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三岁多儿子腺样体手术,孩子如何做到如此从容淡定?

1. 从去年9月份,孩子进幼儿园以后,一直经历反复咳嗽、鼻塞流涕、睡觉不安稳的症状,如此反复,折腾数月。 我和老公带着孩子,大小医院,来回奔波。从刚开始诊断的支气管炎,扁桃体肿大,到鼻炎,孩子几乎每天吃药、做雾化,持续好转一段时间,症状反反复复。

看着孩子遭罪,我每天经历焦灼不安,夜里看着孩子翻来覆去,鼻塞难受,我也跟着唉声叹气、辗转难眠。 为了缓解儿子咳嗽的症状,有一段时间,我每天下班以后,往返驱车两个小时,带儿子去做小儿推拿,无意中接触到腺样体这个陌生的名词。

出于母亲的本能,我上网百度查询,对腺样体肥大有了初步了解。隐隐地凭直觉,我感觉儿子的症状有些相似。 经历无数次内科就诊,我们才辗转到耳鼻喉专科。果然,经鼻腔镜检查,儿子腺样体肥大,堵塞后鼻孔约3/4,扁桃体也因炎症反复刺激,已经三度肿大。医生建议,手术同时切除扁桃体和腺样体。 我没料到,结果竟然要做手术,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手术虽小,但不敢怠慢,我们选择先尝试保守治疗,吃药。同时,我开始不断查询资料,上网了解,扁桃体和腺样体肥大会有什么长期影响,看到那些提到会出现腺样体面容,引起中耳炎,影响智力的字眼,我不禁开始愁肠百结。 又经历几次复诊,所幸儿子的扁桃体已经有所变小,但腺样体依然肥大。 反复斗争,直到偶然从公众号看到暖暖妈分享的,来自北京权威专家分析的关于腺样体肥大的相关资料,权衡利弊,我才下决心选择做手术。

2. 年后初八带孩子复诊,并预约手术,出现一个小小的意外。手术前的一系列检查结果均正常,唯有血常规显示白细胞偏高,不能马上做手术。 只好回家调理,隔几日再回来复查。每跑一趟医院,都没少折腾。 手术前一天,下班回家,在车上我对老公说:“回家我得和贝贝好好聊聊天。”

我和老公在楼下停车,已听到儿子清脆的声音,从五楼的阳台传来“快看,爸爸妈妈,两个都回来了!”抬头一看,孩子正透过阳台栏杆的缝隙,兴奋地朝我们挥手。 上楼的时候,贝贝早早地跑到四楼迎接我们,挥舞着小手大声地呼喊“爸爸、妈妈!”

一进门,孩子便拉着我,不停地跟我说话,乐滋滋地向我分享,他今天帮奶奶清理了冰箱,帮奶奶洗了抽屉,还让我看这个看那个,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我趁机鼓励孩子:“呀,宝贝可以帮奶奶洗冰箱了,真是能干的小帮手,妈妈要给你写一个大大的鼓励贴。” 我们墙上的涂鸦墙,现已变成了我们的鼓励墙,我们共同在上面画了一颗鼓励树。生活中孩子的点滴进步,我都会用鼓励的话语写下来,贴到鼓励树上。

 终于等孩子把话说完,我把他抱在身上,认真地看着孩子的眼睛说:“宝贝,妈妈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好吗?”平常我习惯这样跟他聊天。有时候,他也会用很认真的语气找我聊天“妈妈,我能跟你说个事吗?”

 “宝贝,爸爸妈妈明天就要带你去做手术了!”

“哦,做手术吗?”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做手术吗?”

 “因为我老是感冒,老是不好吗”

 “你不是感冒,你是鼻子里面长了东西,堵住鼻子了,需要做手术。”

 “哦!”

 “你还记得小兔汤姆做手术,住院的故事吗?要不我们一起再读一遍好不好?”

 “好呀!”

我拿出《汤姆住院》的绘本,一页一页给他仔细读了起来,为了帮助他理解手术是怎么回事,结合书中的故事,我反复给他强调了好几遍,确保他自己明白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在我决定带孩子做手术的时候,这本书已经被我们读过很多次,贝贝并不陌生。

 “你看汤姆进去做手术的时候,爸爸妈妈是不能陪同的,只有医生和护士才能在里面。爸爸妈妈只能在外面等你。可以吗?”

 “好!” “做手术不会感到疼痛,因为医生会使用麻醉,就好像汤姆一样,在手术室里睡一觉就可以了!可以吗?”

 “好!” “你醒来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好吗?”

