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落》:京都九年 苏枕书

认识作者是去年七月瑶铃儿在微博上转发的一个赠书活动,风时时起来,影子都是碎的。苏枕书,住在山里,喜欢养花种菜。


“松子落”的意象,诗里多有歌咏,比如“山中拾松子,种作庭中树”、“山空松子落,幽人应未眠”、“桐华吹处客载酒,松子落时予读书”、“鹿麛过别院,松子落前阶”,可与旧作《有鹿来》呼应。


内容有京都生活,有一贯最感兴趣的买书、读书、种花,也有一直关注的服装问题,有回忆大学时代的重庆,成年后短暂生活过的北京,还收入了几句对枕草子的戏仿,于是有了下一本要看的书枕草子。


她写:“走过爱慕的大松树底下,无数细雪从月光里飞来。”


“大雪天闭户读书,轻轻的‘嘭’一声,百合花开了。”


窗外拂来的风都是清宁的,书纸的气息也都温柔吧。


花影寂寂,我往往在绿色的空气里伫立良久。


花莲的夜晚,浮云散尽。升到中天的上弦月,不再如洇湿的珠泪,略大于半圆,尚未完满,却已十分清凉,几可形容作慈悲。长久仰望,二人轻声评论,说像银盘,像灯笼,像蒸鲈鱼的蒜瓣。


金平糖的香气远远飘出来,像小孩子的梦。

屋角蹲着一只暖炉,屋内十分温暖。纸窗过滤的日影一格一格投在地上,还有婆娑的花树。


纸门半掩,重帘低垂,室内光线幽暗,似乎保留着若干年前的空气。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那家近在眼前的酒店,高高的灯光亮着,像温柔的眼睛。厨房里有隔夜饭菜的气味,失水的蔬菜堆在墙角,看不见的地方有蟑螂和蚂蚁。某个有名的小说,开头是这样的: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厨房。


漫长的一夜,听得见流逝的声音。墙头一只猫,细长的尾巴左右款摆,跃上屋顶,踩着黑瓦消失了。


像每次从旧家离开,心里是惆怅的温柔。有故乡可以怀想是何其幸福的事。走到再遥远的地方,看到青色的炊烟,水田上的白鹭,天上的星月,都会痴心地想,这很像我的家乡。看见梁间燕巢,竹匾上晒的萝卜干,也觉无比亲切。人间总有相似之处。


风吹来,悄悄微笑。堤上小路的杜鹃花,今年也开着吧。

你还在追逐当年的梦想吗?你找到答案了吗?

而如今仍然一无所获,那一定,还在梦想的途中吧。


人间总有相似之处,和她有类似的感受,她提及自己的困惑忧虑,也会想到每人都有自己的深渊要去面对。但因为曾经见过的月光、松树、莲花、善本、妙人,或许能有信心,步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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