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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涅阳三水

1

夜色暗涌，正是子夜时分。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行色匆匆。前方是湍河桥，一帮人正在等着。
她抬头看到，眼神里迸发出一股杀意。还没做出反应，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来——
“今儿就是你的祭日！”
一行四人，个个怀抱一把剑，站在湍河桥头。
“还不知道是谁的祭日！”一声轻斥从女子口中响起。
话音未落，女子身形一变，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一只手臂扬起，从袖口中甩出几根针，直朝着桥头的几人疾射过去。
可那几人未曾发觉。
抱着剑的四人，正观望着女子如何出手。
可是，他们只看到女子挥了一下手，便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紧接着，每个人都感觉着身上一麻，整个身体的气力似乎被抽走了一样，顿时萎靡下去。
四个人以同样的动作，瘫坐在地上。

2

女子站定身子，静静地看着桥头的四人。
四个人却无比惊恐地看着她，有一个人强撑着一股力气开口问：“为什么不杀我们？”
女子淡淡开口：“我从不主动杀人，特别是不是我对手的人。”
四个人更是吃惊，为什么？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女子不疾不徐地开口。
女子弯下身子，凑近了四人，声音小了少许：“我呀，是狼养大的。”
四人听了这话，心中闪过无数个画面，都是人们对女子的恐惧。
有一个胆大点的，开口问了一句：“你跟着狼学武？”
“哈哈哈哈……”女子问声开口大笑起来。
笑完了，女子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又一扬手：“你们有正义，不错，不过，要弄清楚。”
然后，这女子从他们身边过桥，离开。

3

女子离开后，四个男子居然发觉自己能动了！
一时间，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离开师门以后，一路听到的，都是这女子如何狠·毒，如何杀·人不眨眼，可如今自己遇到的，和听到的为什么不一样。
哥四个彼此对望了一眼，抱着剑踏上了来时的路。
他们要重新确认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要确认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
大师兄眼镜比较大，有着大大的嗓门：“我们有正义，不能错杀无辜。”
小师弟很瘦弱，但声音比大师兄还大：“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3

女子要去的地方，在湍水下游的一个村子，听闻师父绿玉最后出现的地方。
师父绿玉在江湖上不是个好人，不仅如此，还是个大魔头，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家伙。可偏偏把她从狼窝里带出来，抚养她长大。
这份恩情，她得报。
女子到达那个村子，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声望特别好的人。
那人居然认识女子，一看到，就迎了过来：“英朗，你也到这里来了？找你师傅吗？”
原来，这女子叫英朗。
听到问话，她抬眼看去，原来是刚才那四个抱剑男子的师傅。
英朗对着面前的老人笑道：“剑老，你有一群好徒弟啊！”
老人有一雅号：归剑老人。
一手剑术凛冽有声，为人正义且耿直，江湖名气颇大，谁见了都会称一声剑老。
如今，被后辈英才笑，这剑老顿时严肃起来：“怎么回事儿？”
英朗喝了一口水，仰头笑：“他们哥儿四个啊，要除掉我，说我是杀人魔头。”
归剑老人顿时来气了，忽一下站起来：“这帮土崽子，翻了天了！英朗，我给你出气！”
说完，归剑老人又叹了口气：“你没把他们废了吧？”

4

英朗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剑老又开口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们的，不过，他们为啥要诛杀你呢？”
英朗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抿着唇。
“我知道了，是因为你师父。”剑老伸手摸了摸英朗的头顶，“摊上那个师父，你这一生都无法改变了，不过，只要和你打过交道之后，都会改观的。”
英朗抬头，望着站起来归剑老人：“我师父呢？不是在这里么？人呢？”
归剑老人一拍脑袋，大声叫道：“瞧我这记性，她去陈王庄，让你走呢！”

5

哥儿四个回过头的头一站，是北家坳，一个靠近集镇的村子。
他们抓到村子里的一个男人，老大耀华恶狠狠地开口：“你见过英朗杀人？”
凶狠的声音把人吓一跳，瞬间有些呆愣。
老二月华拉了师兄一把：“温柔点儿，你把人吓坏了。”
说完，对上男子的眼睛，轻轻说：“你前几天对我们说，英朗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一出口，男子更加迷茫，眼神里有着懵懂的未知。
老三老四还没出手，就发觉一个奇异的现象：这人被吓尿了。

6

那个被吓尿了的，其实就完全是个普通的村民，那天只是道听途说了一句，可偏偏就被这哥儿四个听了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躲在暗处的人，在捂着嘴偷乐。
“这次你认栽了吧？小英朗，回去告诉你师父，让她接受我！”这家伙暗暗吐了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了。
原来，他就是中伤英朗的家伙。
他是当年暗恋英朗师父绿玉的人，因为绿玉对他没感觉，死也不理他，由此怀恨在心，时常造谣绿玉的坏话，一人说，十人说，百人说，说来说去就成真的了。

