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的爸爸吸毒，还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带着她离开了。
那个时候，她不懂爸爸在干的事情，只隐隐乎乎记得家里那个里屋，常年关着，找爸爸的人三三两两在里面一待一天。
妈妈没多少文化，在一家商场帮人卖货。
姥姥姥爷换着接她上学放学。
后来，妈妈常带一个南方男的回姥姥家吃饭。男子四十开外，个子不高，瘦瘦的，说是厂家。
那男的爱打麻将，每次来都会陪着姥姥姥爷摸几圈。
小鱼不喜欢麻将，呼啦啦的声音严重影响她看书。
有时候，妈妈晚上不回来，姥爷唉声叹气。
姥姥让小鱼写完作业赶紧睡觉，小鱼待在客厅：“我要等妈妈”。
那一次妈妈到学校接她，直接去了妈妈上班的市场后面的城中村。
那个南方男子在一家小院里正打麻将。
妈妈和小鱼等了一会儿男子过来，把她们带到了一件放满货物杂物的房间。
男子的南方口音她不是能全明白，好像是男的家里还有母亲需要照顾，让妈妈再等等。
她记得妈妈走的时候对男的说，她有了！
晚上，妈妈出去了，小鱼问姥姥，妈妈说有了是什么？
姥姥正做饭，哐当一声将菜刀扔到了案板上。
半夜醒来，摸摸床妈妈没在。
客厅里灯火辉煌，一束光从门缝挤进房间，小鱼听见妈妈和姥姥姥爷正说话。
电视声音很大，她什么也听不清。
妈妈跟男子结婚了！
带着小鱼跟男子住在了上次去的小院。
这是一个品牌在西安的办事处，里面还有两个给商场送货的年青人。
春节不久，妈妈添了一个妹妹。
小鱼非常喜欢妹妹，放学回家就跑过去逗妹妹，她喜欢妹妹身上的奶香味。
那天她放学回家，妈妈正给她做饭。
男子还在隔壁打麻将。
妹妹哭了！妈妈听见，跑进房间，抱起妹妹喂奶。
小鱼告诉妈妈快高考了，同学都报名一对一补习，她也想上。
妈妈问多钱，小鱼说三千。
入夜，小鱼正看书复习，外屋妈妈的喊叫声妹妹的哭声还有乱七八糟的声音突然响起，小鱼冲出房间。
男子骑在妈妈身上正抓住妈妈头发。
小鱼扑向男子抡起胳膊就打。
妈妈从男子怀里跑出来，手里紧紧抱着妹妹。
她们挡了一辆车，往姥姥家方向走。
“妈妈，他打你！”小鱼哭了！
原来，妈妈问男子要钱给小鱼报名，男子说打牌输了，没钱！
妈妈就翻存折，发现抽屉里夹得几张借条，三万五万都有。
男子不慌不忙，与老家媳妇离婚，前妻要了老家的房子，因为还有孩子又要了五十万。
妈妈大骂男子是骗子。越想越气，骂得难听了！
男子突然将她扑倒在沙发，妹妹哭起来。
“你个死不要脸的，吃我的喝我的，带一个把把，害死我！”
……
车上，妈妈抱着妹妹，头深深埋在妹妹怀里。
“宝贝，妈妈不能再离婚了！”
夜的城，没有白天的川流不息，出租车开得飞快，钻进深深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