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超五类接触(下)

在幸运的眼眸中,那个终于踢够本的人,实在是扛不住两天未眠的困倦,直接就着地上那块脏兮兮的毛毯,趴倒在微卷的龙尾上。她倒是真的不怕我了,幸运心里这么想着,用尾巴尖将梁凌轻轻的卷起来,放在了爪心之中。

幸运记得梁凌最后心里所想,却没有说出来的对自己的评价:一个挺真实可爱的龙。

当最早见面的时候,梁凌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人造的程序,是一个看起来挺傻却在自己强势的方面有着恐怖能力的奇怪人造品。后来,当自己在那天救了梁凌的时候,梁凌认为幸运是天神,是不可理解不可触摸的高级物种。结果,最后当这一切形象在这两天崩塌的一干二净之后,这人类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个需要吃喝拉撒睡的家伙,从生物属性上说,和她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她一开始以为我是什么?”

幸运掂量着爪上睡得死沉的梁凌,有些纳闷。似乎一开始她印象里,自己应该是一个时时刻刻不怒自威,说一不二,通晓一切,也许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用上厕所的……某种东西。

迷惑中的幸运用龙翼打开裂隙,顺爪将自己的另一个收藏品拿了出来,在水晶封印之中,里面有一个通体透明,外条散发着彩色荧虹波纹边条的变体生物,正安详的躺在这块“标本”储存水晶里,当它触及了外界的光亮之时,身上鞭毛全部应激竖起,让这安详平躺展开的诡异生物向内迅速皱缩,瞬间扭曲成了大肠形态。幸运用眸子疑惑的看着自己另一只爪子上的某个收藏品,随便瞧了一眼就又把它扔了回去:

“这家伙倒是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用上厕所,外加脾气也不是很好。”

临出发把手上的家伙送回家之前,幸运一直都有点纳闷,为什么人类会喜欢比自己还低级的生物结构充当高级模板,实在是有点搞不懂。


6.1.4 超五类接触(下)


晚上的兰州中川机场,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再次晚点。

候机大厅里,美思一个人坐在商务舱的独立候机包厢中,双目无神的看着电脑上更新的讯息。明天下午,王处和欧阳明要开一个小会,内容已经转发到了自己这里,是给梁凌送行的,还有下一步的布置方案。

看来,这次确定无疑,梁凌走了。

面色凝重的美思,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之后,整个通话记录面板全是“未拨通”的记录,布满了整个屏幕——拨打的电话是一个新的号码,梁凌母亲的。

拇指微微颤抖之中,美思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很快的,在晚间新闻播报的背景下,梁母接通了这个陌生的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严家,您是哪位?”

美思知道,这是梁凌母亲的声音,在牙齿打颤之中,美思狠下心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梁妈妈,你,你,你的女儿……”

“你找梁凌吗?”

梁母抱着电话,毫不迟疑的,忽然就侧过头抬高了声音:

“琳琳呀,琳琳,有你的电话。”

“唉?”

美思听得电话中的内容,直接愣坐在原地:

“梁妈妈……梁凌她……”

“她今天晚上刚刚回来呢,刚刚才回来,身上脏兮兮的,现在在洗澡呢。”

梁妈妈撇过头望着走廊外,见梁凌没有回应,而浴室外的走廊地毯上多了一双工整的布拖鞋,一猜便知道她在洗澡:

“要不,你等下再打给她,好吧?”

