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故事】毕业那年/02.风流娘儿们

老黑当然不能死。见情况不妙,立刻跃身跳进了汪洋大海,幸好没有被那三个无耻浑蛋打中,正当老黑庆幸逃过一劫时,身后突然冒出一帮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把老黑拷起来,带到了市长大厦。

当老黑见那三个无耻浑蛋,不禁感慨道,怎么到处都是你们的势力!你们在地上作威作福也就罢了,斗不过你们,我躲,躲进水里,也被你们揪出来!当初真后悔往水里钻,早知如此,我冲向西天,也就一了百了了,真的害怕见到你们。

三个浑蛋一脸凶神恶煞,似乎看透老黑的心思,语气十分阴沉:你以为上西天之后就解脱了,真他妈无知,如来佛还叫我们爷爷!

死,真不值得,死在他们手中,简直是一种侮辱,死后的鬼魂,受到他们阴深诅咒的纠缠与撕扯,比活着还要遭罪。但是,老黑没有枪,要不然,非得跟他们大干一百场不可!正无计可施之时,老黑突然想起二牛说过的一句话,他们这帮人都喜欢听爱情故事,为了猎取民间好的爱情故事,他们经常走家走家串户,掀床搜寻。他们以为浪漫的爱情故事,总发生在床上。

曾经,他们曾在一个红灯区的床上发掘出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她是一个风骚的妓女,不仅可以绘声绘色地讲爱情故事,那呻吟,娓娓动听,她还会表演,那屁股,贴在脸上,又爽又舒服!为此他们五年不早朝,不午朝,只有晚上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想到这,老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同志们,老黑跟大家分享个爱情故事吧,想必现在严打很猖獗,大家饥渴得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吧?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发这么大的水,到现在还不知晓呢。管它雨再大,水再凶,咱们兄弟永远高枕无忧!去它妈的洪水,老黑给几位爷讲个爱情故事,消遣消遣,娱乐娱乐。

不带点色情的,老子可不听!老板怒吼道。

老黑当然知道,他们特别喜欢听赵老爷与他风流娘儿们的故事。

老黑说,赵老爷很成功,他的成功来源于性功能异常强大。

各位看官,老黑说这些话是有根据的,如果他的性功能不强大,就不能讨女人欢心,不能讨女人欢心,就无法得到女人拥护,得不到女人的拥护,当地经济就得不到迅速的发展,经济一旦停滞不前,乌纱帽就难以保全!在这个唯经济发展的时代里,女人就是财富,女人就是一切!

君不见,红灯区横栽在都市繁华的各个角落,酒店、宾馆、洗头房、办公室、贫民窟、休脚店、洗浴中心,大学校园,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红灯区,美女便是这里的主子,赵老爷美其名曰超级银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就有这么一个女人,是这里的头儿,老黑姑且称之为美女 A,跟赵老爷关系不错,第一次是因为他性功能强大,那是初次会面,赵老爷留给美女 A 的印象,而且以后的每一次,赵老爷都能满足这个女人。

女人感到幸福,更幸福的是,赵老爷不仅让她得到性的满足,精神上的满足永远不是她们最终的追求!这只不过是她们的手段!不久,没等女人开口,赵老爷便把这个城市所有的红灯区划给这个女人来管理,永不加赋,唯一的一个附加条件便是保证赵老爷出入得畅通无阻。

女人高兴,赵老爷高兴,互惠互利,皆大欢喜。农民工也跟着沾了光,小姐们更加疯狂,老百姓茶余饭后也有了谈资,某某真快活,每天一换,天天新鲜,真有赵老爷之风范;某某女人真不要脸,这么有头有脸了,还整天跟有钱的爷们瞎混什么!

感谢赵老爷,让这个城市活力十足,靓丽无限。

老板听了老黑的言论,大加赞赏,羡慕至极,无可言说,只见口水流了一地,真有一幅小乌见大乌的孤陋寡闻,他们的那点出轨真不可与之同日而语。

老黑继续说,赵老爷很成功,他的成功来源于性功能异常强大。君不见,全国美女非到该市非明星,非见赵老爷非死心。赵老爷如此大的感召力,可见治国有方,不但当地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外地名流也慕名而来,在官僚史上,真是壮举,前无古人,后有来者,开 XX 之先河!

