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图片发自简书App

那一天我起的特别早,天气很朦胧阴郁,似乎被大雾笼罩着,一点也没有要让人积极乐观向上的意思。但我想着不能受这外在因素的影响,人嘛,哪能受天气影响,所谓的心情如何看天气的论调真是过于矫情,可越是想这些,心情却越是不舒畅。

我似乎很忙,也没怎么太顾这些。

天刚刚亮,似乎老天爷也还没睡醒,忙着揉它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天色很暗,太阳恐怕不会出现了。所谓的“久雨大雾必晴”,我透过门缝往外看去,能见度着实很低,但不是起雾的样子。筱念来看我了,详细说来是来看奶奶了,奶奶身体不是很好,奶奶最不喜欢的就是阴郁湿冷的天气,可以说是极为讨厌,所以冬天我也不喜欢,冬天的晚上,奶奶总是在床上把身体卷曲一团,盖上厚厚的被子,但冷还是冷,铺上的电热毯也很少用,用着我们也不是很放心。奶奶冬天喜欢无风,阳光正好的天气,等到阳光把空气烘烤的足够暖和,我就帮奶奶拿一把椅子放在屋外的墙根旁,熄了房间里一大早便燃起的炭火,晒着太阳唠唠嗑,时间很慢,恰到好处的慢。

经过奶奶的卧室,门是开着的,奶奶卧于床,筱念就坐在床旁边看着电视,电视是老式的黑白电视,但筱念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安安静静的待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奶奶也很平静,黑白电视很小声,我站在奶奶卧室的门外,似乎在看着一张只有黑白素色的相片,那种刚刚打印出来未过塑的相片,我也静静看着,半天愣在那,对于筱念回来看我们,我并没想象中的那么万分欣喜,我都怀疑以前是否真的极其渴望筱念回来看看,彼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奶奶卧室旁边就是厨房,大灶台在相对较远的地方,小灶台和奶奶的卧室隔得很近,房屋的后门就在奶奶卧室和小灶台之间,卧室和小灶台之间的距离也就比房屋后门开得稍大一些,卧室里没有什么家具,一张床一个电视一个放电视的立柜,一把椅子,筱念起身离开之后,我甚至不确定是否有椅子。总之我对这地方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

没过多久,筱念从后门离开了,走进了那阴郁无比的世界,我依旧记得没有丝毫的雾,但那时候室外的可视度极低,我只能看到一亩荒废良久的稻田,和一条田埂,筱念出去的时候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点儿也不是清晨该有的样子,在我之前的经历里这样的天气真是少之又少。我从后门追了出去,筱念很快就离开了,我找寻未果便回去家了,悻悻地望着奶奶,奶奶还没起床也没在看着我,她似乎很平静,她和筱念似乎聊了良久,也知道筱念为什么大清早便出去了,天气看起来如此地不友好,我真的很不放心,却也没去问奶奶筱念去哪了,是去做什么。

时间很快变得模糊,近中下午,我牵着筱念的手,我们似乎刚刚从外婆家出门来,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从外婆家出来,我确定的是那是一段很熟悉的从外婆家回家的山路,而我们要回去的地方很确定就是家里,奶奶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很显然我之前的担心完全烟消云散了,筱念就在我的身边,我牵着她的手,心里十分踏实,尽管我还是没弄清楚筱念为什么要一大早出门去,走进那恶劣的天气里,让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按照往常我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我会要她别再让我担心,啰啰嗦嗦讲一大堆,肯定会表现的十分着急切絮叨,像个老者、娘们或老娘们似的。但我没有,我觉得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牵着筱念的手,不撒手我就很放心。

山间青松林立,山不高路不远,更谈不上崎岖坎坷,穷山恶水。山间的风无比和善,徐徐袭来,阳光和煦,味道清新可人,像一道鲜甜爽口的佳肴。一路上我都十分的轻松自在,但筱念却不尽然。她走得很急,似乎在和堂弟他们竞赛,但我不知道竞赛的目的和意义何在,为了跟上筱念的节奏,我也走得很急,也丝毫没有不情愿的样子,而我们时而距离堂弟很远,把他们甩在后头,时而被他们迎头赶上。堂弟身边的那位姑娘,我不认识,也没去认识。

很快我们就回到家了,似乎一回到家就要告别五彩斑斓和鸟语花香,阴郁的天气便接踵而来。当然我丝毫不在乎天气如何。只是在我不经意间筱念再一次出门离去,让我措手不及,她这一走呀,就再也没有回来,奶奶察觉到了筱念出去了,便追了出去,在田埂上望着筱念,我跟在奶奶身边,天空中的闪电开始肆意生长,雨越下越大,我把奶奶带回了家。

我只知道,这一次,奶奶也没想到筱念会匆忙离开。也许只有雨知道天晓得吧。

大厅很灰暗,饭桌上,一家人用餐,没有谁看起来不愉快,只是天气一点儿也不和谐,阴郁、潮湿、寒冷。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筱念这次回来做什么,大家也是寥寥几句谈论此事,我在想也许是在那边过得并不好吧。

我没有往她是否想家这方面去想,因为这于我于她于这个家都是极为残忍的,因为那个世界里是不允许想家的,如果你想家的话,那么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回到家来。

也罢,我们想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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