美思懵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喂?”梁妈妈见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随口就问了一句:“请问您是谁呀,你的手机号怎么不是加八六开头的呀,为什么你会认得梁凌呀。”

在仓促间,美思死死摁下挂断键。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喃喃自语的美思,颤抖着将无线鼠标指向了桌面上的吉林卫星按钮,然后,那美思早已不报任何希望的卫星定位系统给她显示的,是失去两天讯号的梁凌的手机的定位系统,目前的位置,闪烁在屏幕上,散发着不可能的绿色闪点信号,代表信号清晰。

“0001号单位——目前位置:南京北,浦口区。”

讯号跟踪正常,传输讯号稳定,精度误差小于1m”

然后,一声不知道是惊骇,疯癫,还是极度振奋的尖叫,刺破了整个候机大厅,让堵在候机口的旅客以及昏昏欲睡的机场地勤,全部诧异的驻足朝后望去。

将数日的疲乏一洗而空,裹着浴巾的梁凌走出浴室大门的时候,微微瞟了一眼自己床上的手机那如跑马灯一般的信息提醒闪烁,摇头叹息道:

“早知道我就不把保密卡插上去了,真是的,现在他们都知道了。”

放任这些讯息不作理会,当吹风机的声音在二楼的走廊戛然而止之时,换好一身薄纱睡衣的梁凌将腰带系出了自己的弧度,单手扶着那环形楼梯扶手走下了楼。还没有走下楼的时候,楼梯下的一楼主会客厅的投影电视正在不断放松国电集团地陷事故的最新进展,梁凌站在楼梯上都已经可以听见自己某个国家新闻台的“老朋友”孙美英小姐的声音,正不断如连珠炮般质问着酒东地热站的总经理,而很令人意外的是,坐在一楼看新闻的人,居然是严林。

“我还以为是我妈在楼下呢。”

一席便装的严林有着难得的严肃,皱眉的看着新闻中滚动播放的地热井事故内容,当听到梁凌在楼上的习惯性的冷嘲讽,他顺势就靠在了沙发上,仰头看着头顶上还站在楼梯上的贤内,甚是无奈:

“老婆,你昨天去哪了?怎么都没给个消息,你老妈当时很担心你,你从来都不这样。”

双手扶着栏杆的梁凌,散开了还带着热气的头发,带着自己的三分锐气看着楼下的家伙:

“难道,你不应该说,是你担心我,才对吗?”

“哎呀——”仰头看着梁凌的“慈眉善目”的严林摊着手尴尬的笑道:“我我我我——我这就是这个意思呀,是吧,嗨,有时候男人不好意思直接说我担心你嘛,是不是?上次我说了类似的话,你也不高兴来着。”

在严林的头顶,自己的老婆如图一只受了气的老猫般,眼眶里散出了投影电视反射的弧光:

“你不是很喜欢我不高兴的样子吗?”

“咳咳咳——我没有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对吧。”

“很明显了。”

严林抿紧嘴唇,听着梁凌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下楼梯,似乎刚刚那下子都忘记了眼前的情况了,待梁凌坐在自己身侧开始剥桔子的时候,才在不自然之中试探性的问了问她:

“哎,哎,老婆。”

“有事就说。”梁凌随手就把半个剥好的桔子扔到了严林的脸上:“别磨叽。”

单手横过脸面接住那半个桔子,严林先不忘谢谢老婆大人,然后俯身凑近问向梁凌:

“你和我老爹处的近,他那边这两天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不知道。”捏着桔子一瓣送进嘴边的梁凌掠视过严林:“我估计你想问电视新闻的内容,但是很抱歉,这两天我都没和严建国先生在一起,我这两天自己见了个朋友。”

“呃,嗯,我随便问问而已。”

“事情很严重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梁凌看着眼前的新闻,地热井的地陷正不断的回传给新闻直播间:“这个地方和107工程有关系?能把你都弄去看新闻了,说明有点严重,我没说错吧。”

“严不严重不知道,反正挺复杂。”严林摇头:“这几天看样子是的,我只是感觉我老爹把这事情看得挺重要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还要等他们的消息。”

本以为这两天梁凌可能是去被拉去开紧急会议的严林,看到老婆回来的时候也颇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老婆现在已经被拉去酒泉或者嘉峪关观察情况去了,这几天没消息的时候严林还专门去问了问地热井附近的情况,也没听说过梁凌在附近,反而都是外事部队的先一步进行了封锁。结果还想着这些的时候,梁凌却自己搭公共汽车回来了,只能怪自己想太多。

而梁凌看过严林,知道这家伙确实没有骗自己,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没有刻意追问一些内容。着严林一口把半个桔子全部塞进嘴里嚼还面带疑惑的看着新闻,梁凌还记得孙永志在车上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你对你的丈夫,严林,事实上一无所知。

“老婆?”

