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批《红楼梦》(7)香菱和脂砚斋


胡莲

徐𤊹家境没落,晚年落魄,没有什么风流韵事。风流诗人曹学佺六十九岁还在娶妾,姬人比较多。

胡莲,字茂生。浙江台州人,一作天台人。自幼长期居住于福建,遂作闽语。《石头记》中香菱。

徐𤊹《寄汪然明》:“茂君虽产天台,幼居闽地,今为闽人作闽语矣。”

第五十三回:薛宝琴说,我八岁时节,跟我父亲到西海沿子上买洋货,谁知有个真真国的女孩子,才十五岁,那脸面就和那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也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满头带的都是珊瑚、猫儿眼、祖母绿这些宝石;身上穿着金丝织的锁子甲洋锦袄袖;带着倭刀,也是镶金嵌宝的,实在画儿上的也没他好看。有人说他通中国的诗书,会讲五经,能作诗填词。

真真国,指真州。真真国的女孩子,即香菱,胡莲。

《石头记》中的英莲,出生西土,甄士隐,拆字即西土隐士。

第五十二回:半日,只听湘云笑问:“那一个外国美人来了?”一头说,一头果和香菱来了。

《石头记》的特点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到外国美人,香菱就来了。

袭人:胡莲作为曹学佺妻子的阶段。

贾政说袭人的名字刁钻古怪。袭人姓花,和芳官同姓。袭人谐音西人,西人指香菱。从性格上看,袭人和香菱可能是同一个人。

林黛玉生日为二月十二日,与袭人同日生。林黛玉为曹学佺,《石头记》中生日一样,有但愿夫妻同日生死的意思。《石头记》后四十回原本计划给袭人安排的结局也是“花袭人有始有终”。

胡莲原为歌姬,后跟随书中林黛玉曹学佺学诗,著有 《卷香集》。《石头记》书中为热心学诗拜师林黛玉的香菱。

1635年,曹学佺为胡莲《卷香集》作《序》,以为人有真好尚,则必有真才情以副之。

1641年,胡莲,即校书茂生参加校书。校书茂生,为歌姬。

1642年壬午,徐𤊹死前曾提到歌姬茂生,徐𤊹又称她为天台校书胡茂生,要为她选编诗集出版。

七月,徐𤊹《寄李公起》:胡莲“才具在吾乡天素之上”。

1642年,壬午。三月,曹学佺携胡莲校书往水口(即囦关)。徐𤊹为胡姬选诗并重梓,有序四篇,其中当有曹氏一篇。五月,曹学佺与校书胡莲从水口归。五、六月,曹学佺家居,为胡莲题《画兰赠周紫髯》、又题胡《小影》。曹学佺纳新姬,诸子作《花烛诗》相贺。八月,中秋,曹学佺与刘浣松、顾与治等集三石亭观胡莲所贻图。十一月,徐𤊹死。

林天素


电视剧《上错花轿之三嫁奇缘》中的林天素

徐𤊹死前两年中三次写信给汪然明,邀请他来福州和胡莲见面,并且提到校书天素得到汪然明的资助。

徐𤊹《答汪然明》:“天素客处芝城,以笔札给饔餐良苦,得仁兄助以一臂,此谊至高。然天素亦是女侠,不久当随手尽矣。”

校书天素即是林雪,字天素,名妓,画家,福建三山人,又作建宁人。

林天素曾在杭州生活过一段时间,交游皆名人高士,1620年还乡。

林天素有侠女风范。董其昌《容台诗集》卷二《赠林天素》:“铸得干将剑,遥呈剑客看。不须巫峡梦,夜夜绕云官。”

林天素和柳如是有交往,为柳如是《河东君尺牍》作序。


电视剧《秦淮悲歌》伊能静扮演的柳如是

陈寅恪《柳如是别传》:河东君尺牍首载三山林雪天素书于翠雨阁之小引,词旨佳妙,特全录之。其文云:

余昔寄迹西湖,每见然明拾翠芳堤,偎红画舫,徜徉山水间,俨然黄衫豪客。时唱和有女史纤郞,人多艳之。再十年,余归三山。然明寄示画卷,知西泠结伴,有画中人杨云友,人多妒之。今复出怀中一瓣香,以柳如是尺牍寄斜索叙。瑯瑯数千言,艳过六朝,情深班蔡,人多奇之。然明神情不倦,处禅室以致散花,行江皋而解环珮。再十年,继三诗画史而出者,又不知为何人?总添入西湖一段佳话,余且幸附名千载云。

