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话语来伤害张青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话，那就太好了，可是，现实却远非如此。张青在她大姑家并没有闲着，每到农忙季节，她就和她的大姑一起上地干活，摘花、收花生、剥玉米……都少不了她。而她大姑的孩子则不像张青般卖力，在地里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去闹一会儿就不去了，而张青却不敢这样做，因为她知道，她只是一个外人。
“张飞。”张飞听到有人叫她，她走出来一看，是张青。“来了，走上屋里玩。”张飞说。“你在城里怎么样？”张飞兴奋地问道。“也就那样。”张青慢吞吞地说。“在那里我学乐器了，像葫芦丝、笛子我都会吹，那里还教健身操了。”张青显得有些骄傲。“唉，真好，咱们这里根本就不教，想学也没有，羡慕呀。”张飞有些低落地说。“咱们这里就这样，不过，那里的老师很严厉，我就因为没写完作业被罚站在别人的班几堂，老师还当众撕过我的作业。”张青显得非常激动，感觉对老师充满了怨恨。“他们怎么这样，就不知道顾忌顾忌学生，不怕伤害学生。”张飞说。“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张飞又问。“不走了，我以后都不上学了。”“不上了，那怎么行，你以后怎么办。”张飞急切地问。“我的奶奶说我学习不好，也没钱供我，再说我也不想上了，学不好。”张青失落的说。“那还有你姑姑呢。”张飞接着说。“我姑呀，她也不怎么愿意出钱，我在城里问她要钱买资料她都不怎么愿意给我。”张青说。张飞看了看张青，她有些难受，于是张飞就不问了，她以为张青到了城里会好些，但没想到去了城里一回就间接导致她不能上学，与其这样，倒不如不去城里，在家上学。张飞正要拉着张青去玩，这时她的奶奶喊她回家，“小青呀，小青……”那声音听似温和，但听久了，就知道温和中的严厉，以及带着一种想破口大骂的感觉。张青回去了，每次她没玩一会儿她的奶奶就把她叫走了，每次都是这样。“又玩去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行……”院外传来张青奶奶的训斥声音。“这老婆”张飞的妈妈哼了一声，像是看不起她似的，就出去了。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就只能在彼此背地里发泄，张飞也摇了摇头。
这天，张飞的奶奶路过她家，张飞的爸妈都干活去了，只剩下她在家。“给，这是我在代销点买的，看着可好看了，你姐和你分了吧。”张飞的奶奶眼不离那一排蝴蝶发卡，看了一会儿，然后给了张飞，“你姐戴着一定好看。她似乎能想象到张若戴的样子。“嗯，等她回来，我会给她的。”张飞说。“好了，我先走了。”她的奶奶转身走了，她看着她的身影，矮小而又瘦弱，孤独而又沧桑。她看了看那几个发卡，总共五个，每一个都是不同颜色的蝴蝶，虽说好看，可对于上高中的姐姐和上初中的她来说，根本不合适去戴。
几个星期后，张若回来了。张飞便拿着那几个蝴蝶发卡走到她身旁，对她说：“姐，咱奶给买的发卡，让给咱俩个戴，特别说让你戴呢。”张若看了看，一脸嫌弃的说：“这真幼稚，我怎么能戴。”“可以在家戴呀。”张飞说。“在家我也不戴，小贝你们两个戴吧。”张若说。“你们的奶奶现在看到你姐有出息了，知道巴结了，当初她小时候你们的奶奶总是骂她呢。”张飞的妈妈有些气不过的说。“人家一片心意，怎么能这样说。”张飞说。“你知道什么，我怎么不能这样说。”张飞的妈妈看着她急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行了吧，不和你说了”张飞狠狠地看了她的妈妈一眼，转身就走了。“这孩子……”她的妈妈还在后面骂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