“好!” “做完手术可能会有一点点疼哦。”

 “恩,只是一点点疼,不是很多很多的疼!”

 “那你还害怕做手术吗?”

 “不害怕!”

 “我们明天就要去做手术了,像汤姆一样需要住院,住一天我们就可以回来了。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会一直陪着你的!”

 “耶耶!”

贝贝居然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没想到,儿子的反应竟然是欢呼雀跃。他还不断提醒一旁收拾行李的爸爸。 “爸爸,明天我要带上iPad,还有书,汤姆也带了好多东西的哦!” 然后,他乐滋滋地跑去找iPad,叮嘱爸爸在包里装上几本书,睡觉的时候还在念念不忘,竟然抱着IPAD睡着了。明明之前还强烈抵触的,现在竟然期待去医院了,我有点哭笑不得。

3. 手术当日,大家清早五点就起来了,滴滴打车直奔医院。 因上次检测白细胞偏高,需重新检测血常规,扎手指针。 窗口,孩子很勇敢地伸出小手,看着护士给自己扎手指。我问他疼不疼,他说:“只有一点点疼,不是很多很多的疼。” 白细胞终于回归正常值,可安排手术。排队等候的家长非常多,随便一问,都是家长各种辗转,孩子各种遭罪,折腾数月,甚至数年,不得不来做扁桃体或腺样体切除手术。

复杂的住院手续,漫长的等待,终于安顿好病床,床上我给贝贝换病号服。

 “住院要穿病服哦。你的病服跟小兔汤姆是一样的吗?”

 “妈妈,你说错了。不是一样的,我的是小熊,汤姆的是汽车……”

原来连汤姆睡衣的图案儿子都注意到了,惭愧我读了这么多遍,居然从来没发现过。

 病房里面六张床全都安排满了,一共六个小孩,最大的孩子七岁多,最小的孩子三岁四个月,就是贝贝,清一色都是扁桃体或腺样体肥大要做手术。 待安顿好,按照床号护士依次叫去打留置针,排在贝贝前面的,刚好是我们隔壁床的,那个年龄最大的男孩,以及陪同的孩子爸爸。 只听那位男孩的父亲对他说:“不用害怕,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哭脸!”

 “宝贝,如果你觉得疼,是可以哭出来的哦!”我和老公赶紧安抚旁边的儿子。

 轮到儿子,看到医生拿着粗大的针头,戳进贝贝手背上的血管,我感觉好像是戳进了自己的心口。 我看到儿子咬着牙皱着眉,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因为紧张头部还颤动了几下。看着插在手背上的针管和紧缠的胶布,我心疼地抱紧了他。

 “妈妈,我很勇敢的是吗?”贝贝抬起头骄傲地说。

 “是的,你表现很勇敢,妈妈注意到这么疼你都没哭。”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们的排号靠后,病房中又是漫长的等待。几个孩子都各自在床上玩,专注地玩玩具,看动画片。在孩子的世界中,只要有好玩的,什么手术,压根都忘记了。 眼看着其他孩子都在玩玩具,我们只带了绘本和iPad, 老公去医院附近,买了大大的一盒汪汪队的公仔玩具。 汪汪队立大功的英文动画,一直是儿子的最爱。看到公仔套装,贝贝欢喜得不得了,爱不释手地按来按去。 孩子们的玩耍,给病房增添了不少热闹。家长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担忧。

 4. 约莫十一点的时候,护士开始通知病房的家长,依次等候进手术室。 第一个被叫走的小孩,前一刻还在开心地蹦来蹦去,听说要准备进手术室,一下子哇地大声哭起来,不肯离开。 病房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显然贝贝完全不受干扰,自顾自地在玩耍。我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怦怦地在跳,好像即将进手术室的是我自己。

一个接一个地,每个被叫走的小孩,都吓得大声哭喊,竭尽全力反抗不肯走,焦灼无奈的父母想方设法强硬地将孩子抱走。 我的心里好像有一张小鼓,竟敲得越来越厉害。我很担忧,贝贝会不会感到很害怕?离开我们他会不会感到恐惧无助? 我提醒贝贝,很快就要轮到我们进手术室了,问他知不知道要怎么做。贝贝却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样,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玩得有滋有味。或许是我太紧张了?

期间贝贝有几次提出想喝奶,从前天晚上开始,孩子已经不能喝水和进食。

 “妈妈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饿,很想喝奶。但是手术之前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做完手术就可以喝奶了,好吗?”

