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情人,我的老国王

1

昨天,有人问我,小木,父亲节你怎么没有推送文章,你是不是更偏爱妈妈呀,只给母亲节写,不给父亲节写。

看到这句有点酸酸的话时,想起端午节回家时,爸爸跟我说的话。当时和爸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聊着聊着,冷不丁的爸爸就说了一句“你呀,心里只有你妈妈,每次打电话回家第一句话就是,喂,我妈呢?”

想了想,还真是。现在每次打电话开口就喊妈妈,如果爸爸接的电话,下一句就是“爸,我妈呢”。每次,都和妈妈一大堆话要说,和爸爸说上两句就没了,可能我们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吧,但他每一次都会问我:“最近学习忙么,累不累,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没有钱,不够的话跟爸爸说。”

打电话给妈妈,妈妈说,你爸念叨几天了,都快周末了怎么还不打电话回家,然后他又不主动打给你,怕影响你。周末你打电话回来,他就在旁边转悠来转悠去,等你挂了电话,过来各种问我你的情况。

2

我想也许,父爱是沉默中的深沉吧,不如母爱来的裸露炙烈。

妈妈说,每次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回家了。爸爸都会跟她唠叨,让准备好女儿爱吃的东西,然后总是提前在楼下等着,说‘我要让女儿回来,第一眼就能看到爸爸’。有一次火车晚点加路上堵车,本来是上午到家的,硬是下午才到家,爸爸也一直在那等着。

每次回学校,爸爸都会把我送上车再走,我说爸爸你先回去吧,爸爸总是很坚持的站在我的旁边,我们两个就那么站着,不说话,却很温暖。上车前,爸爸总会说“路上注意安全,到地方打电话给我报个平安”,我也总是笑着说,“遵命,老爸大大”。其实,每次转过头时,都会很想哭,车子启动时,都会忍不住回头看,每次都会看到爸爸站在那里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直到望不见。

3

爸爸很护短,在他心中,女儿就是最好的。即使批评,也只能自家批评,外人不能指指点点的。一个亲戚,每次去我家做客,各种的就是指责爸爸太宠我了,宠的在家没大没小的,典型的傲娇小公主。然后就是各种的说这个孩子怎么任性了,怎么不懂事了。当然,听到这些我的内心也就是“呵呵,管好你自己吧,整的跟自家孩子教育的多好一样,我看你家孩子简直都已经不是任性,而是无理取闹,缺乏教养了吧”。自然爸爸听了,心里也是不开心的,毕竟出门在外我也没有跟他丢过人,充其量在家任性点罢了。爸爸也就只是笑着跟她说“我家的女儿,我自然要宠着了”满眼宠溺的看着我,我也只能不好意思的低头吃饭。内心里却很享受,来自爸爸的溺爱。

小时候,很捣蛋,准确说从在娘胎里就不安分。妈妈说怀我的时候,还以为是个男孩子,这么会折腾,时不时就踢上她几脚。然后,生下来居然是个小姑娘。许是从小和男生一起长大的原因,性格也就多了点男生的直率与豪爽。从小到大,用妈妈的话来说,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直到高中了才开始转型。为此,小时候也是没少挨妈妈的打,倒是爸爸每次护着我,妈妈也就没好气的连着我和爸爸一起批斗,父女俩背着妈妈也是没少干坏事,所以说呀,我和爸爸是有革命感情的。

很小的时候,喜欢坐在车篮子里,爸爸每次出去,都会把我放在车篮子里,为此坐坏了数不清的车篮子。喜欢坐在爸爸脖子上,每次出门,爸爸也就一直抱着我,驼着我。还有就是每次看电视,都会窝在爸爸怀里,简直就是夏天的小冰箱,冬天的小暖炉。

小时候特别爱吃糖,简直嗜糖如命,所以导致现在成年的自己还有着蛀牙。那个时候,喝粥时不放糖是不吃的,所以,每次都会各种撒娇耍赖的找爸妈要糖吃。有一次,一次性吃了几斤糖果,导致半夜直接被送进了医院,后来妈妈总是假装抖抖糖袋子,假装放糖进了粥里,果然大人就是喜欢骗小朋友的。

小时候我说要什么,爸爸都会立刻去买,恨不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去摘。每次,在家吃饭,总是我先把好吃的挑出来,爸爸也把好吃的夹给我。哥哥说,你小时候可坏了,好东西只能自己吃,吃不完扔了都不给我,还每次都抢我的,爸爸又纵容你,你也就在家成了无法无天的混世小魔王。听哥哥的碎碎念,脑补着当时的情景,以及哥哥和妈妈幽怨的表情,忍不住都会笑起来。现在想想,爸爸真的是太宠溺自己了。所以有时候,连妈妈都会争风吃醋,偶尔调侃一下,果然还是对自己的小情人好呀。