一句话将陷入沉思的自己给打醒,严林面对梁凌略待愠怒的惊骇射杀向自己,已经非常习惯这一切了。他指着手表,面带微笑的向自己身前的领导汇报:

“十点啦,要睡觉啦,不然对皮肤不好。”

将另一个剥好的桔子扔到严林的脸上,甩手掌柜愤愤的走过那个故意让桔子砸在脸上的家伙,甚是不满的带着莫名的怨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摔上了卧室大门。

然而,即使这一次没有了幸运的陪伴,躺在床上的梁凌依旧一夜未眠。

“你知道在哪找到我。”

这是那龙临走之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就着床头夜光钟,梁凌撇过头,看着那自己已经很少用的中华电子虚拟现实设备,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而自己这个身份,自己还要继续做下去,不能就这么甩手不干。




第二天上午,艾城内城区的环形公园,黑潮一级官员正装的爹爹正坐在喷水池边,开着身前悬浮的绿色通讯面板,不断的敲击着老虎那傻愣愣的头像

“这老虎,我跟他说了多少次了,服务器恢复了就早点上线的。”

爹爹用手指一顿盲敲,却得不到老虎的一点反应,气得他一套长拳把眼前的面板打成了空气:

“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你今天不去算了,迟到的锅都算你的。”

气鼓鼓的爹爹起身一想,今天应该去内政厅报道,自己大概已经有一周多时间没过去了,虽然自己的职位似乎好像没有这种硬性规定,但是出于对于职位的尊重,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

自然的,爹爹的这个决定,是出于对自己工作的某个忽然萌发的责任心,然而这个责任心的执行,似乎有点必要的前提。

“谁告诉我内政厅怎么走……”

这个必要的前提,就是认得路。

木然的爹爹看着环形公园四周的建筑大抵在他眼睛里基本都是一个模样,已经彻底晕菜了。沿着中央环形人工河道绕了好大一圈,从海军部走到了财务处,爹爹绕了一整圈也没找到内政厅在哪一边,却又不好意思朝路过的人打听这个问题。一个黑潮的一级官员,竟然不知道内政厅在哪,这个事情传出去,估计要成头条新闻挂在黑潮内刊上当头版头条以初号黑体大字打在上面,然后在旁边还要配上四尉那标志性的各种奇怪断句的尖厉评论佐以证明自己是多么多么的二。

没办法,爹爹一想到这种稀奇古怪的结果,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在内城晃悠晃悠,当自己都一路快走到大天使广场附近的时候,自己才发现竟然硬生生都快走到图书馆和内联办公室地区了,四下早已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新种下的人工林和刚刚铺好的园林花草正陪他作伴。

“这边过不去。”

爹爹至少还记得前面是艾城的核心灯塔建筑,那边是城主的地方,也绕不过去,只能沿路返回。悲叹自己简直就是个路痴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远处似乎有点声音,从灌木丛遥远的一边传来。

“有人?”