“好吧,妈妈,我做完手术就可以喝奶了!” 孩子一直在摆弄手里的公仔,很快便忘记了喝奶的事。

约接近十二点半的时候,护士呼唤贝贝的名字,我的心一紧,仿佛听见了自己突突的心跳。 孩子主动放下手里的玩具,我和老公抱着孩子,跟随护士上楼。手术室外,都是一脸焦灼等候的父母。

听到广播通知儿子的名字,我们一脚踏进通入手术室的隔间,护士从手术室推了一张小床出来。吩咐我们抱儿子上床,让我们等候叫到名字,去旁边谈话间签字,然后径自进了手术室。 这样的画面,只有在电视中才见到过。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脑袋里面冒出来的各种念头。

 “宝宝,你现在需要像汤姆一样躺在病床上,等下护士会推你进去,医生会让你在里面睡一觉,醒了就可以出来了。但是爸爸妈妈是不能陪你进去的。我们就在外面等你好吗?”

“好吧。” 这样的对话,我们已经在家里练习过无数遍。 没想到儿子倒是答应非常爽快,配合地躺到了手术床上,盖上被子,扭头就去看旁边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了。

透过手术室打开的门,蓦然看到偌大的房间里面,很多戴着口罩、穿着绿色衣服的医生护士走来走去,好多张小床,全是躺在床上麻醉还未苏醒的小孩。 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到我的胸口,虽然我们已经在小兔汤姆的书上,无数次熟悉这样的画面。

 书里关于小兔汤姆的描述——

 在手术室里,我感觉好像进入了飞碟。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绿色口罩,头上戴着同样的帽子。这可太奇怪了!

但是,这样的场面贝贝从来没见识过。我很担忧,进去以后他会不会被吓到? 偏过头看儿子,旁边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熊出没》的动画片,儿子躺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得正专注。

 待老公去谈话间签完字,过了几分钟,护士叫贝贝的名字,要推贝贝进手术室。

 “小朋友,我们去里面看好不好?”护士俯身对贝贝说。

 “好!”贝贝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宝宝,爸爸妈妈在外面等你,你要听护士阿姨的话。”我感觉脑袋嗡地一片空白,但依然尽量面带微笑叮嘱儿子。 然后,贝贝就被护士推进去了。

我立在外面,呆了半天。 这是我的儿子吗? 今天从始至终,儿子都没有哭泣过,病房里六个孩子,每个孩子进手术室前,都哭得撕心裂肺,只有他年龄最小,从头到尾表现非常勇敢,而且比大人还从容淡定。 平常,他是多么高诉求的孩子,连离开我们一步都不愿意,时时刻刻要抱抱。他是多么警觉的孩子,不熟悉的人,他从来连碰都不让碰一下,更别说跟着人家走。

 此刻,只有我深深明白。为什么儿子这么从容? 因为我们反复的提前告知和练习,孩子对做手术的概念已经能够理解和接纳,而且他明白,爸爸妈妈会一直保护并守候他,他的心里有满满的安全感和爱,所以不焦虑、不害怕。 这时,我更加坚信,亲子共读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更庆幸半年多以来坚持践行正面管教的理念,我一直都在练习如何无条件地爱孩子,接纳孩子的感受,启发孩子,鼓励孩子。在反复的修炼中,孩子变得自律、合作、坚强、乐观。

手术室外,我看到很多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孩子,眼里充满了恐惧,甚至绝望,死命地拽着父母的衣服不肯放手,哭得撕心裂肺,父母也在一边抹眼泪。 而一个个被陆续推出手术室的孩子,也都是脸上挂着泪痕,看到父母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太多的父母竟然不知道,孩子恐惧的不是手术和住院,而是对未知环境的焦虑和不安,安全感得不到满足,孩子的感受得不到接纳和认可。给孩子带来痛苦的,并非身体上的伤痛,而是心灵的创伤。

5. 手术室外是焦灼而漫长的等待,护士说手术大约二十分钟,手术前的准备和术后的麻醉苏醒需要几个小时。 盯着屏幕上儿子名字那一栏的状态,许久停留在手术前。他进去以后,会害怕吗?他会不会慌张?他会不会吓得哭起来?医生会对他做什么? 各种念头又开始在我脑子里盘旋,我不敢想象。

一点钟还未开始手术,一家人从早上开始,未曾吃过任何东西,老公叫了外卖,说先吃点东西填肚子,我说我要一直等着。 老公说离手术到麻醉苏醒,还有很长时间,吃饱肚子才好照顾孩子。我想老公说得有道理,虽不放心,竟跟着离开了。

