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阳光悄悄穿过云层洒落大地，带走了绿叶上的露珠，驱散梦中的阴霾和喜悦，小镇忙碌的一天就算开始了。
陈水喜欢舞文弄墨，自诩是小说家实际上写的东西无人问津，那就相当于没了口粮的来源。肚子时常会因为饿而响个不停，别人嘲笑他，他总会解嘲说这是因为来了灵感。
“李大娘，这是我新写的一篇短篇小说很精彩的你要不要看看。”陈水看着坐在家门口乘凉吃西瓜的李大娘说。
李大娘颤巍巍的吐了几个西瓜子说:“你说什么？”
陈水从他背的帆布小包里拿出他一张复印的稿件说:“我说，你要不要看。”
李大娘一知半解的笑着说:“好，好。”就伸手过去拿了一张。
陈水开心的刚走没多久李大娘就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懂事，知道我吃西瓜没东西擦手还给张纸给我。”
互联网还没开始普及，电视机也不是人人都有，镇上有些老人没事都会带着收音机在外面瞎逛。
张大爷提着收音机听里面的人讲故事，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收音机一阵吱吱呀呀的响过后没声了，陈水刚好路过就说:“哎呀，收音机坏了啊。”
张大爷用力敲了两下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没声了。”
陈水说:“既然坏了就看看我新写的小说吧，正好解解闷。”
张大爷说:“你又写了啊，来给我一张。”
陈水开心的从包里拿一张给了张大爷，张大爷拿了过来转身走的时候边走边说:“正好回去跟我孙子说说，让他别一整天也没个正形，别到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还瞎搞。”
陈水大声说:“我没有瞎搞，我是一个小说家。”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他耐心的沿路发了他的小说，太阳已经开始渐渐落下，染红了他走过的路。
他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大声的对着太阳说:“加油，努力。”说完就又沿路往回头。
路上他看到他发的小说都被人随手扔在了地上，要不就被小孩折成飞机乱扔，要不就是别人拿来擦东西。
扫地的大爷看他走了过来就大声说:“这是谁乱扔的垃圾。”准备扫走。
陈水赶忙上去说:“那是我写的小说不要扫，我这就把捡走。”
“那你快捡，以后别到处扔垃圾知道没有。”
陈水刚弯下的腰又直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写的小说。”
“快捡了，废话这么多，我还要下班。”说完作势的抬起扫把要扫。
陈水赶紧把他发的小说又沿路捡了起来，扫地大爷看着在地上捡东西的陈水说:”一整天净干这些没用的事情，害得我这么晚了还得过来扫地。”
陈水因为他的话身体紧绷动作停顿了一下，狗远远的吠叫了几声好像也在抱怨他，他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捡地上的东西。
镇上的人看他可怜，给他安排到了镇上祠堂里空出的一个小房间叫他帮着每天记得起来开门，和晚上记得关门就行。
他回到他住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盏忽暗忽明的灯。在光线不够的情况下他会去庙殿里，拿人家今天没烧完的大红蜡烛回去接着点来看书或者写东西。
2
陈水回到了庙里，庙里的人已经渐渐散尽。供奉桌上不时会有一些馒头咸鱼之类的食物没人拿回去，他去里面吃了一点。
他找了个地方拧开水龙头用手接了点水捧着，从水里他看到了自己，虽然很落魄但是他还是会收拾好自己，告诉自己明天依然还有希望。
水从他指缝中流了下去，自己也渐渐消失，他赶紧又接了一次水拍打在了他的脸上。
收拾完后他走进了他自己的小屋，床靠着的那面墙有着他在红楼梦里摘录的一首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蜡烛熄灭后，便面对着那面墙呼呼大睡。
在小镇上新开了一家龙凤酒楼，老板娘因不久前喜得一对龙凤胎而得名。不知是谁造的谣，说经常来这里吃饭会增大生双胞胎的机会，一传十十传百，生意也因此红火起来开始需要更多的人手。