爹爹觉得有些奇怪。按说应该没谁会像我(一样蠢的)这样沿着绕了一大圈跑到大天使广场侧后边来的。爹爹心想,这里既没有马车中转站又没有落脚休息的地方,算是内城区标志性的行政飞地,如果有人在这个地方说话,那必然里面就是肮脏的朋友交易。嗯,绝对是这样,前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自己竟然还可以发现这种事情,作为一级官员的自尊马上就来了,他决定亲自前去看看到底前面在密谋一些什么东西。

而就在爹爹大踏步前进的前方,树林下的一对“合作关系”早早的碰了头。

“你似乎昨天晚上又没睡好。”已经不在以完全面目示人的幸运,收起爪前的投影,看着面前的梁凌摇头叹气,凑近问向梁凌,给了她一个热情的关心。

“最近生物钟有点乱,晚上睡不好很正常。”

梁凌不想回应幸运这些关心,这种感觉加上幸运救了她那时候给她留下的深切印象,总会让她自己莫名其妙的把幸运联想到她的父亲,定了定神的梁凌,靠在树干上评论向幸运与之前给他展示的龙爪投影。

“我之前已经知道,这个所谓的游戏其实是一个某种意义上‘真实存在’的世界。之前我拿到的纸质档案,加上之后骗出孙永志的游车旅行,我都算是正式的证实了这个游戏事实上就是一个,怎么说的来着,噢,亚空间……的一个东西。”

“是的。”幸运看着梁凌踱步走在自己身前抬手解释自己所得,龙头微点。

“那么,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没有数据了,幸运。”梁凌侧身看着微微展翼在穿林风中的龙,笑着答道:“你‘进游戏’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难怪我当时攻城战那会调查了你那么久,就是找不到你的数据,这下就全解释的通了。”

听得这些话的幸运,似乎不是很理解梁凌所说的内容。

“自然的,我也可以做这么一个假设,那就是当时孙永志,强爷,以及我,包括我们那辆车,自然‘进入游戏’也是毫无数据的,我们相当于是真实进入,怎么可能有数据。”

“唔。”幸运打断了想通这一切的人:“我不大懂。”

“可那就奇怪了。”梁凌原路踱步返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我很想知道的是,通过虚拟现实系统进入这个亚空间,和直接进入这个亚空间似乎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对吧,幸运。”

“你是指什么……”

“我简单点跟你说,幸运。”梁凌回身面对幸运,瞬间指着自己:“我是什么?”

“你是人呀。”幸运两角都被梁凌问得聋拉了。

“不,幸运,我的意思是,我在这个游戏里,这个亚位面里,在你这个真实进入这个世界的个体来说,是什么?”

锐眼以为自己已经认识到这一切的梁凌正色作答,而幸运的回应却更为意外。

“人呀。”幸运眯着眼睛,有些无语:“你不还是人么?”

“我难道不是数据吗?”

梁凌显然有些意外,这句话惊骇得脱口而出,震到了不远处的爹爹,让爹爹听得一愣,没想到前面还是个女声在唱独角戏,好生奇怪。

“等等,幸运。”梁凌再次指着自己,问向这个完全听不懂自己说什么,却还要认真听自己说话的龙:“我现在,在你面前,是人?不是数据?”

幸运点了点头,这是一个绝对的肯定。

“这,这不可能呀。”看到幸运的肯定,梁凌捂着额头,深吸一口气,摇头不解的踱着圆圈:“如果我现在在你面前是人,那意思就是我现在是以真实的身份进入了这个亚空间,可是……可是我现在完全可以证明我根本不在里面呀,我现在可以立刻呼出通讯面板叫我老妈立刻来我房间量我的脉搏,或者站在面前证明我没有被传送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这不大对吧,幸运,如果我是我,那外面那个我也是我,那这就太诡异了……”

然后,忽然记起来之前幸运的暗示与心战的梁凌,似乎有所顿悟:

“等……等会,幸运,我做个试验……好了,你现在告诉我,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幸运虽然一脸茫然,但是还是就着这个想知道一切真相的人的意思,缓缓作答:

“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今年年底,长征9号火箭要向静海基地发送新一轮载荷,这个任务将是中国今年最后一次核心发射任务。”

幸运艰难的把这段话给打回了梁凌的心里,因为幸运很多名词完全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幸运只能勉强理解的是大概是一个什么东西送到另一个地方的工作。

“全对。”鹰顾之人瞬间指着幸运:“你怎么知道的?”