就在离开之后刚要回来的空隙,竟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我们错过了贝贝的病理标本,而这之前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叮嘱过。医生给每个孩子做完手术,会把孩子的病理样本,拿到谈话间给父母看一眼,再拿去处理。 深深的负罪汹涌而来,我心中千万遍自责一时的疏忽,我竟然没有一直等着。我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禁不住胡思乱想。

 心中七上八下之际,广播间再次传来儿子的名字,我恨不得一个箭步冲进谈话间。 医生拿着一个小小的装着药水的玻璃瓶,告诉我那是儿子手术切除下来的腺样体,大概两块不到拇指盖大小。看着一同进去的另外一个家长,手上端着孩子的扁桃体病理样本,约有一颗核桃大小,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贝贝的扁桃体也面临要切除的风险。最后一次复诊,医生说有所变小,能不做手术尽量不做。我们听从医生建议,只选择了腺样体的手术。 但是,总担心孩子已经偏大的扁桃体,以后是否还会肥大? 此刻只期待自己的选择,至少能够让孩子少受一些痛苦。

 6. 约下午两点十五分,儿子麻醉苏醒,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们围了上去,叫唤儿子,因为麻醉还未完全消失,儿子睁着眼睛一脸懵懂,意识还未完全清醒。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好像被剜了一块,硬生生地疼,只恨不能替孩子受罪。 推回病房,老公把儿子抱上病床,医生叮嘱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喝水,四个小时以后方可进食,以及一些其他注意事项。

儿子躺在床上看着我,喉咙好像有什么异物堵塞,喊了一声“妈妈”,声音竟然是嘶哑的。 后来我才知道,麻醉需要气管插管,可想而知,术后喉咙有多难受。 我心疼地看着儿子,显然因为疼痛他有些烦躁,翻来覆去,不太想说话。我们静静地陪着他。

他说想喝奶,虽然不忍拒绝,我只能尽量温柔地安抚他: “你现在一定很饿了,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妈妈也很想给你吃,但是医生说了刚做完手术,吃不了。再坚持一下,你就可以喝点水了。”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把他最喜欢的汪汪队公仔递到他手里,他一直握着,没再要喝奶了。麻醉的作用还未完全消失,孩子睡了一觉。

 陆续有几个同病房的孩子被推了回来,显然因为喉咙不适,难受得哇哇大哭,有的开始忍不住用力呕吐。 只听见隔壁床的那位孩子父亲,开始大声责怪七岁多的儿子:

 “哪有那么疼,忍一下不就过去了!”

“看你还哭,不要老是哭,你别那么用力,不要总是呕吐好不好……”

“你就不能勇敢一点吗,你真是连弟弟都不如……” 男孩委屈得哭得更厉害。

 7. 从手术前天的晚上到第二天下午,孩子一直滴水未沾。 儿子醒来以后,我给他喂了点水。 他躺累了,要求坐起来。空了一天一夜的肚子,此刻饿得发慌,他又开始要求要喝奶。 我只能抱着他,反复地共情,接纳他的感受。 我不停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巴不得能走得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五点多,儿子开始烦躁不安了,从早上出门到手术结束,他还是第一次闹情绪,显然肚子太饿了。 “妈妈注意到宝宝今天表现一直非常勇敢,做手术都没哭过一声。妈妈相信你能再坚持多一会。”我不断地鼓励孩子。 虽然孩子依然有些闹情绪,但没有特别反抗和哭闹。 喝过奶以后,孩子的精神好了很多,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总算松了口气。

待孩子喝过奶,排完小便,我们办完出院手续,晚上七点左右滴滴打车回家。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孩子精神很好,他躺在我怀里,不停地问我:

 “妈妈,我可以吃面包吗?”

 “恩,你很想吃面包。”

 “妈妈,我可以吃馒头吗?”

 “恩,你很想吃馒头。”

 “妈妈,我可以吃蛋糕吗?”

 “嗯,你还很想吃蛋糕。”

……

虽然心疼,连这么简单的需求,都不能应允孩子。但孩子的感受被反复接纳和映射,不愉快的情绪渐渐就消散了。

 吃完晚餐,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我好奇地问儿子:

“宝贝,你进去手术室以后。看见了什么?”

 “有好多穿绿色衣服,还有白色衣服的医生。”

“还有呢?”

 “好多小朋友,蒙在被子里。”

 “那医生对你做了什么?”

“吊水。”

“你害怕吗?“

“不害怕!”

“后来呢,医生还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

 孩子咯咯地笑了,然后安然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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