7

哥四个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颓丧得不行：“看来，我们真错了，英朗不应该是个这样的人，我们真错了！”
没法子，老大从口袋里摸出一锭金子，放在了男子口袋里：“对不住，吓到你了，这点金子算我们的赔礼吧！”
说完，哥四个继续前行，沿途继续去寻找传递给他们消息的人。
在经历柳家庄时，哥四个看到一桩怪事：
庄里一女子披头散发倒在地，肚子被一劈两半，已经成型的婴儿显然可见。
旁边，有一布条，上面还写着一行字：英朗不英。
英朗？
哥四个被这名字吓了一跳：英朗来这里了？
明显不是！
英朗去湍河那边去了，不可能到这里！
可这个女子被屠杀，又有这样的布帛存在，英朗的人设就这么被竖起来了！
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有人性的魔鬼？杀人如麻的魔头？
哥四个对视了一下，走进这个庄子，想要详细了解这女子究竟如何死的？得罪了什么人？遭遇到如此下场！
问一圈子，所到之处不是不开门，就是没有人应声，哥四个悻悻而归。

8

陈王庄，上了年纪的女子，身着红裙，正盯着这一处房舍在看。
院门很大，很高，上面写着两个字：草舍。
整个建筑看起来颇为讲究，却有着一个很不相称的名字。
忽然，门开了，走出来一女子，跟她年纪差不多，看到门前站着的女子，吃了一惊！
门前的女子看到门里走出来的女子却是淡淡一笑，稍微点一下头，并没有说话。
门里的女子又忽一下关上了门，噔噔噔地跑进了屋子，速度之快，令人费解，一边跑一边又高喊：“陈琛！陈琛！”
这家草舍的主人陈深听闻声响，就走了出来，向着女子问道：“怎么了？又一惊一乍的？”
女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手指着门口，一边说：“门口……门口有个美女……和我长得很像……”
这话一出，陈深也吃了一惊：“和你长得像？”
女子肯定地点头后，陈琛大步向门口走去，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多年前，陈琛曾经心仪一女子，但是，还没有表白，人就消失了，遇到和她长得像的女子后，就留在身边。
没想到，现在却出现了。

9

绿玉站在门外，微笑着注视着走出来的人。
陈琛看到了绿玉！
一时间有所愣怔，又揉了揉眼睛：“绿玉？真的是你？”
绿玉微笑着点头：“是我。”
陈琛的背后，刚才的女子雪妮站在门边，静静地望着他们，似乎想知道这个和自己长得像的女子到底是谁。
陈琛注意到了绿玉的目光，回头一看，就招手示意雪妮过来：“这是绿玉。”
绿玉看向雪妮，笑了笑打招呼：“夫人好！”
然后绿玉又看向陈琛：“陈玦的下落你知道吗？”
陈琛不明所以。
陈琛和陈玦是孪生兄弟，在遇到绿玉的时候，双双动了心思。
只是那会儿的绿玉没有情爱的心思，从来没有理会过这兄弟俩。
虽说没有理会过，不代表啥也不知道。
陈琛娶了一个和自己长得较为相像的女子，她是知道的，甚至还托人送来了贺礼。
陈玦因为爱而不得，却是越走越狭隘，甚至多次中伤绿玉。
绿玉不屑于理会这些事儿，他闹他的，她走她的，偶尔遇到绕一下就过去了。
如今，这陈玦把事情闹到绿玉的徒儿英朗身上，不处理不行，就找来了。
陈琛看着绿玉的表情，试探着开口：“是不是陈玦又给你惹事儿了？”
绿玉笑笑：“给我惹事儿小问题，如果他不知道收敛，伤害了我的爱徒，我随时取他狗命！”
这话笑着说的，可是眼睛里迸发的杀意却是无法阻止。
绿玉说完，身形一动，像一片云似的，从陈琛面前腾空而起，眨眼就消失不见。
雪妮望着绿玉消失，看着陈琛，诧异地问：“绿玉？她是狼山女主？”
陈琛一惊，扭头看过来：“你知道？”
雪妮叹口气：“地球人都知道啊！”

10

陈玦看着那师兄弟四人的纠结，心里暗自欢喜：“绿玉，你还不出现吗？”
一打一见面，绿玉的英姿飒爽就印在了心里，怎么着也黯淡不下去。
追到绿玉面前，被置之不理；送到绿玉面前的礼物，也被丢在一边没人理会。
唯有狼山那次，陈玦本来已经站在了绿玉面前，可是，被身后的一群狼争夺了显山露水的机会。
目睹绿玉从狼口夺下婴儿的过程，看到身边狼尸遍地之后，陈玦再也没有站出来的万丈雄心，心里默念一个词儿：杀狼不眨眼。
陈玦看绿玉，就像癞蛤蟆看天鹅肉，眼馋着，心念着，却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个，他单相思了很多年。
因为有两把刷子，所到之处并不避讳，无论到哪里，都会在对面摆一位置，虚空对着说话，给人自言自语的感觉。
旷日持久下去，许多人知道了绿玉的事情，“杀狼不眨眼”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绿玉的名气，就是这么被一一传了出去，满江湖皆知。
因为无关他人安危，无关绿玉自身安危，也无关徒儿安危，绿玉并没有把他放心上。

