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知我者给我的评价是“一个幸福的人”,我想我并不会反对。因为我自己也觉得我确实应该是一个幸福的人:幸福的两个儿子,幸福的妻子,幸福的住房……
但我往往因为幸福背后不被人所知的痛久久地生活在悄悄落泪的世界里。
近期的情绪已达最低落、近期的心里已达最压抑,近期的痛苦已达我无法坎住,无数次我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以只能深切地用心感受自己家的这本经难在哪里。你的痛别人不可能会体验到,留下的只能是各自安好。
双亲
我有一位性格暴躁、高大英雄的父亲,有一位温柔贤惠、瘦小勤劳的母亲。
父亲已于2014年8月29日夜约三点多由于心肌梗塞久治未愈而痛苦的挣扎中离我而去。
父亲的离世是我或者说我们这个家混乱、痛苦的开始,也是我这辈子永远不能饶恕自己的错,更是再也无法挖掘的“迷”。
从此,我无法去挖掘他那十二年军旅生涯的“迷”,我无法去挖掘他那为村民公益无私付出的“迷。
他就这样,成为了我和我的孩子、也成为了众多民众的无根无据的口头榜样。为了给自己当年的无知寻找一些安慰,之前我曾撰写过近十篇关于“思亲”的文章。遗憾的是他再也不可能看到我的那些拙文。
每每想起他离世时五年来几乎都生活在医院的那一幕幕,我不禁又流下男儿泪。
母亲健在,七十有六,状态还算好。我十分惭愧的是她依然没有摆脱她一辈子的辛苦、操劳命运。好说歹说,她始终不愿意离开她深深眷恋了半个世纪多的老宅,或许她更担心的是她的离开父亲会太孤独。
索性我咬紧牙关在老宅位置建起一栋别墅,算是一种孝道的弥补。
可是,我能感受到她依然那么操劳、能感受到她不是那么幸福。
少不了的十余亩庄稼,身边还有一位被狠心妈妈扔下的一个不到六岁的孙女。每每想起她们奶孙俩的相依为命,每每想起她在田间地头的背影,不禁我又……
我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孝道?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强行把她带离老宅?我不知道我给她的是不是幸福与快乐?
七十有六,一个可怕的数字,更是一个可怕的年龄,我知道我能陪伴她的不会太久太久。想想孤零的她,看看久久不能一躺的她的专属床,我的鼻子又酸酸的。
家姐
我很幸运,能拥有三个姐姐。二姐嫁在县内,虽然近些,但我们的来往不是很密切,有时一年半载也“想不起来”联系联系,或许我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太对的不喜欢。
和我三天两头少不了聊一聊家缠的是我的大姐和三姐,或许她们远嫁他乡的缘故吧。
三姐嫁浙江永康,已近三十年。我知道她过得并不是很幸福,一是当年的家庭缘故她才无奈出嫁远方;二是她没有上过学在大城市生活有几多的不便,特别离开后就没法回来,三十年了我印象里就前几年回来过一趟;三是她身体不好,已经做过三次大手术。
虽然我们知道彼此之间的艰难和不易,但与三姐的对话还算轻松,因为她性格算是开朗,心情也比较能放开。
而与远嫁重庆的大姐对话就不是那么轻松与愉悦,几乎每一次对话我们都会流下感动的泪,或想念或同情或忧伤。她是我们家的“老大”,如果我说我们小下的苦,那她就是很苦很苦。
确实很苦很苦,我多篇文章里提到过她的不易和我懂她太晚的自责,也多次发问“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弟弟,她的亲弟弟”、“我为什么那么自私”?
她出嫁足足三十五年了,我只是在五年前去看过她第一次。那一次眼前的一幕让我……
这就是我伟大的姐姐和她的家。
我确实心碎了,我不想去提我有多伤心。
我“懂事”的孩子在离别时悄悄将自己用的手机留在了比他们大三岁的堂哥的床头。
终于有一天,大约三年前,姐姐他们一家住进了镇上的廉租房。可是……
这简单的幸福并不长远,去年七月份姐姐查出卵巢癌晚期,除了雪上加霜我想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这份境地。
人生之痛莫过于遇上了用钱解决不了的事。
我可以买房、买车去让姐姐多能和我们走过一些时日,可是钱此时已经毫无意义。
无数次的进医院,又无数次的出医院,直至没有指标进行相应的化疗,留给我们的只有痛。
时过数近日姐姐已经回家“等待”。
如果有心,如果有情,我想面对似海的姐弟情、面对无奈的“等待”和“告别”。我再一次流下了男儿泪。
莫名其妙的干扰
至于拥有两个弟弟,我不知道我应该是有幸还是痛苦。
从一辈子的情,从一辈子的意,也从难以推翻的血缘,我想我是有幸的。可是,从生活来看,我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万分痛苦。
一事无成,频频离婚,毫无人情,毫无骨气。留给老人和我的是或许永远无法偿还清楚的莫名其妙的债务。
他们,或者说包含他们的前几任妻子算是离开了。但是左一个他们用我的亲情号抵押的购物债务中心的追债电话,右一个给他们担保没有还款或者还息的催促电话……
担保向私人借的已经六七年的挤牙缝基本帮他们处理完毕,自己所谓的分配的宅基地也被逼转让完了。他们自己私下差的债务,由于他们的外出躲避,时时有人上老家追要。
更可怜的是母亲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气得昏死过去。昨天,莫名的一个老头,又问我和家人谈莫名其妙的上万元债务,我的母亲又微微颤抖了。
不知道多少次,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母亲总是摆脱不了无意间的“昏厥”。
至于工作
那是自我心态和能力所致,一切的负担都是情有可原。压力越大,因为自己没有勇气;压力越大,因为自己没有挑战;压力越大,因为自己安于现状……
我不会为之而痛,甚至落泪。但是,每每面对此外的忧伤,我又违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天理。
抬起头吧,没有人能帮助你;抬起头吧,路只能自己去走。
你读不懂他人,他人也读不懂你,各自安好,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