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中午吃完饭，看着我爸端着水杯坐在客厅发呆，头低着，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有点心疼，第一反应是:我爸他，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其实当时挺想坐下来和我爸聊点什么的，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安静，好像又没什么要说的。
然后，我就拿着手机去了自己的房间。
我从小到大和我爸关系都处的平平淡淡的，初三和高一那一年，因为缺乏沟通和误会，那两年关系处的非常僵硬。
在我记忆中，我爸一直都是一个严格且严肃的人，生气的时候脾气还挺大。
所以我从小就特别的怕我爸，都是避而远之。
这段时间在家里的日子，虽然在家待的时间也蛮久的，但还是很少和我爸交流。
白天的时候，我需要上网课，偶尔没课的时候也很少碰面，他都是吃完饭就出去了，快到饭点的时候才回家，见面最频繁的就是在饭桌上那二十分钟。
这些年，隐约感觉到，我爸变得比以前温柔了好多，也很少再发脾气，但也变沉默了许多。
有时候还会有一种错觉，这种温柔和沉默还夹杂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小时候，我们每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会先在心里预想一下那句话该不该说，然后在征求爸妈的允许，事先要照顾一下大人对语言反馈后的表情和建议。
现在反过来了，这份小心翼翼似乎在更多时候，体现在他们在照顾我们的情绪。
二.
记得某天晚上吃完晚饭，我和我弟坐在客厅里各自刷着自己的手机。
当时我弟手机里放着一首挺激昂澎湃的歌，我弟跟着音乐开心的叫着麦。
突然，我爸从外面回到家来，看着我弟正在客厅玩手机，走过来质问我弟说:“佳佳，那个xxx（我弟同学）现在都在家里上网课，你怎么还在这玩手机？”。
我弟有点不耐烦地说:“没课啊，老师都没有发通知。”
说完后，继续低着头刷手机，手机里放着嘈杂的音乐。
可能是我弟有点过分了吧，我爸有点看不下去。
站在那静静地看了我弟几秒后，大声吼了我弟几句不太愉快的话。
然后，那天晚上，我弟和我爸两个人心情都弄的挺复杂。
第二天，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也格外地尴尬。
我爸见我弟一直默默地低着头扒着碗里的米饭，突然往我弟碗里夹菜，对我弟说:“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多吃点。”
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在承认自己的错误，姿态突然变得有点卑微起来。
后来听我妈再说起这事，我妈说，其实你爸当时挺难过的，那天夜里翻来覆去，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觉。
其实这是一件很小很普通的事情，但给我的感受是:
我爸，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严和强势，在随着我们的长大慢慢缩减。
三.
我一直不太懂父亲这个角色。
觉得父亲这个角色，矛盾到就像电影里的反派。
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存在，在给你糖的同时也在用鞭子抽打你。
这总让我想起之前看过的电影《普罗旺斯的夏天》。
电影里面让我很深刻的外公保罗这个角色。
高冷不过只是外壳，细腻和温柔需要打开外壳才能感受的到。
父亲也是如此。
虽然角色不同，但是投射出来的感情和爱的呈现却是一样的性质。
他们能呈现出来的爱，都是矛盾的，但分毫不少。
（PS:就当我在写日记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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