后来,转学去了外省读书,和爸爸不在一起了。每天都会缠着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也会说,自从小丫头走了之后,经常做梦,梦见自家的小丫头。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爸爸的话,就少了,也没那么黏着爸爸了。和爸爸一起时,更多的变成了沉默,以及简单的问候与嘱咐。

我想,在爸爸的眼里,自己的女儿就是最棒的。高中时,转学回了老家。每次,考试考差时,爸爸总会鼓励说,下次加油就好,别给自己太多压力。突然意识到,高中后,爸爸都没有指责过我,就连高考考的一塌糊涂,爸爸也没有说我,更多的只是独属于他的温暖。高考成绩出来后,被姑妈家的亲戚,指责的一无是处,各种的嘲讽与挖苦。平时咄咄逼人的自己,也只是蔫到一句话也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倒是爸爸每天心疼的哄着我吃饭,开导我。他说,高考没什么的,大学了继续加油就好。我想,爸爸也是有点阿Q精神的。只是我想,如果这个时候,爸爸狠批我我一顿,自己心里才会舒坦些吧。毕竟我从未让他骄傲过,他却始终待我如宝。想想他那已经泛白的双鬓,都有点惭愧。

也许,我们拼了命的想要努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想要成为他们的骄傲吧。

4

大学,去了外省读书。虽然不远,但也一般只有寒暑假才回家。所以,这个时候,才深深地体会到“自此之后家乡再无春秋,只余匆匆冬夏”的意味。

回家的时候,更多的也只是和妈妈一起闲聊,自己也开始和妈妈说着自己喜欢的男生。这个时候,爸爸总是想着法的凑过来。然后我总说“以后要找男友,就找我爸这样的,不然,才不要”,爸爸也就喜滋滋的偷着乐。其实呀,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地,毕竟只有爸爸这样的N+好男人,才值得去爱。每次我也就跟我妈调侃“老妈,你运气真是太好了,居然找到老爸这样的老公,又帅又暖又会疼人,对你这么好......”各种的夸老爸,老妈也是各种的嫌弃我。不过,为了老妈做的好吃的,也会讨好的说着“当然,妈妈也是极好的。”

大一的时候,谈了一个男友。有一次男友去家找我,我在楼下等他,然后,就挽着他的胳膊,屁颠屁颠的就跟着他走了。

后来,在和妈妈的闲聊中,才知道那天爸爸一直在阳台上,看着我俩。妈妈还说,你爸简直恨铁不成钢的说,这小丫头,见了男生一点都不矜持,还挽着胳膊就走了。这么傻的丫头,估计被别人骗了还帮别人数钱呢!不行,我得见见这个男生。还跟我妈啰嗦着,怂恿我妈要我把男友带回家他看看。

那次,故意跟爸爸提起男友。爸爸说,你喜欢就好,但是,一定要对你好才行,我家宝贝闺女可不能被别人欺负受委屈。

我想,即使在尘世中遇不见心仪的王子,有爸爸这样的国王,一直宠着我,也是极好的。因为,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幸福的我。

5

其实一周前,就惦记着要父亲节了。但昨天迟迟没有跟爸爸打电话,说“爸爸,节日快乐,女儿永远爱你”。这样的话,真心是说不出口的,有些深爱,也许只能掩于唇齿。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爸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还没来得及接,那边就挂掉了。犹疑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喂,老爸,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啦?”那边迟疑了一下,“没有呀,手机刚开机,可能手机坏了吧。”“恩?”“可能你妈打的吧,平时你都周六晚上往家打电话,昨天你没有跟妈妈打电话”。然后,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妈妈的声音,不过瞬间懂了什么,直接就跟妈妈说“妈妈,今天父亲节,我找我爸。”

“你还知道今天父亲节呀”那边直接传来有点怪怪的带着怨念的声音,“知道呀,老爸,节日快乐哈”站在宿舍的阳台上,脑补着老爸的表情,忍不住的想笑。“然后呢?”那边笑了笑,“然后没有了,毕竟不再老爸身边呀”。

那边有些失望的恩了一声,就跟我说,“济南最近有点热,出门注意防暑”,然后就是简短的“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挂了电话,想起上次母亲节,一早跟老妈打电话,开口就是“老妈,母亲节快乐,永远爱你,么么哒”虽然那次电话是老爸接的。

我想,也许,老爸是想听到我对他说“老爸,我爱你”。只是,我才不会跟他说,“爸爸,我爱你”。这样的话说不出口,不如就这样欠着,欠着这样的情债,留着算不清的缘分,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有来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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