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年少

      早上醒来,坐在飘窗上,感受到丝丝凉意,透过飘窗,看着地上枯黄的落叶,又一年的夏天走了,夏天的滋味总是让人回味无穷,那是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那时,我们尚年少,我们天真烂漫,我们无忧无虑,我们放荡不羁……那时的时间过得很慢,但是每天却有做不完的事,我们往往清晨5点钟准时起床,甚至更早。记得那时夏季,父母都是3点钟起床,带着农具去做农活,他们迎着启明星,伴随着露水,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当“日上三竿风露消”(大约现在7~9点)时,他们回家吃早饭,回到家中早已汗流浃背。而我们小孩子所需要做的便是早早的煮好稀饭以及准备好小菜,盛好晾着,那时没有冰箱,没有空调,只有风扇。

        夏季的早晨,我们做好家务,往往会坐在家门口乘凉,躲避了烈日炎炎,抬头看着还有点点星星的天空,可以肆无忌惮的遐想……那时,只有夏季(昼长夜短),可以让我们真真实实的度过一整天,我们只有在清晨和夜晚能够真真实实的仰望天空,但夜晚过于喧闹。清晨是寂静的,仿佛这时的天空只属于你一个人……在我们的眼里,天空是神圣的,他可以晴空万里,也可以电闪雷鸣,它可以包容大地、山川、河流,也可以让小草、小溪在他的庇护下勃勃生机……年少的我一直向天空许愿,因为我觉得,他可以包容我得小小心愿。

        夏季最难熬的便是中午,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照在地上直烫脚,但是那时的我们什么都不怕,一般在大人们熟睡时,偷偷的溜出去,那时,很流行的游戏是:收集啤酒瓶盖子,将他锤成平面状,然后用它们作为炸金花的赌注。现在想想,很佩服自己,竟然在5岁的时候就会赌博。我们溜出去就是为了捡别人扔掉的啤酒瓶盖子。听妈妈说,那时的我,都是先佯装睡着,带她熟睡时,就到小伙伴家,一起出去“工作”,那时的我们真不怕晒,都是光着膀子出去,每次回来时,脸、脖子晒得通红,这时,只要把头放在自来水下面,便觉得世界都凉快了,当妈妈看到我那满足的笑容,便不再说什么了,只一句:“哪天这样跑出去被人贩子卖了,我便不用担心你了”,说着,就把放在盆里用水冰的西瓜拿出来给我吃,记得每次中间的红心都成了我的专属。夏季的中午,本该是红日当头,烈火炎炎,但我脑海中浮现的是:凉爽、满足。


        比我们大的哥哥们的天堂便是玩水,依稀记得,家门口有个不太深的池塘,男孩似乎天生通水性,同样是第一次扎水里,哥哥早已狗爬式的游3米外,而我却只能在近岸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匍匐前进。一不小心踩入烂泥,身体倾斜了下,水没过头顶,不会憋气,还好身边的小伙伴拉了我一把(直到今天,她还说,她救了我一命),或许现在说来,很多人都会说,谁学游泳不会呛几口水呢?但是,对于亲身经历的我确实是童年一个阴影,那一瞬间,我仿佛感受到死神来临,至今谈起,也能感受到当时的恐惧。后来,再也不敢碰水了,包括如今,游泳也会是我不敢挑战的技能,这恰巧也成了我对夏季的一种回忆……

        夏季,由于日照充足,雨水充分,树木茂盛,苍翠欲滴,硕果累累。家的后门口,种着两棵桃树,往往还未等到最成熟的时候就已经寥寥无几,因为存在着和我一样的淘气鬼,明明家里种着果树,偏要上别人家偷偷的摘,侍奉“别人家的就是好”思想。我们往往3个一小组成对去偷桃子、橘子、柿子,在“行动”之前,我们都另外取了名字,互换衣服,交换身份,甚至连不幸“暴露”后的故事都编好,一切准备就绪,深呼吸,开始行动……小A早已找到目的地,带着我们抄近路,找到隐蔽地点蹲守,为了完成目标,小A前方防守,探视军情,待收到小A讯息后,小B下手,而我负责后方:将'小B的战果装袋……如此天衣无缝,突然,桃园主人拿出一把菜刀追了出来,小A来不及传递军情,便撒腿就跑,我也吓得赶紧扔掉手上的袋子,走为上计,最危险的是小B,他得从院墙半截处跳下来。一不小心,鞋子掉了,眼看主人的菜刀到眼前了,他迅速的穿好鞋,跑到别人玉米地里躲着,手上还不忘拿着那阵亡前摘得两个桃子,遇事最冷静,逃离速度也是最快,我和小A被嫌弃成“猪一样的队友”。我们看着小B手里紧握的两个桃子,不由的流口水……


      记得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十年前的春节,我们约在一起聊起小时候,小A笑说,我们的童年完全可以写成一部谍战片,小B完全可以带领我们华丽的完成任务。

        后来,我们家便搬迁到县城,后期学习繁忙,在手机不是很普遍的年代,我们断了联系……再后来,听说:小A父亲嗜好赌博,欠下不少债务,家里争吵不断,经常家暴小A母亲,以至于小A母亲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小A初中毕业后便去服装厂打工,工作几年后入股服装厂,再生意失败……如今,她在哪?过的好不好,我全然不知。

        小B父亲,三年前在外墙粉刷时不小心摔了下来,造成中风,小B母亲拿着承包方赔偿的一百万悉心照料着小B父亲,如今,小B父亲渐有好转,但一直站不起来。一次偶然机会加了小B微信好友,我点开他头像,一个略带胡茬,长刘海,嘴中还叼着根烟的男人形象,他告诉我,这几年,他过的很沧桑,谈了3年的女朋友因嫌弃他的家境,最终没走到一起;父亲因病,遭遇不少亲戚的冷漠;即使母亲没日没夜的悉心照料父亲,依旧没有得到奶奶的认可,奶奶时刻盯着母亲,怕她携着赔偿款逃跑……后来他有过抑郁,有过失望,甚至想过轻生……但最终,挺了过来。我回了句:你还要带领我们去完成大谍战……

        枯黄的落叶、萧瑟的秋风带走了夏天的炎热,但却抹不掉我对夏季的印象……那时,年少,我们无拘无束,我们任性,我们放纵,我们每一天活的很真实……


齐悦社群季度(3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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