所有莫名而来的明星,都要跟赵老爷睡一觉。睡觉本来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个中性词,一旦用在他与明星身上,其意义便超过普通的睡觉了。他能睡明星,已不是什么秘密,但为什么他能睡明星,普通百姓却不能,本没有什么明文禁止,也没有道德约束,普通百姓为什么就不能?

从明星 B 的闪烁其辞中,老黑挖掘出许多重要的信息,原来,他有两样东西是老百姓所不具备的,一是钱,可以一掷千金,二是权,可以让其出名。

他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但钱来自何方,却众说纷纭,没有统一的答案。如果说老百姓没有钱,那是抹杀伟大的成果,与原始社会相比,现代人不知道要富足多少倍,与奴隶社会相比,也自由得实在太自由,与封建社会相比,龙的传人不再呆在贫瘠的土地上,学会了在城市里与城管们展开游击战,老百姓真的不差钱,养个老婆绰绰有余,包个情人似乎也力所能及,这样的自由,让人异常兴奋,可谓你争我抢,百舸争流。

如此自由,老百姓依然不能包明星,这个社会的自由好像有等级,他可以享受包明星级的大自由,百姓只能享受包情人级的小自由,而且还要偷偷摸摸,不能让家中的领导知晓。

难怪普通老百姓经常眼红,甚至愤怒,天天看着赵老爷之流与某些大牌明星出入星级宾馆,不免情绪有些波动,狗日的!老黑说到此,情绪终于失控了,他抬起脚,狠狠地揣了一脚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认真聆听故事的赵老板,去你娘个蛋,接着又顺手提起旁边的秘书,狠狠的扔到窗外,但还不能消除心头之恨,正要再踢另外一个人一脚,不料,这厮反应灵敏,猛然跳起,大吼着叫道:

“我们不是赵老爷,我们没有包明星!”

老黑此时的身份已不是普通百姓了,而是这三位官儿子崇拜的偶像,因为他会讲故事,而且还是色情故事,并包含着深刻的哲理,对他们具有很大的启迪作用。因此,老黑敢这样放肆地对待那三个爱听色情故事的家伙。

说到权,那就更通俗了。普通百姓给明星打电话,那是万万行不通的,除非有钱!但与赵老爷相比,如同沧海一粟,老百姓真会意淫,赵老爷花的钱是从我身上抢的,用我的钱包明星,也算有我的一份,他与明星上床,我的一部分也参与床上运动,赵老爷不过是我们花钱雇的一个枪手,但愿我的那部分是起关键作用的那部分。现在的老百姓很会自娱自乐,甚至被娱被乐。

有权的人娱之,无权的人被娱,这是怎样的游戏规则,始于哪个时代,为何如今如此盛行,无从考证。有人说,这是潜规则,老黑却说,非也。关于权,老黑没有多说,世人皆知,何况现在的听众是手握重权的老板。至于官人,特别是女官人,为何情愿投入赵老爷的怀抱,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老黑如是说。

整个事件,要从女官人 C 说起,其实,她当初并没有什么权力,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一个偶然的机会,赵老爷请所有女官员到市长大饭店吃饭,那可是这座城市最豪华、最耀眼的皇家七星级酒店,被邀请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官女 C 本不在邀请之列,但幸运的是,她有一个当官的姐姐,长得很漂亮,为人也豪爽,经常陪赵老爷一起 KTV,是赵老爷最亲密的战友之一。但酒会那天,赵老爷美其名曰名流沙龙,姐姐不知跟谁出去喝酒喝醉了,而且衣服都撕破了,半个乳房露在衣服外面,这人还很懒,家里满堆衣服都没有洗,散发着怪怪的男人味!于是,她只好很遗憾地让官女 C 替她出征。

官女 C 闻此大喜,立刻换了一身艳丽的超短迷你裙,整了一头迷人发型,往胸前喷了许多诱惑的香水,驱车迅速地赶到现场。

她与赵老爷在此之前没有见过面,只是在电视上天天看见他的身影,这个男人长得很帅,魅力四射,官女 C 早已把他列入自己偶像的行列,睡觉之前一定顶礼膜拜之。这与民间流传的一句话颇为相通,老公找赵老爷,做人像赵老爷。