李大娘每天除了刮风下雨要不都会跑来烧香拜佛，陈水因为睡的早，一到早上天还没亮他就会起床写小说。
一直写到人来庙里了他才收笔，李大娘虽然走路颤颤巍巍但总是第一个先到就说:“阿水。”
陈水一看到马上迎出去说:“大娘你来了啊，今天要求什么呢？”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能求个什么，求财，财也带不走，不如求个身体健康为好。”
陈水这时候肚子因为没吃饱饭肚子又饿的响了起来，李大娘就说:“你看你，饭都吃不饱，肚子叫不停等会吵到佛祖休息了，我听说镇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刚好你又一整天无所事事正好可以去看看。”
陈水笑着说:“大娘我有事做。”肚子又响了一声后他尴尬的说:“去那里工作能不能管饱饭。”
大娘一听笑了起来，陈水换完衣服一路打听来到了龙凤酒楼。一看亭台楼榭红瓦青砖，屋檐鬓角龙凤相随，气派十足。
虽然陈水的破衣烂衫和这里不搭，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态。仰首挺胸的就走了进去，店小二一看进来的人穿着虽然不入流，但仪表堂堂便笑着问:“这位爷，要吃些什么。”
陈水说:“你们午餐吃什么？”
店小二被这一问有点懵了头脑说:“您看我这每天跑上跑下端菜倒水的，不有肉有菜能撑的住我的身子骨么，您再一看我的皮肤底下透着红光，就是吃了客人剩菜剩饭养出来的。”
陈水一拍大腿说:“这地方工作好，你们老板娘在哪。”
店小二一听知道了他是来应聘的，随手一指坐在收银台前哄小孩的胖女人。
陈水走了过去看着他说:“我叫陈水，听说这里需要人手。”
胖女人一听停止了摇小孩，抬头打量了他一下，陈水看她脸上涂脂抹粉，描眉画眼但难以掩盖母性的慈爱之色。
刚打量没一会名字都没来的急问，小孩子就哭了她赶忙说:“你明天来上班。”说完就低着头去哄她的心头肉。
陈水心中暗自惊讶，这竟然就算录取了。他也没有多问老板娘，怕她等会突然觉得自己决定的过于草率会因此反悔。
临走时一想这也算一桩奇事，突然来了灵感肚子又因为饿响了一下。正好见店小二端了一碟馒头便上去随手拿了两个，边跑边说:“我先吃，明天再还你。”
回到家里坐下来执笔就写，一转眼又是一天。
3
人一有了期待就会觉得新一天来的特别慢，尤其是一个饿得睡不着的人。
照旧天还没亮就起来，拿着桌上的红楼梦翻了几翻感觉时间差不多就赶到了酒楼报道。
胖老板还没起身，昨天的店小二一看到他立马抓住他说:“你还敢来，昨天的馒头帐都还没算。”
陈水说:“我今天不就是来算帐的么。”
“那你拿钱出来。”
“我没钱。”
一听他说没钱店小二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发飙，这时候老板娘从收银台后的软帘中走了出来说:“大清早的干嘛呢，我的宝贝要是被你们吵醒了，该算谁的。”
店小二一看是老板出来立马对着胖老板说:“昨天抢馒头的人就是他。”
胖老板挪了几步朝他们走来看了一眼陈水皱了一下眉头说:“我好像见过你。”
陈水一听忙说:“我就是昨天来应聘工作的。”
胖老板一听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说:“你就是昨天穿的跟叫花子一样的那个人，我刚答应你还没来的急细问你就走了，也罢，你今天就跟着他好好干，他会带你熟悉。”说着指了指店小二。
店小二一听老板娘已经认了他的身份也就不在说什么。
陈水一看自己的衣服跟他们的比起来确实像叫花子一样也就没有反驳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他说饭有荤有素是真的吧。”
胖老板一听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店小二，突然笑了起来身上的肥肉乱颤个不停，陈水不明所以也跟着僵硬的笑了起来。
胖老板笑着说:“说你是个叫花子你还真是个叫花子，你只要好好干饭管饱。”说完就走回去看他的宝贝去了。
酒楼客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东边的客人叫一声西边的客人也跟着叫一声，搞的陈水忙的焦头烂额分不清东西南北全凭声音来辨认方向。
有时候端一盘菜，被几个声音同时叫都不知道要给谁，上菜报个菜名也不会就知道是鸡鸭鱼鹅。连续被客人投诉，被老板娘骂，晚上回去也只能去做功课背菜名认菜。
