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讲完《两茎灯草》,我说“请几位同学上来演一演”。一听表演,孩子们立马两眼放光,把把手举得高高的,生怕我看不见。
点了“大侄子”“二侄子”“奶妈”“赵氏”,还差主角“严监生”,我的目光在班上来回搜寻,最后定在了锐身上。锐,个子不高,留着平头,皮肤有点黑。看着他,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他平时搞怪的样子,动作常常自带夸张的味道。“严监生”就是他了。
讲台的小盆栽插上一根一次性筷子,就是“油灯”,把三张凳子一拼,就成了严监生的“床”。我给了2分钟上台的同学准备。表演准备开始了,只见锐有气无力地侧着身子,背靠椅背,面向同学,一上场,气氛就拉满。
“二叔,你莫不是有两个亲人不曾见面?”
锐把头摇了两三摇,下面已经有学生忍不住,捂着嘴笑。
“二叔,你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那里,不曾吩咐明白?”
锐两眼睁大,瞪圆,把头狠狠地,略带夸张地摇了几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愈发并拢,指着桌上的“油灯”。下面的学生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
“老爷想是因为两位舅爷不在跟前,故此记念。”
锐闭上眼睛,不停摇头,手一直指着“油灯”。我也忍不住笑了,见我也笑了,学生笑得更欢了,坐在后排的几个还站起来了。
“赵氏”上前说了一番话,挑掉油灯里的一根灯草。“严监生”立马把手一垂,顿时没了气,像没了气的球,瘫软在凳子上,好像轻轻一推就会掉下来。此刻,教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我还真有点担心把隔壁办公室的领导引来了。
锐把临死前的严监生演得活灵活现,仿佛严监生附体,戏精上身。前段时间,他们组课本剧演了“三英战吕布”,锐演的吕布也让全班捧腹大笑。锐的搞笑还被同学写进了作文里。
如果要评选“附小影帝”,我肯定投他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