林天素回到福建之后,嫁给曹学佺,改名乔玉翰。

乔玉翰

《石头记》中芳官。

乔玉翰生日为十月二十三日。俞安期《翏翏集》卷二十一有《十月廿三日再举石君社代董小双贺乔玉翰生辰分韵得二萧》。


乔玉翰在福州为歌姬。曹学佺买来做了戏班成员,书中为芳官。

芳官:乔玉翰戏曲演员的阶段。芳官,贾府买来的戏班成员,原姓花,姑苏人氏,正旦。红楼十二官之一。戏班解散后成了贾宝玉的丫环。芳官的男子气概在“洗头事件”和“蔷薇硝事件”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芳官在群芳夜宴中唱《赏花时》意蕴深厚。抄检大观园时她同其他唱戏女孩子一起被撵走,她跟随水月庵的智通出家去了。

当时福州社会上有较为粗糙的平讲戏。曹学佺则倡导儒林戏。为了儒林戏的诞生,曹学佺把当时福州名妓又是大才女的乔玉翰娶回家作妾,协助他的闽剧创作工作,常邀另外一些心仪的妓女卓文君、文娟等来石仓园合作排戏。善于作曲的乔玉翰自创闽剧中最重要的逗腔。他们成为事业上最理想的伴侣,组成儒林家庭戏班,让其他几位能歌善舞的妾、家童都参与进来,完善了儒林戏。曹家儒林班成员演出不施粉黛,不跳加冠(带面具),如出门演出则皆乘轿,以表文雅高尚。从而让闽剧风格分为儒林、平讲两种,并因曹学佺缘故,令文雅派的儒林戏广泛传播流行,后成为职业化的闽剧,流传至今。

曹学佺和乔玉翰创造闽剧。闽剧唱腔有“逗腔”、“江湖”、“洋歌”、“小调”、“哆哕”和“板歌”六个部分,统称“榕腔”。乔玉翰创始“逗腔”。


《石头记》中有一段曹学佺的化身,贾珍、贾蓉的猎艳故事。尤二姐可能是乔兰,尤三姐可能是乔玉翰。

贾蓉得不得一声儿,先骑马飞来至家,忙命前厅收桌椅,下槅扇,挂孝幔子,门前起鼓手棚牌楼等事。又忙着进来看外祖母两个姨娘。原来尤老安人年高喜睡,常歪着,他二姨娘三姨娘都和丫头们作活计,他来了都道烦恼。贾蓉且嘻嘻的望他二姨娘笑说:“二姨娘,你又来了,我们父亲正想你呢。”尤二姐便红了脸,骂道:“蓉小子,我过两日不骂你几句,你就过不得了。越发连个体统都没了。还亏你是大家公子哥儿,每日念书学礼的,越发连那小家子瓢坎的也跟不上。”说着顺手拿起一个熨斗来,搂头就打,吓的贾蓉抱着头滚到怀里告饶。尤三姐便上来撕嘴,又说:“等姐姐来家,咱们告诉他。”贾蓉忙笑着跪在炕上求饶,他两个又笑了。贾蓉又和二姨抢砂仁吃,尤二姐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脸。贾蓉用舌头都舔着吃了。众丫头看不过,都笑说:“热孝在身上,老娘才睡了觉,他两个虽小,到底是姨娘家,你太眼里没有奶奶了。回来告诉爷,你吃不了兜着走。”贾蓉撇下他姨娘,便抱着丫头们亲嘴:“我的心肝,你说的是,咱们馋他两个。”丫头们忙推他,恨的骂:“短命鬼儿,你一般有老婆丫头,只和我们闹。知道的说是顽;