酒足饭饱且忙忙碌碌的日子，让他已经连续好一段时间没有看书写东西。这一天照常工作，张大爷没事闲逛路过酒楼看到陈水在里面就大声叫他说:“陈水，在里面干嘛呢？”
陈水一见是张大爷赶忙迎了过去说:“上班呢。”
张大爷笑着说:“我说这些日子怎么都没听见你肚子响，原来是有工作了啊。”
陈水笑着摸了摸头，张大爷语重心长又颇有先见之明的说:“我就说嘛，叫你找份正经事做比写那些没用的东西，安安心心找份工作，你看这不挺好的。”
陈水这些天早出晚归，一回去倒头就睡完全忘了写作这回事。今天晚上回去一看自己桌上的笔和纸，不知何时被一层淡淡的灰尘覆盖住，他用手轻轻的扫开表面的灰尘，坐了下来一写觉得变得有点陌生起来。
他就坐在桌子上翻书看，开始进入思考这些天工作的一些事情。慢慢的又有了新的灵感涌出，迫不及待的想动笔写谁知已是深夜，蜡烛也滴尽了最后一滴蜡。
因为昨夜没有把他喷涌出的灵感抒发完，弄的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刚一听见几声鸡叫，就赶忙坐起来奋笔疾书。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自己没有去工作，立马就跑到酒楼。被老板娘警告了一次，但由于几乎一夜没睡又早起。工作的时候就跟喝醉酒的人一样，张三的菜端给李四，李四的菜端给张三。
干活时一不注意把滚热的烫洒到了一个八尺壮汉的身上，一声惨叫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他一顿。
这一下把他从昏昏沉沉中给弄醒了，老板娘直接拿了他一个月工资赔给了壮汉，陈水没有任何怨言只说了一句:“还有饭吃么。”弄得老板娘哭笑不得。
老板娘说:“你呀，上辈子肯定是天蓬元帅投胎就知道吃。”
陈水一本正经的纠正说:“但是我不好色。”
老板娘一听愣了一下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好半天才缓过来说:“你还真是一只纯粹的猪啊，只要你不犯错还有得吃”
陈水一听也跟着便不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还是频频出问题，老板娘叫了他到软帘里。
里面一半都是婴儿的玩具，一张大的檀香木床本来应该两个人睡，但丈夫也是在外面东奔西跑做生意的人，谁知这一跑却不再回来估摸着是在外面跟着别的女人去了。
但胖老板觉得她丈夫会回来，所以独守空房也没有任何的埋怨。大床旁是两个小婴儿床，两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在上面隔着围栏吱吱呀呀的打闹。
老板娘说:“啊水你怎么回事，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我有两个小孩子要带没时间想招点员工进来帮忙，谁知道招来的也是个小孩子。”
陈水说:“你给我点时间，我最近在写一部小说，是以我们酒楼为背景写的。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龙凤酒楼，等我写完了我一定专心工作。”
那两个小孩一个把另一个手中的玩具弄掉了，一直拣不起来直接哭了。老板娘赶忙跑了过去安慰了一下后说:“你怎么写我不管但我这地方小禁不住你这样折腾下去，你还是回去吧。”
陈水正想再多说几句，老板娘的心思又全回到了她的宝贝身上，陈水转身正要掀开软帘走出去老板娘说:“今天的饭你照样可以吃。”
出门正要拿饭，店小二按住他的手说:“都被开除了还来吃饭。”
陈水说:“老板娘让我来拿的。”
店小二说:“你想吃哪份？”
陈水随手一指，店小二拿了起来说:“你喜欢写小说是吧，那我今天就给你一个好的题材写。”说完就直接把饭扔了出去，门口的几只狗跑过去围着吃了起来。
店小二说:“不好好干活一整天东想西想，害得我也被别人骂，扣了工钱。还好意思吃饭，跟狗吃去吧。”
陈水看着他瞪目裂眼的没有说话，店小二说:“看什么看，还不走。”作势就要打陈水。
陈水本想硬气反抗但是想想他说的却是实话，都是可怜人何必相互为难，就顺着他的威慑退了回去。
4
患得患失之间过了一天，第二天鸡已经叫了几轮，但太阳确迟迟展现出它的光芒。空气中的水气明显增加，冰冰凉凉的触摸着肌肤令人清醒得浑身舒坦。
