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梦

说到底,还是梦

上厢

夜里绵绵无期,我轻轻的躺在了床上,随着一声声的喘息,随后便进入了甘甜的梦乡。

梦里,我是一个小女孩,眼帘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个人,她瘦骨嶙峋的手搀着我,耷拉耷拉的往前走着。

她应该是我的妈妈,只不过她苍老的面孔和苟弯的身姿显得她的身体是异常的不堪,我走起路来一起一兆的,对比她来我确是很是年轻了,跟随她的步伐,不远处一个水果店落入了我的视线了。

“对了,思思,你想吃橘子吗?”她轻声的说道。“唔,唔,呜啊呜啊呜啊.......”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答她。“哦哦,我知道了,那我一起去看看。”我的手被捏的好紧,我紧盯着妈妈的脸,只见她连连哀叹了许久。

眼角里的余光都被抽离了出来,剩下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天色稍稍黯淡了许多,夕阳犹如一袭春水洒在了半空中,一点余光铺在了水果店的前方。

我勉勉强强地站在水果店里,琳琅满目的水果似那散发金光的星星勾着我的注意力。突如间,若有疲意耷拉着眼角。低下头,眉目便也舒展了开来。

一丝血迹似乎残映在了轻垮的地面上,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絮絮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一旁的妈妈看着我,不语。

“顾客,要不要看看这边的水果,新鲜的,而且汁多,咬起来又是清脆的。”房间里一角的老板娘由是热情的叫卖着,并是招着手,

我无动于衷,依旧擎着妈妈的衣角。

“对了,客人,请你们稍稍快些,本小店马上就要关门了,我们也是要休息的。”老板不耐烦的叼着一根香烟,往返走来走去,更添他对于某些事情的焦急和烦躁。

“好,对不起了,店家。”妈妈熟练的的口气,使得我内心深处不由得生出了恨意来。

走出门外,我脑海里徘徊着老板娘那老辣辛狠的脸庞来。

恨意越发多了起来,我挣脱开了妈妈的手,逃走了,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一地。泪痕似刀疤般使我幽然刺痛了起来。

在那一刻,我获得了这个小女孩自记事以来全部的记忆。我的心就像被许多把刀插入一样,那种痛使我无法喘息,使我再也无法像一个正常的女生一样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

我想大声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一般,“呜啊呜啊呜啊呜啊..........”

那一刻,我想自杀,我想通过了结自我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但我的妈妈又会怎么样呢?她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去内心得到一丝的解脱?


中厢

京子的自述:


我叫京子,说来也怪,我今年已经六十了,而我的孪生姐姐却永远只能是十八岁,

无论时光再怎么穿梭,我姐姐的青春却永远定格在那里,如同一张黑白照片,永恒的青春被保存了完好。

当初那场车祸,如果不是姐姐的留心,我又且能苟活到现在。

今年是我的姐姐的生日,我想去她的墓地看看她,我想再去抱抱她,我想再和她聊聊天,聊聊当时的我们是多么的潇洒自在,聊聊我又是怎样从女孩变成妈妈,又是如何从妈妈变成奶奶。

我千里迢迢地来到了千祥,途中我想买点水果供给姐姐,所以我便直走进了一家水果店里。

那家的老板一个劲想让我走,而老板娘却又偏偏热情满满的介绍着各种水果,说着说着便招手过来。

我对于他们的一举一动选择性了无视,我现在只想买点水果然后和我的姐姐见一面。

看着看着,脚边不远处的大门敞开了,那是老板娘所处的位置,我想,那里应该还有水果盛放在那里,于是踏着脚步我便进去了,随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抹黑,接着我就晕过去了。

待我醒来时,我抹了抹双眼,正待意识逐渐恢复过来时,我的下体便传来麻麻的感觉,回过神来,我发现我的双腿没了。

我苦笑了一会,但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没有一点难过的感觉,或许应该是我又离我的姐姐更近了一步吧。

虽然很疼,但我还是尝试着爬了一会。

我所处的房间没有任何东西,但门外,我隐隐约约看见了很多卡片躺在了竹篮里,那或许是我求生的唯一机会了。

如下写到:

就这家水果店。

不久不晚仅此地一处。

此去我们之间共同的损失。

当然是把我们应有的诚意奉献出来。


或许应该会有人发现吧,如果没有的话,我也能陪着姐姐一起离去了,只可惜到最后却没能见姐姐一面。


下厢


漫漫细雨,浸湿了我的眼帘,抬头望去,眼泪倒流,我又回到那个坚强的我了。

看着路旁上的老爷爷,他一脸的质疑的神态,使得我靠近了他来,我走着走着,浑浊的雨水被推入黏软的泥土里,被嵌成了一个个脚印。

“爷爷,你怎么了吗?”我想这么说。“闺女,你可以看看这个卡片吗?我不懂上面写着什么字。”我接过卡片,也许是角度的问题。

横然四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救救我吧!”

接着,我看到了五个字,“人彘水果店”惊悚的感觉瞬间爬满了全身,犹如白蚁嗤咬着我的骨头,麻木且如死灰般的绝望。

慢慢地,我悠悠然地坐在了地上,纵使污垢满地,这才定下神来,拼命克服着恐惧,用尽全力站了起来,即脚步缓缓地走着,随后看见了一脸焦急的妈妈。

虽然我是个哑巴,但妈妈还是明白了我所要表达的意思。恨意如同初见锋芒的太阳,乌云残卷都即刻渐渐消散。

老板娘被抓了起来,随后警方还在水果店的内部发现了一名被砍断双腿的老人,还有那位极力想阻止人们走入圈套的老板的尸体。

或许那位老板可能看透了世俗的愚昧,试图通过一人之力极力挽回点什么。

但这都无常得之。

随后我和妈妈搀扶着那位老奶奶一起祭拜了她的姐姐。

我躲在远处,张望着那位奶奶的举手投足,“姐姐,纵使我如此的自私和愚昧,你还是用你的生命换回了我的苟活,虽然我们是孪生姐妹,但你却拥有那么美好的人生,而我却只能借由着你的身份活了下来。姐姐,我对不起你。”

不绝的泪水,横是流了许久。

借着夕阳的余晖,我又重新观察了我的妈妈,她的眉目不在紧皱着,她的腰背也不再那么不堪,她似乎变得更年轻了。

或许,自己的缺陷在亲人看来是那么的可有可无,或许我的死只会给妈妈带来痛苦吧!

妈妈“思思,你知道吗?即使我委曲求全,我也想治好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就这样撑下去,所以我们是彼此最后的支撑。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吗?”


一梦已去,我又惊醒了过来,剩下的时间又是无尽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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