庚辰双行夹批:妙极之“顽”,天下有是之顽亦有趣甚,此语余亦亲闻者,非编有也。

1629年,姬乔氏学为梵行。乔玉翰嫁曹学佺应该在1629年之前。

1631年,崇祯四年辛未。九月,陈一元直社,演《彩毫记》。

第二十二回庚辰(靖藏)眉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

脂砚执笔,是指乔玉翰扮演屠隆《彩毫记》主角唐代诗人李白。《彩毫记》是明代剧作家屠隆创作的戏曲,主角是唐代诗人李白。

校书天素

1635年,乔玉翰恢复本名林天素,即是校书天素,参与抄写,协助创作工作。

徐𤊹作有诗《元夕访天素丽人观其作画复听弹琵琶时将游武林歌以送之》。

徐𤊹称校书天素为女侠,林天素和芳官奔放的气质很接近。

董其昌、陈继儒、李流芳、曹学佺、陈文述等人颇为青睐林天素。

崇祯14年(1641),汪汝谦(汪然明)前往福建,专为寻访林天素,在建溪得到了林天素深情款待,但林天素没有跟随其回去。次年5月汪然明归。

林天素的结局正史无记载,据说林天素后来出家,也有说法是林天素在战乱中被辱而死。

脂砚斋

脂砚斋:《石头记》抄阅、评点者。即林天素。

脂砚斋多次评点《石头记》。脂,玉。砚,翰墨。脂砚,为玉翰的变换。

1630年,崇祯三年庚午。徐𤊹开始“批阅十年,增删五次”。增删五次是实写,也就是脂砚斋一边抄写校正,一边评点,一共评点了五次。

1634年,崇祯七年甲戌。脂砚斋甲戌第二次抄阅再评。

1639年,崇祯十二年己卯。脂砚斋己卯第四次阅评。

1640年,崇祯十三年庚辰。脂砚斋庚辰第五次阅评。

1641年,胡莲,即校书茂生参加校书。乔玉翰,即林天素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1646年,明唐王朱聿金粤绍武元年、清顺治三年丙戌。曹学佺死后,林天素可能出家。林天素走了之后,只有畸笏叟在继续评点《石头记》。

林天素走的时候应该带走了一套《石头记》。

甲戌(靖藏紧接)眉批: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八月泪笔。

此评语是脂砚斋《石头记》最后评语。甲午为1654年。

第六十三回:当时芳官满口嚷热,【庚辰双行夹批:余此时亦太热了,恨不得一冷。既冷时思此热,果然一梦矣。】只穿着一件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束着一条柳绿汗巾,底下是水红撒花夹裤,也散着裤腿。头上眉额编着一圈小辫,总归至顶心,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拖在脑后。右耳眼内只塞着米粒大小的一个小玉塞子,左耳上单带着一个白果大小的硬红镶金大坠子,越显的面如满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

当时芳官满口嚷热,脂砚斋:余此时亦太热了,恨不得一冷。既冷时思此热,果然一梦矣。

脂砚斋的意思是,当年我也热,当年的芳官就是我。


脂砚,神秘失踪的国宝

林天素,乔玉翰,脂砚斋的经历,有脂砚作为相互印证。

1963年8月在北京故宫文华殿曾经举办过一次“曹雪芹逝世二百周年纪念展览会”,那次展出了大量与曹雪芹有关的资料与文物,其中有一件小石砚引起了轰动,因为那是“脂砚斋所珍之砚其永保”的小石砚,1955年此砚被发现于重庆旧货摊,后被人带到北京,为时任吉林省博物馆馆长的张伯驹先生买下后归馆收藏。后被红学界重视。20世纪70年代后,此砚再次神秘消失。

据红学家黄笑芸介绍:这方砚是1955年10月份在重庆市李子坝一个旧货摊上买到的,当时这小石砚装在一个朱漆盒内,外面还套了一个锦匣。这方砚略呈椭圆形,借势刻成果状,上端刻有两片果叶,左右分披,十分自然。

砚背刻有明代著名文士王穉登(王穉登,字百谷,太原人,客居吴门,是当时文坛的领袖人物之一)的一首五言绝句:

调砚浮清影,咀毫玉露滋;

芳心在一点,余润拂兰芝。

素卿脂砚王穉登题

小石的侧面,横刻有隶书小字一行:脂砚斋所珍之砚其永保

砚盒为脱胎髹漆制成,表面朱红色,光润可鉴。在盒盖内还刻有一幅仕女凭栏远眺的画像,画像左上方刻有小篆“红颜素心”四个字,右下角刻有长方小印:“杜陵内史”。

经专家考证:这像上女子当为薛素素画像,薛素素号素卿,苏州人,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一位名妓,擅长诗、书、画、琴、棋、绣等多种技艺,还能骑马挟弹,以“女侠”自居,其绘画尤善兰竹,是一位才情艺技出众,风流美丽的女子。

在砚盒底部,刻有楷书款识:

万历癸酉,始苏吴万有造。

王穉登(1535-1612),字伯谷,号松坛道士,苏州长洲人。明朝后期文学家、诗人、书法家。少有才名,长益骏发,名满吴会。嘉靖年间,两度游学京师,客大学士袁炜家。万历二十二年,与陆弼,魏学礼等召修国史。万历四十年(1612)卒,年七十七。著有《吴社编》《弈史》《吴郡丹青志》。擅长书法,善书法,行、草、篆、隶皆精,名作《黄浦夜泊》存世。

现在看来,这个脂砚是真的。理由如下。

徐𤊹收藏、买卖砚台,平生所历宋砚不下百数。

徐熥、徐𤊹兄弟和王穉登有来往,对于王穉登诗文特别欣赏,也有研究。

脂砚上的题名:“素卿脂砚”素卿不是薛素素,当然就是林天素,即是脂砚斋。

王穉登1612年死,林天素1620年回福建,从时间上看,王穉登有可能送这款脂砚给林天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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