陈水一看这天快要下雨了，赶忙找来几个盆摆在漏雨的地方后就坐在了桌子前。再一抬头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浑天黑地，原本彩色的世界被浓厚的黑云压住变得有点接进黑白的感觉。
树叶被吹的连声音都发不出，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陈水突然心中有一种开阔的感觉生了出来，独自一人坐着与天斗真是其乐无穷。
庙的大门传来几声急促的扣击声，陈水纳闷的走了过去开门。
只见一个穿着新鲜，绑着马尾辫身材修长的女子。她眼皮里含着一双大眼睛上刻着不深不浅的眉毛，生着一对招风耳，嘴巴总感觉带着笑意牵动着旁边的酒窝。
她说似乎有点焦急的说:“我能不能去里面躲一下雨。”
陈水起先一愣但随即便马上答应了她，放她进去带到了房间。
雨正合时宜的下了起来她说:“好险，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得变成落汤鸡。”
“没事，”陈水看了看四周狭小的空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先在我床上坐吧，我要写小说。”
她一听陈水说写小说便好奇的往他的桌上一看，发现了一本红楼梦便伸手过去拿了过来。
只见封面后的第一页空白处写着几个颇为稚嫩的字:“红楼梦长夜更长，赠君红楼抵长夜。”
心中一震，记忆的浪花不断的翻涌而出。
她叫李艳，从小孤僻没有什么玩伴。但陈水似乎总能站到她的角度去思考，读懂她的心思她心中就默默的认下了这个小时候唯一的朋友。
李艳因为没什么朋友，就爱上了读书喜欢一个认沉浸在里面，陈水看她读的入迷便说:“要不这样吧，我也写给你看。”
从此陈水几乎天天都写小说给她看，故事虽然显得幼稚但她读的也非常开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他写，她看，仿佛可以这样一直到永远。谁知道李艳的父母赚到了钱，想把李艳带到大城市去教育不想让她留在这个小地方。
这一天陈水刚写完一篇故事跑去找李艳，李艳拿了她写的故事在手上说:“我要搬家了。”
“搬去哪。”
“不知道，好像要去一个很大的城市。”
“那还回来么。”
“不知道。”
陈水笑着说:“没关系，等我以后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小说家赚到钱了，我买辆单车骑去找你。”
李艳流着眼泪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她并没有告诉陈水那个地方单车到不了。
她从房间里拿出一本红楼梦送给陈水说:“到时候你拿着这本书来找我。”
陈水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就写着李艳翻开第一页时亲笔写上的那句话。
思绪收了回来，但眼泪却止不住。
李艳坐在床上看着依然在写小说的陈水流下了眼泪，一个瘦削的背影仿佛镶嵌进了外面的狂风暴雨中，但他依然还在坚持最初的约定。
雨在不自不自觉中停止，陈水也停下了笔回头发现李艳脸上有泪痕便说:“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李艳说:“没有，我刚才被水滴到了。”
陈水抬头看看她上面的天花板，并没有滴水但是她也没有深问，立马转到了他今天的成果上兴奋的说:“我写了一篇小说你要不要看看。”
李艳点了点头，陈水递过去给她，她认真的看完了笑着说:“还是以前的味道。”
“什么？”
李艳说:“写的非常好。”
陈水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他全然都忘记问李艳从哪里来，是谁，一心都投在了自己的小说上面。
兴奋好半天带着疑问说:“对了，你是谁？”
李艳说:“我是从城里来出差的，你可以叫我小燕。”
陈水肚子传出一阵长长的叫声，他尴尬的说:“不好意思。”随后又说:“你饿不饿，我还剩几个馒头。”说完就跑去取来了几个放的过夜。看起来有点僵硬的馒头递给李艳一个。
李艳没有拒绝他，接过吃了起来，虽然馒头一点味道都没有但是他品尝出了陈水这些年的酸甜苦辣。
但她看见陈水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这似乎是上帝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6
