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丨大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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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对于看起来弱小的东西，我们大多数人都会产生怜悯之心：
- 比如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时，美洲狮猎杀麋鹿的画面，我们总会感觉麋鹿好可怜。
但是，这个画面带给我们的冲击力一般吃顿饭的功夫也就会忘记差不多了。
如果我们亲身来到美洲大草原，亲眼目睹了美洲狮猎杀麋鹿的画面。
那视觉冲击力就不是吃顿饭就能解决的了，甚至终身难忘。
我们人类总是有个习惯：
哪怕是同一件事情对于我们的影响总是随着距离的靠近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身处中国的我们，如果看见新闻报道：欧洲某国地震了。
我们的反应大多是：
- “哦！”的一声，就结束了。
但如果自己的故乡哪怕只是下了一场暴雨，都会特别留意一下。
正文
对于同一件事情，仅仅是空间距离的远近，都会影响我们的理性判断。
如果再叠加上时间距离的远近呢？下面的例子应该很常见了：
- 1886年之前，很多人认为“汽车”是个怪咖；
- 2003年之前，很多人认为“触屏手机”是个怪咖；
- 现在，很多人认为“拼多多”、“区块链技术”是个怪咖；
- ……
我们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惯性思考：
某事物就应该是什么样的。
从节省个人的认知带宽的角度来看，的确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是：
- 这很容易让我们无法了解到事物的真实情况；
- 这种偏见将会阻碍我们保持客观的视角；
- 甚至会让我们变得情绪化。
我们总会因为自己的“偏见”对很多事物“看不惯”。
重新回到美洲狮猎杀麋鹿的场景下，通常我们的感受是：
- 我们很同情麋鹿，这个场景很糟糕，我们看不惯。
但问题是：
- 这个场景难道真的很糟糕吗？
- 还是因为我们“看不惯”或是“有偏见”，从而认为它很糟糕？
- 相反，如果从更大的视角来看，说不定这个场景是一件好事呢？
如果我们继续往下问：
- 假如美洲狮从此不再猎杀麋鹿，这个世界是否会变得更好？
- 长此以往，美洲狮是否会变得更好？麋鹿是否会变得更好？其他动物是否会变得更好？
- ……
这会引发我们对于之后、甚至更远未来的思考，最终我们会发现：
假如美洲狮从此不再猎杀麋鹿，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差。
这个“假如”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的偏见或是看不惯而已。
在这个案例中，事实是：
自然会趋于走向整体最优化（狮子和麋鹿都变得更强壮），而不是个体最优化（麋鹿不被捕杀）。
如果反观到我们的生活中：
遇到某件事情，我们很多人经常只根据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来判断它的好坏，却很难看到这件事将会促进更高维度的改善。
我们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自己或自己关心的人不好的事情，就称作“坏事情”，却因此忽视了更大的“好”。
哪怕是群体也会有这种倾向：
- 不同文化的人觉得自己的文化好，其他的文化不好；
- 不同宗教的信徒认为自己的信仰好，其他的信仰不好；
- 不同组织的成员认为自己的制度好，其他的制度不好；
- ……
即使双方发生了冲突，也依然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这样真的好么？
尽管我们可以理解，我们都喜欢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不喜欢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但问题是：
只根据事物对个人的影响就将其判定为绝对的好或者绝对的坏，真的合理么？
如果觉得合理，那就意味着我们在潜意识里认定了一条“前提假设”：
个人利益比集体利益更重要。
你可能觉得这个前提假设没有问题，甚至认为这个时代就是要：爱自己……
但从更大的视角看来，这个社会依旧很残酷，它运行的状态好像与我们的想象截然相反：
集体利益比个人利益更重要。
更真实的情况是：
社会还在不断地优化自身来强化这个“更重要”，因为“整体最优化”是社会所认为的趋势。
从这个角度回头看，我们会发现：
那些我们知道的产品、公司或个人，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曾经辉煌，但也在逐渐衰落直至毁灭的东西，最终只有极少数的东西一直在重塑自身，不断达到新的高度。
我们曾经为他们感到悲伤，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是因为我们已经和他们产生了感情，但最终不得不面对更好的现实。
历史告诉我们：
所有物种都将灭绝或进化为其他的物种，只是我们寿命有限，不容易亲眼看到这一点而已。
写在最后的话
自此之后，我也扩展了自己的视角，每当我看到我觉得看不惯甚至认为是错误的事情时，我采取的措施是：
首先假定我自己是错的，然后想方设法去找这个事情合理运行的理由。
因为，一个事实就是这么立在那里：
- 完美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一个目标而已；
- 社会总会按照“整体最优化”的策略无限逼近这个目标；
- 假如社会、组织或个体是完美的，它们就不会进化，但事实却是不断进化的；
- 我们总是不完美的，但是我们都拥有强大的“改善能力”。
我们只能逐渐让自己看惯那些原本看不惯的事情，来顺应这种“整体最优化”的趋势：
以期待自己能够侥幸获得那一份“个体最优化”。
如不然，待到耄耋之年，只能长叹：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祝近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