11

师徒四人一边走，一边求证着那些与英朗不利的信息。
到头来发觉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就是那些凶·杀的现场，虽说有着英朗的名字，却又证明不是英朗所为。
这一天，又遇到一件事。
一个上点年纪的老人，歪倒在路边，嘴角流着血，奄奄一息。
四个人围上去，老人伸手，递给他们东西。
大师兄接过去一看，是一块玉，上面刻着“陈”字。
大师兄心里一怔，还没说话，老人的手就垂了下去。
安葬了老人的后事，师兄弟四人，决定找陈家去。
四个人风驰电掣，很快来到了陈家村，站在了陈家草舍门前叫嚣：“陈玦，坏犊子玩意儿，你给我出来！”
师兄弟中老二，永远的大嗓门，无论什么时候喊人，都非他莫属。
陈琛出来了，垂眸扫了一眼：“陈玦不在家。”
大师兄举着玉玦：“人呢？让他出来！”
陈琛苦笑：“我都十多年没见他了，麻烦你们找到他，给我送回来。”
四个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顿了一下，小师弟开口：“为啥他总是诬陷狼山女主？”
陈琛要关门，雪妮却探出头来，对着师兄弟四人说了一句：“狼山女巫，狼山女主，一字之差，去找找原因吧！”
雪妮说完，啪一下关上了屋门，又扭头对陈琛说：“你这个弟弟，作死了这么多年，坏尽了绿玉的名声，就没人管？”
“这就……有人管了。”陈琛微笑着回应。
又往前走了几步，陈琛对着雪妮说：“准备下，我们也去狼山。”
雪妮愣了，几十年没出过门的陈琛居然要出门，还带着自己，说话都结巴了：“带……带我去狼山？”

12

英朗告别剑老，要去陈王庄，可又被剑老喊住：“估计你去了，你师父已经不在那里了。”
英朗顿脚：“那……我要去哪里找师父？”
剑老笑笑：“你师父是谁？你又是谁？”
英朗顿了顿，了然一笑：“你是说，我师父回狼山了？”
绿玉这狼山女主的徒弟英朗，的确不简单，一点就通，这一点剑老还是很开心的，当下看着英朗，笑眯眯地，也不再说话。
英朗眨巴一下眼睛，回过身来，挽起了剑老的手臂：“你不是找我师父的吗？一起去！”

13

陈玦守在狼山脚下，绿玉师徒回家必备的路上。
陈玦爱慕绿玉，这是十多年如一日的习惯。只是，他的爱太过猥琐，得不到便破坏，到处做坏事，张扬着狼山女巫的名号，愣生生把绿玉狼山女主的名号改了样。
绿玉压着，陈玦做坏事，还没有坏到不可理喻，不可原谅的地步，由着他去吧。
如今，陈玦坏事做到了徒弟英朗面前，还要把徒弟英朗置于死地，这事儿严重，不可忍。
绿玉不是不知道陈珏在家门口呆着，很早就知道，不想理会罢了。

14

狼山，顾名思义，有狼的山，狼多的山。
狼山女主，顾名思义，就是狼山的女主人，狼的女主人。
十多年前，绿玉在狼山脚下，看到了英朗，襁褓中的婴儿，不远处还有几只小狼，正在盯着。
如果不是绿玉，英朗只有进入狼崽腹中的可能。
一只狼崽在扑向英朗的过程中，被绿玉用树枝伤了后腿，没有扑上去。
就这样，绿玉把英朗抱回了自己的住所，成了自己的徒弟。
绿玉熬尽了自己的耐心，把英朗照顾成人，还把自己一身本领，悉数传授。
绿玉还有一手绝活，在狼山御狼，这是谁也学不去的一项技能。
就连英朗来说，也是年少时朝夕与狼为伴练就出来的功夫。
只要一声哨响，群狼就会呼啸而至，并且依据声音长短，发出攻击或者围圈。
学习这个的时候，绿玉曾经把英朗一个人丢在狼群里，差点因为技术不过关，被狼撕裂了。
后来学会的时候，英朗在狼山任何一个位置，只要一声哨响，狼就会欢欢地跑来，跟喂养的奶狗一样乖巧。
这个能力，是绿玉还有英朗比较开心的事情。