见到赵老爷,官女 C 老献殷勤,特会卖弄。又是抛眉,又是飞吻,又是挺胸,又是抬腿,又是扭臀,让赵老爷真是难以招架。

赵老爷接受过大学教育,对孔老夫子特别尊敬,很有一派儒者风范,总是推来推去,表现出一幅不屑一顾的姿态,口水却情不自禁的流出来。

最终,赵老爷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假装醉了,一头栽在了官女 C 的怀抱中。其实,官女 C 坐在他对面,赵老爷是从桌子底下钻过去,才一头栽在官女 C 的怀抱中的,这一出戏演的太真情,满桌美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纷纷离席而去。此时的赵老爷也醒酒了,抱着官女 C 去了 521 房间。

从那天起,官女 C 便开始走运,从科员升到科长,又不知为什么,突然把她调到税务局当局长去了。

但不久,官女 C 与赵老爷偷情的事被姐姐发现,这还了得,竟敢抢她的情人,遂与官女 C 反目,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撕杀,谁输谁赢,至今是个迷,至于赵老爷,姐姐、官女 C 三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只有等待以后的考古学家来发掘了。

老黑发现同志们听得有点倦怠了,似乎这个故事太淡,不够黄,无法激起众听者的激情,于是,老黑萌生了讲点黑社会的想法。

老黑继续说道,在这座城市,有个黑社会老大,是个女的,鉴于她的势力强大,老黑不敢说出她的名字,据说,谁要说出她的名字,谁就得死,老黑只能用代号称呼之,姑且叫作黑女 D 吧。

来过这座城市的人,都应该知道,黑女 D 就是赵老爷的元配妇人。他们相识是在一九九九年,那时,赵老爷狗屁不是,只是一个大学生,学习成绩不好,为人处世也不怎么样,溜须拍马的功夫却是一流的,就因为这一点,被黑女 D 的爹相中,非要让他当自己的女婿不可。

这段姻缘还要从一件小事说起,有一次,黑女爹去学校参观,由于学校招待欠周,他狠狠地训了校长一顿,当时赵老爷也在校长室,正被校长训斥,非要被勒令退学不可。黑女爹便借发挥,说什么学校怎么能随便开除人,连这么好的学生都不知道赏识!

就这么蜻蜓点水的一句话,改变了赵老爷的命运,他不但没有被开除,反而当上了学生会的主席,每年都是三好学生,每年都获奖学金,每年都帮学校收费,每次收上来的费用都给黑女爹百分之九十!毕业后,赵老爷被推荐到他的部门工作。

不久,黑女爹发现一个油水很大的地方,应该培植自己的亲信,他想到赵老爷,他觉得此人适合,而且对自己忠诚!再后来,黑女爹认赵老爷为干儿子,于是,又有了把女儿嫁给赵老爷的想法。

黑女 D 对赵老爷根本看不上眼,在这个城市,她呼风唤雨,在这个城市,唯伊独尊,她为什么屈身下嫁一个儒臭未干的小白脸?无论老爹怎么劝阻,黑女 D 一万个不同意。

有一次,老爹跟黑女 D 单独谈话,在 21 世纪经济与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在 21 世纪社会主义高度发达的今天,只有联姻,才能拯救自己,只有黑道与白道携手,他们的家族才能壮大!老爹是站在政治家的立场上,用战略家的眼光考虑问题。

说到这,美女 D 似乎已经同意了老爹的言论,有一点,她却执意坚持,不准小白脸碰她的身体,他们的结合,只是名义上的,她可以随便跟哪个自己欣赏的男人再结婚!

为了家族的利益与未来,老爹只好同意黑女 D 的要求。

这么说来,赵老爷结婚了,却没有老婆。这让他更加自由,更加随便了。这也让赵老爷很郁闷,身份如此尊贵,自己的婚姻却不能做主,真他妈不自在。一直以来,赵老爷很喜欢一个女人,她是做房地产开发的,老黑就叫他商女 E 吧。

商女 E 有很多地,全市百分之七十的楼盘是她开发的,她是当地名副其实的地主。此人钱很多,长得却很老,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据相关人员透露,她今年已七十多岁,老伴在六十岁时的一场殴斗事件中不幸遇难,据说被另一个开发商的老总用刀劈了三十二刀,当场死亡。从那时起,赵老爷便爱上她了,而且爱得不能自拔,尽管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或许,他真有恋母情节,或许,他有菩萨心肠。商女 D 患有心脏病,唯一的亲人也在几年前的上海社保案中被偷偷枪毙了。

关于赵老爷跟商女 E 的爱情故事,老黑只知道这些,恐怕这些事情也要有劳考古学家来发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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