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注释】
〔1〕镗:鼓声。
〔2〕土国:在国内服土工劳役。城漕:在漕邑修筑城墙。“土”和“城”在此用作动词。
〔3〕孙子仲:人名,卫国将领。
〔4〕不我以归:不让我回来。
〔5〕有忡(chōng):即忡忡,心神不宁。
〔6〕爰:何处。
〔7〕契:合。阔:离。
〔8〕子:你。这里指作者的妻子。成说:约定誓言。
〔9〕活:当作“佸”解,聚会。
〔10〕洵:长久。
〔11〕信:守信用。
【赏析】
这是一位远征异国、长期不得归家的士兵唱的一首思乡之歌。全诗只有区区八十个字,但将他被迫从军南征,讨伐陈、宋,战后军心涣散、有家难归的种种痛苦,都婉转曲折地表达出来。正如陈子展所说:“诗人若具速写之技,概括而复突出个人入伍、出征、思归、逃散之整个过程。简劲不懈,真实有力,至今读之,犹有实感。”《诗经直解》从此诗也可看出春秋无义战给民众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