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玙哲散文 |初冬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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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期而至,周六,晚自习。

路过工商银行旁边的移动公司,买了一个充电器,居然和卖东西的女店员打趣了一下。她说:你真逗。我只能说,我很内向,并且不善于言谈。我刚走,她告诉我,如果拿回去不得行,就带来。我微笑着说:可以。走公交车站台,因为要坐车去学校,路过中医院门口,看到了卖各种小吃的。眼睛自然被糯米糍粑给吸引了,索性买了一个,坐在公交车上吃了起来。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在公共场所吃东西。车上人很多,下一站,上来了许多老人,我索性站起来,让位。没有阳光,今天的天空分外的阴郁。但是躺了一天的我,突然感觉穿入了人群,感受到了人间的气味,分外欣喜。

吃着糯米糍粑,自然想到了小时候的光景。那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汤圆,这个象征着一家人团圆的东西,一直让我迷恋了许久。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要过年才吃这玩意,所以分外的珍惜。如今时时刻刻可以买到,却不再有小时候的那种兴致。兴许是时间的过度消耗,我们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情。本来昨天应该写完的,拖到了现在。现在已经是周日的晚上,六点半。坐在电脑桌子边,心绪烦躁,天气寒冷的的缘故,也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缘故。莫名其妙,早上讲课,想起了以前养的那只狗。那是我倾注了很多感情喂养的动物。如今想起来,满心的愧疚。它曾经跑丢,曾经被别人的丈夫打得鲜血淋漓,但是最终,因为孩子小,不能养它在家的缘故,所以被丢弃了。如今,它在何处,我总是不知道的。每每在街道上,看到被人的狗,我总多看几眼,我多么希望它就是嘟嘟。对于动物感情如此之深,对于孩子之情,更是难舍。细细想起来,只是徒增悲伤罢了。人言可畏,在别人的眼睛里,你的不幸就是别人最大的欢乐。所以,缄默总是一种自我干净的美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用去狡辩和在乎,或许流言蜚语就会成为一种过去。

假期,寒假,以及之后的暑假,对于我来说,如今想起来,又是曾经来赤水时候的感觉。荒凉之感油然而生,内心的荒凉。不想写悲情的文字,不想在乎悲情的过去,不想过多的纠结于我曾经经历的很多不幸。深陷泥潭的时候,总是要学会自救,不然自行沉沦,都是不好的办法。没有阳光,没有湛蓝的天空,这几天的气候,让人不堪忍受。幸好有很多东西,包裹着我,让我免除了这些寒冷的侵袭。如果心里很空,我想对于未来的期许几乎为零。人活着,矛盾而复杂。看淡了世间万事万物,反而被万事万物所纠缠。纠结于内心的矛盾,被矛盾折磨,又何其不痛苦。心思敏感的人,对于万物凋零,也倍感伤怀,又何况是复杂多变,世事无常的烦忧。活得累与不累,我想都是心态在作祟。自我安慰甚好,但是总是安慰不了内在的自我。浮沉万物,逃脱不了很多东西的纠结。心境自然,知足常乐,或许就是最美。我不喜欢做梦,如果噩梦,我总是恐慌;如果不是,我又沉溺于其间,难以忘怀。所以,还是不要做梦,活在当下,或许才是最好。

突然的冷,加剧了我对于冷冬的恐慌。总是会想起往事,炉火旁的温情。一想到往事,悲戚之感瞬间拂面而来,抵抗住的是身体,抵抗不了的是心。我总是想起往事,又被往事折磨。应该不要想,所以变成其他的方式,比如:幻想。幻想寒冬之后的未来,幻想那些美好愿望的开始,幻想一些应该会实现的美好时光。让这些像光亮一样的东西,穿透我的心灵,去见所见之人,去想所想之想,去做想做之事。沉溺于幻想之中,心里会产生很多花束一样的美,满溢心间,自然快乐倍增。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及时行乐,珍惜年华,对于古人来说也如此的洒脱自由,甚至满心期许,自己又何尝不该如此?三十一年浮华逝去,爱过,写作过,也生活过。这世间的纷纷扰扰,该经历的经历过了,不该经历的也经历了。人世变化,人情冷暖,似乎都已经尝尽。如果你要说我此刻的心境,我只想说:静如流水,毫无波澜。很多时候,我宁愿放自己一条生路,寻求自我的一种升华,追求自我的一种心境。苟同于他人,本身就是一种毁灭自我的开始。所以选择适当的保持一种距离,或许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境地。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不能事事都渴求相似或者趋同。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错误意识。

落花无数,岁月长情。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的时候,才恍然醒悟,其实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离开。只是这种离开是来得早和来得晚的问题。索性也不要思考生与死的重量了吧!对于生,何其欢喜;对于死,何其悲戚;生如夏花般绚烂,我想也是一种生的最美状态。泰戈尔讲述的生命,本身就充满了一种对于自我认识的纯净之美。美如夏日的繁华,多灿烂啊!人生从幼小到四十岁,我想都要如夏花;等过了五六十,才慢慢的追逐秋叶的静美。这样画了界限,我想人生就显得分明一些。夏花灿烂,自然要热烈的活,热烈的生。不然浪费了时光,才是最大的可惜。突然,心里开始豁然开朗,仿佛一束光直射内心的荒芜,照耀得那般的明亮,我所爱的生,本身就是一种美。

偶尔抬头,望向天空,看看天空的繁星,即使没有,也觉得很辽远,心会静。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当把自己变得渺小,你才知道,这世间万事万物不就那么一回事。低微到尘埃里,所以很多事,对于诺大的天空来说,都显得微不足道。强大的内心,自然能抵抗寒冷的侵袭,也能抵抗万事的摧残。心若向阳,无畏悲伤。你要相信,冬天来了,春天一定不会太远。

我一直都相信,如星如月的思念,浓烈而多情。


后记:2018.12.9.晚自习前写作,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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