他带李艳去外面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就回去接着更改他的小说。
第二天他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钱去了复印店复印了几份，出去散发时，张大爷正在外面提着个鸟笼遛弯看见了他就说:“你怎么又开始干这些不正经的事了。”
陈水说:“你要不要看看。”
张大爷说:“你上次写那个我孙子看的都哭了，估计他可能是后悔自己也跟你一样走错了哭，你再给我一张我带回去给他看。”
陈水没有反驳张大爷因为他写的是悲剧，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笑着说:“好嘞。”
他再一次把小说发完，他趁着扫地大爷没出现又沿路开始捡起来，但是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少了很多。
回到了庙里他发现李艳在里面站着他笑着说:“今天这么有空。”
李艳说:“今天没事情做，这边也不认识朋友就过来找你玩玩。”
陈水说:“好啊，我刚写完一篇小说刚好要放松一下，不如我们去海边坐坐吧。”
昨天的暴风雨发泄出来大海所有的脾气，今晚的海变得异常平静。海浪像个低语的老人，一遍一遍的诉说着它的故事。
海岸线被磊起的石块围住，来抵御它暴风雨天气时对镇上的伤痕。不大不小的风，夹杂着大海的气息迎面吹来让人觉得十分轻松。
陈水和李艳就坐在这些石块上看着大海李艳说:“你为什么一直坚持要写小说。”
陈水说:“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去找她。”
李艳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算不去找她，你只要过得很好她一样会很开心。”
陈水说:“不会得，她不看我的故事的话会睡不着觉。”
李艳没有回答他，因为昨晚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
陈水突然说:“其实，我觉得你长的有点像她，尤其是你昨天看我小说时的神情。”
李艳惊了一下，但陈水说:“但我知道那只是我个人的幻觉。”
沉默了好一会，李艳看着大海深处说:“黑夜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感到绝望。”
陈水笑着说:“也不是啊，只要明天还会到来希望就永远都在。”
陈水突然一拍脑门说:“我又有灵感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就赶紧回去了，李艳笑着跟在他后面。
李艳经常过来陪陈水，陈水给龙凤酒楼写的小说不知为何开始流传开来。本来已经要开始被新开的几家酒楼挤兑掉，谁知就因此而重新获得了生命，生意又开始变得火爆起来。
渐渐一些商家都知道是陈水小说的缘故，纷纷找上门来求他写小说。
张大爷在路上看到了陈水就重重的说:“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然后跟旁边的人介绍起了陈水。
扫地大爷在扫地时看到他就说:“你小子行啊，让我每天少了好多工作量。”
他走到了龙凤酒楼老板娘立马过来抱住他说:“都是我不好当初不应该赶走你，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行了，要不我亲一下你吧”说着就要亲上去。
陈水赶忙拦住说:“别这样，你老公可在旁边看着呢。”大家一看粉粉都笑了起来。
胖老板的老公其实已经打算放弃胖老板，但是他偶然看到了陈水写的龙凤酒楼，知道了他老婆生活的不易觉得自己不是人，就马上赶了回来。
陈水生活渐渐好了起来，这一天，天气异常晴朗他给自己挑选了一套合身的西装，买了一辆凤凰牌的单车，在庙里等着李艳。
李艳一进来惊了一下，陈水说:“我买的单车怎么样。”
李艳留下了眼泪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陈水说:“从你看我小说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但是现在我更加确定了。”
陈水跨上车去，找到了李艳，载着幸福驰向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