“我通过你知道的。”

龙尾扫过身后的草坪,看着愈发快意的梁凌,自己似乎有点腻味这种实验了。

“我在哪?”

“你就在这里。”

“在你的面前?”

“你不就是你吗?”

听到幸运这些话后,梁凌靠在龙翼之侧,略有所思:

“难怪……难怪你那些奇怪的侦测什么的在这里也可以生效……这个意思难道说的是,我被复制了一份塞进了这个亚空间或者什么亚位面来着……可是,可是欧阳明跟我说的是这个游戏分明是有数据处理的,这可真是难以置信,按照数据来处理一个人的思维乃至意识层级这是不可能的,这数据量人类不可能做得到,这也是黑科技的一部分呀,该死……还有,这为什么明明是数据导入的模式,却可以让自己现实的本体,与游戏中的假设为‘复制体’的东西进行联动?还是意识层级的联动?”

“这个我可以解释。”幸运终于打断了梁凌:“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之前你们那个所谓的在轨卫星爆炸的事情,对吧。”

“那个……”梁凌一愣:“对了,事情太多都忘记问这个了,那卫星是你弄下来的?”

“是的。”幸运点了点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点头差点没把梁凌给吓坏:“当然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是说那天有一个情况,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天很多地方有人遭受了敌意复制体的攻击……”

这句话后,梁凌猛然惊醒:

“对……对对对,我知道,这事情我知道!这就串起来了,原来,原来现在在这个亚空间的我,事实上……事实上是和那天的东西一模一样的。”

“还是有点区别。”幸运摇了摇头,纠正了梁凌:“区别在于,那天的敌意复制体有自我独立意识,那个意识基于的就是被复制者本体,而且被那个卫星操控了,具备强大的攻击性。而现在来说,你的复制体,也就是你自己,也就是站在我面前的你,也就是亚空间的你,是没有独立意识的,这个意识的来源还是在你的本体,与这个空间的你有着意识型的互动对应,就是这样。”

听完幸运的描述后,豁然开朗的梁凌忽然有些二次发蒙:

“这样就全解释通了,原来这种对应根本不基于数据传输……等,等一下,原来你全都知道嘛,为啥我之前问你感觉你啥都不知道一样。”

“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幸运很是木然:“我是想了半天才知道你要问这个的。”

“好吧好吧,你赢了。”梁凌拍了拍幸运的翼膜:“这下就全说得通了,幸运。”

“另外我要纠正一点你一直所想的一个错误,我不是这个亚空间的原住民或者什么的,这个亚空间不出意外是一个制造品,基于很多相似性,很可能和之前的卫星一样是同一个幕后主使。”

说完这些幸运用尾巴敲了敲梁凌的背,带着龙的全牙笑意作答:

“这个世界比你们人类想象中要大得多,可别把我想得太狭窄了。”

刚说完这话,幸运忽然才从之前入神的实验与对话中注意到,自己的身前,竟然多凑近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他还很是熟悉。梁凌忽然也注意到了眼前多出来的一个人,在惊讶之中捂住了嘴,不知道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

穿过树丛的爹爹,茫然的看着幸运和某个年轻貌美的之前有些面熟的女性凑在一起的模样,看着他们两个靠得如此之近还似乎在说话的样子,很是意外:

“哇,幸运!”

然后,爹爹的第二判词,让已经无路可逃的梁凌,顿时感觉自己被一榔头敲在头顶上。

“原来你躲在这里泡妹子!”

木然中的幸运刚刚想和爹爹问声好,顿时感觉身下的梁凌听到这句话杀意值以指数形式暴涨,连带的想起了之前的一些和自己相处的一些尴尬的内容后,让梁凌的脸上充满了错乱式的迷之微笑。而面前的爹爹同样一副诡异的“原来如此”“我全都懂了”迷之捂脸笑,让迷惑中的龙即使有读心之力,也根本搞不懂这两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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