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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蜈蚣？应该是
污浊的水渍流行，穿越
所有砖头的阴影，穿越
每一颗树的浓荫，
穿越每一双无鞋的脚掌，
穿越每一位垃圾桶。直到
夜色像昨天一样
冰冷，直到月亮
逃进云层，直到微风也厚重，
直到小雨把自己逼得发疯。
而灶火不能绽放光明，而纸巾
不能将胃口说明，而脏碗
不能将美味肯定，
而夜灯不能释放激情。
每一双筷子都在晦暗中
年轻，每一次讲话
都在热闹中安静，
每一秒时间都让目光平宁，
每一次呼吸都让木椅微微移动。
蚂蚁最终拥有了真实的
感情，蟑螂
将自己的腿数清，
飞蛾获得了激情的眼睛，
小狗迷失在主人腿的半径。只是
陌生人依旧担心，哪个熟人
会清晓隔夜的风景。只是
流浪汉坚持清醒，哪个糊涂蛋
会清楚记得自己的曾经？只是
短促如死人呼吸的车鸣，怎么会
心甘情愿作夜归人的
背景？只是不带感情的
晚风，怎么可能理解
要熄灭的心情。每一扇窗户
都为朝阳而关紧，每一颗
星星都为公鸡的早起
而殒命。还好一只蜈蚣，
在避雷针上爬行，拥有
一颗人类的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