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单车

今天的一篇文章,今天的一段对话,让我想起了四年前的这篇文章,索性找来纪念一下那些美丽而神奇的相遇和那些穿越了时间依旧聊得到心坎里的真情。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题记

初三,出乡关之前的最后一年。

黎明总是提前打破我的梦,即使再一次入睡也无法延续梦境,明悉故事的结局。所以,每天早上我竭力欲留住不完整的梦,剩下的便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做梦。

清晨,带来的都是我无可名状的喜悦。

明媚的朝霞,映入西山的青光云影中,再加上那么几分雾气,颇有蓬莱仙境的韵致。没有现代化城市的熙攘,一切都在静美中流转。勤劳的邻居早起耕耘他们精心栽培的土地,幸福的喜悦洋溢在阳光的香味里,陶醉了的是我呆呆的眼神。

若是雨的妩媚也翩跹而下,那便更美了。远山雾气连城,目不所及。只在耳朵规律性的响起一种水消失在水里的声音。入目的除了新雨的淋漓和灰暗的绿意外,漂流的伞成了一种惊喜,就像在仰望苍穹时,突然跳进一只炫目的飞鸟。

这便是我的家乡,和我所热爱着的大地,我的单车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上学的日子是一种煎熬,当然这只是对于我母亲而言的,因为每一天早上她都要比我早起一刻钟,绞尽脑汁的为我准备各式各样花哨的早餐,她的天性不允许我自己起来吃泡面。我对鸡蛋的钟爱便是从那一顿顿早餐里沉淀下来的。吃过荷包蛋后的满足感,就像夏季的烈日下,酣畅的在水中游泳一样自在惬意。

因为中学距我家好远,所以单车几乎成为每一个学生的基本生活需求,就像笔袋中人人都有的秘密一样。如同好多同学三五成群的结伴上学,我与邻楼的一个傻根同行,严寒酷暑,日复如是,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每天,上学我都要去他家楼下的仓房去取自行车,然后在楼下喊他的名字。不出五分钟我们便踏上了通往学校的征程。在五分钟的等待里,山水气韵,农家田园的景致净化着我的心灵。

他永远都是那个稳坐在主航道上,向孙爷爷问好的大男孩,而我则驾驭着那个随我征战四年,如今伤痕累累的坐骑,随心所欲在他身边周旋,讨论着一个又一个关于生活的“终极命题”!我就像一只犀牛鸟一样从小便与这头犀牛形影不离。

我们甚至无视交通规则,在马路上不分左右,风趣的篮球少年往往有着最为精炼的幽默:小伙,你逆行了。

我们无所不谈。谈及学校的趣事,我们大笑。谈及风雅的文人轶事,我们酣畅的笑。我们会品评一句诗词的味道,会一起背诵《桃花源记》,会一起修改孔明的呕心之作《出师表》,有时候居然会讨论一道没有答案的习题。他会跟我谈及篮球的倩影,我会跟他谈及RPG游戏上的事项……晚上回来一样聊到送车入库,月影下道别……

早上谈天,晚上说地!甚至有时还在默奕。但却是棋逢对手,平分秋色!

豪放是外放的风骨,忧伤才是内敛的精魂。

思家念己的哀伤毕竟小气了那么一点,而我们两个的忧伤和愤恨,即便是放之四海,也是拿得上排场的。一个山里孩子的王者之心,是谁都无法低估的?那种地坼山崩的力量似乎只有我们才能对应。青山掩映不住,壮志早已凌云。所以,我们之间的情感就如同这句话一样透彻:

花一样繁盛的快乐,水滴一样清澈的忧伤。

如今,我们天各一方!南下西进各安天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十七岁那年我们两个的兄弟单车。也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一个同样的我,慰藉他狂野的梦想。

今天,突然发现,梦不是用来做的,无法续接的梦,是用来圆的。

如今突然想起了那条公路,那个仓房里的单车,渐渐消失的你的模样,味道也早已淡去,但却越淡越纯……

我仍旧可以看到两个暗雅如兰的少年,在春草清辉中,青衫磊落,茕茕孑立……

爱情与友情有些相似,它们的终极目标也许不是归宿,而是一种理解、一种默契,是找到一个可以边走边谈的人。

半夏长安

2011.6.24

今天的一篇文章,今天的一段对话,让我想起了四年前的文章,索性找来纪念一下那些美丽而神奇的相遇和那些穿越了时间依旧聊得到心坎里的真情。

而且你让我感觉

要珍惜每一个擦肩而过

每一个对视的时候不好意思的闪躲和犹豫

因为你一不小心的鼓起勇气,也许就会发现那个跟你呼吸频率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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