递出去。红制服正发着传单，黑妹子一手搂着孩子，一手甩着胳膊大踏步走过来，地面被踩得咚咚响。
红制服以为黑妹子对自己的传单感兴趣，就想把手里的传单递给她。“把你手里的都给我。”黑妹子说着，伸手就给红制服要，红制服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黑妹子的头发乱蓬蓬的，黑色的上衣好像几天没洗的样子，怀里的孩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住地四处张望着，脸上的两道灰色土印不停地抖来抖去。
“你看看把这地上弄成什么样了？你赶快走，不要在这儿发了？”
红制服看看面前的女子，不屑地撇撇嘴：“这地儿是你家的吗？多管闲事！”红制服一边说一边继续把传单往学生的手里递。“来，小学生，给你一张，接着。我们的店就在前面，新开的。看见了吗？拿着传单，到店里给你优惠。”
小学生瞅瞅红制服，又瞅瞅黑妹子，见黑妹子正瞪着他，嘿嘿地笑着，摇摇头，没接红制服的传单。
“你赶快走，别发了。你知道我们每天扫这几条大街，有多费劲吗？”
“你扫大街关我什么事？”
“当然管你的事！你不在这儿发传单，地上会这么脏吗？”
“哪里脏了？你看这纸多干净。”
“你……你……”
“你什么你，这纸比你的衣服都干净。”
旁观的人群里传来几声稀疏的笑声。黑妹子涨红了脸，走向前，伸手去夺红制服手里的传单。红制服往后退，把手扬起来，不给她。黑妹子没夺到红制服的传单，却把他逼到了墙角上。
“把传单拿过来！”随着一声断喝，黑妹子看到红制服的笑容僵住了。黑妹子回头一看，两个粗壮的男子拔开人群，把红制服左右包围起来。
“凭什么？你是谁呀？”
“让你知道我是谁？”两个粗壮的男子把工作牌从口袋里掏出来，在红制服面前晃了晃，说，“看清楚了吗？”说完把证件挂在了的脖子上。
“把传单缴出来。”
“凭什么给你？我又没犯法。”
“你是没犯法，你影响了市容。影响了市容，懂吗？”
“好，给你。”红制服把传单丢给脸前的两个人，扭身就想走。
“你就这样走了？不把自己丢的东西捡走？”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把这地上的传单收拾干净喽。”
“给你扫帚，让你看看我们扫大街辛不辛苦？”黑妹子已经拿来了一把扫帚，拄在地上，让红制服来拿。
红制服一脸地不乐意。
“你赶快扫吧，叔叔。我们老师说乱丢垃圾可不是好学生。”旁边的小学生把黑妹子手里的扫帚送到红制服的手里。
“好，你来帮我，我们一起把这儿弄干净吧。”
“姐姐，你再拿把扫帚。我帮叔叔一起扫，刚才我也往地下扔了一张传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