15

陈玦在狼山。
剑老的四个徒弟在狼山，为他们的错误行为，向绿玉致歉。
英朗和剑老在狼山，英朗为的是向师父确认她的名声是怎么回事儿，而剑老，为的是想让自己的四个徒弟改投在绿玉门下，至少让绿玉教他们几招。
陈琛带着雪妮也在狼山，想知道绿玉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弟弟，这个破坏了绿玉名声二十年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几个人各怀不同的心思，都在找绿玉，这位狼山主人。
然而更多的是狼，毕竟这是狼山，是狼们永存的家园。
有句话说：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是输的那方。
在陈玦和绿玉中间，早晚沉不住气的就是陈玦。
绿玉回家的最后一个路口，看到了陈玦安放的一个机关，很简单的机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绿玉笑笑，抓一把口袋里存放的核桃，照着走路的节奏，一个一个投掷了过去。
那些核桃一粒一粒安放在绿玉脚步大小的位置上。
五枚核桃不到，就从地面冒出来一堆尖刺——这个陈玦，真是顽固到家了，这是给谁准备的呢？
躲在一边的陈玦，是啥反应呢？
陈玦看着自己做的工程，被绿玉用几枚核桃粉碎，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当下从自己隐藏的地方跳出去，站在路当中，四下环顾了一遍，然后大喊一声：“绿玉，你整天躲着我，不如杀了我吧！”
说完，陈玦抱着头蹲了下去，再也不管周围会有啥发生。
陈琛看着弟弟这样的表现，心塞得不行，如果可以，他愿意把弟弟送回母亲肚子里，重新再来一遍！
英朗指着陈玦，哆哆嗦嗦问身边的人：“剑老剑老，他这是干啥？”
那师兄弟四人也傻眼了！

16

绿玉带了帷帽走了出来，声音淡淡地：“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不杀生？让我杀了你？你还不配！”
说完，绿玉扯了一声口哨，抑抑扬扬一阵声音响过之后，周围响起来此起彼伏的狼嚎之音。
没多久，一群狼出现在周围，一双双绿色的眼睛里，闪着瘆人的光泽。
绿玉又看一眼陈玦：“你的存在，严重干扰了英朗的日子，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你去和它们生存三个月就好，三个月后，你就可以自行下山。”
听完这话，陈玦眼睛里露出惊诧之光。
绿玉几声口哨下来，这群狼的气势削减了一些，不过还是围绕着陈玦没有散去。
陈玦看看身边围着的狼群，整个身子瑟瑟发抖：“绿玉，我喜欢你了二十年，你就这样对我么？”
英朗听着，气儿一下子就大起来了，从隐藏的地方跳出来：“你喜欢我师父？喜欢她就几十年如一日戕害她的名声？喜欢她就滥杀无辜？！”
绿玉看看义愤填膺的英朗，微微笑了：“我从不杀害生命，哪怕是一条狗。”
说完，绿玉手臂轻抬，一群狼啊呜一声围来了。
陈玦眼看着一群狼围上来，却无从遁逃，因为狼把他身边围得密匝匝的，没有一点空隙。
令他奇怪的是，每一匹狼似乎都没有张大嘴巴来撕咬他，反而有一种笑眯眯的感觉。
难道狼也在嘲笑他这些年的作为？
思想间，陈玦发觉自己被这一群狼给抬起来，呼啸着往山林深处走去。
绿玉笑眯眯地，借着山风，送过去一句话：“此后余生，你就和狼群为伴，时常反思己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你就可以下来。”
然后，绿玉环顾：“你们都出来吧！”

17

听到这声音，英朗率先跳了出来，扑向了许久没见的师父：“师父师父，你终于出现了！”
绿玉笑着，把英朗拥到了自己怀里，轻轻拍着英朗的后背：“这阵子委屈你了，今儿把他送走，你就安生了。”
另一边，归剑老人和自己的四个徒儿也在话家常。
听到了绿玉的话，四个徒儿不由得惊讶起来：“那些狼群把他带走，会吃了他吗？”
绿玉笑笑，英朗接口说：“狼山的狼听的是师父的话，不会伤害他的，不过就是约束他的行为，这是他做那些坏事的代价。”
“可是……”四个徒儿还想说些什么，被绿玉打断了。
“那些事儿看起来骇人，但是并非陈玦所为，他是打个大脸充个胖子而已，罪不至死，也并非不可饶恕。”
这时候，陈琛走了过来，对着绿玉微笑：“你这狼山女主，真是不容小觑，三个月后，我来把陈玦接回去，从今而后再不现身可好？”
绿玉笑着看过去，却对大家说：“走吧，去我的狼舍坐坐，给大家来一桌狼宴，感受一下狼山的美食。”
一行人在山里走去，绿玉的背影走在前方，在后面这些人眼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光环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