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 - 草稿

天上云卷云舒,地上人来人往,望一缕炊烟缭绕,看几波车水马龙,四季照常不停轮回,春秋依旧交相更迭,匆匆之间穿梭了冬夏,经别了流年,转眼又是一年的时光飞逝,有人惦念冷暖,有人感慨流年,而我却心疼岁月荏苒终是一去不复返。

转眼又一年,每每恋上的果断刚毅,爱上的死心塌地,次次的结局却依旧输的一败涂地。这一年,又将是久远的离去,别无选择,每每穷尽所有的努力去踏实的过活每一天,却在末端回首时仍是满满的空白给以回馈,仍是满满的慌败与萧条与之嘲讽……

致自己:

听说,一个人生活久了,最大的毛病就是很多话都不想说,不愿被打扰,情愿一个人在封锁到密不透风的世界里惨淡的经营自己萧索的人生,却又渴望可以被世界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温柔相待,渴望被人懂得自己刻意保持的沉默只是因为自己无力表达的情愫是身处繁华世界里自己不合时宜的远方的梦和累人的现实。但,即使如此故步自封,心尖的负重却总还是选择压制着期许的梦在行走途中不敢抬头寻觅一点、纠正一滴,任由自己在假想与现实之间两难。即使令人神往的守望在对面悠悠走的好慢,离得好近,向前一步便可齐肩,微微伸手便可触及,但过了许久却依旧懒散的不愿微斜了眼角去打量它分毫的眷念。此刻泛滥了的思绪像极了一念之间动了恻隐之心轻轻吹过脸庞的风,无奈只是吹散了发丝,抚乱了心绪,却再无其他回首。所有行走在岁月里进行地努力像穷极一生都不想做完的事,带动着岁月不停缓缓淌去的河流,悄悄流经身旁对行者莞尔一笑,当人们累及身心想要放弃奔波时,她却给以璨若骄阳的妩媚,轻轻告诉人们,不可以。非命令式的轻许,却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一捧指间沙,落尽发如雪”静听古人哀吟,诉说着一年一年的时间终会堆积成一世消逝的无奈,哀婉岁月溜走染白如缕青丝的秀发,时间神偷变皱如花美眷的容颜。而今,一年如梭岁月,就又这样如此轻而易举的在人们眼皮底下嬉笑着落荒而逃,却只道忽然而已。

转眼又一年,记忆却依旧铭记的深刻。在这一年的伊始,我背起了离家时万般不舍的行囊,挥别了母亲依依送别时佝偻的身影,远离了父亲苍老却慈爱的容颜,汽车载动着年少的身躯和思绪与家乡的小路背道而驰越走越远,在风情万种的异域开始踏上了第三个求学的征途。如今,年关将近,依旧一事无成,依旧一身空白,却渴望着回归那阔别了一年之久的那个温暖的家,期盼着可以久久依偎在它温柔多情的怀抱里,与父母朝夕相对,与亲友促膝而谈,与家乡的山水一路亲昵,以此弥补这一年在外欠下的对她们守望的思念和期许的柔情。

“行人莫听宫前水,流尽年华是此生”耳旁清晰可鸣的又是韩综在历史那头的轻轻吟唱,那悲凉的气息穿越了岁月如歌设下的门槛,忽然间让人意乱心慌,让后世听闻的行者不觉间顿住了匆匆而往的脚步,久久伫立在寒风中低头怅惘,任由凛冽北来的冬风肆虐单薄的肉躯,心灵间却麻木到无所畏惧。年年岁岁的确花相似,岁岁年年已然没有了往前一身轻松便可随意蹉跎年华的勇气,倍加珍惜都显得力不从心,又怎敢故意为之,辜负它深情一片。

毫无防备,一日复一日的流逝最终还是激怒了深埋内心之中那颗抓不住似水流年的懊恼和刺痛人心的种子,疯狂的茁壮成长击败了自己努力平复的心绪。一年一年累计的消逝岁月,诱骗了多少个个心心恋恋都始终努力的身影却又让他们因为无所功绩而哀伤叹惋。目睹恍惚间便已流逝的时光,忽然慌乱不知如何自己。自问走走停停每次都拼劲了全力想要做完自己想要做到的事,而今一身疲惫的回首来时路,那深深浅浅印在荒年里的脚印,载动的成果却稀疏的这般可怜,甚至萧条的让人不禁泪流。

转眼又一年,经别的一年,此刻细细回味,警觉一年之久虽读了几本世界文学巨著,却只体悟了自己能力范围内作者深深表达着的情感,写下了几句浅薄无知的读后语;只是用自己努力的积蓄以旅游者的名义拜访了遥望了许久的城市,用曾经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姿态爬上了梦寐都想亲临的长城;只是又一遍一遍重复走着一个人走了多年依旧孤寂的单行的轨道,带着怅惘的情愫一直努力着向前迈进;只是空闲的时候一成不变地兼几份职,努力养活着还寄身父母之翼之下无能的自己,希冀以此减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常态下自己满心的负罪感;也只是偶尔偷窥那个无意间发现的阳光高大的男孩,默默静坐在临近他身边的位置,悄悄行走在距他不远的身后,一切有关“暗恋”的事进行的偷偷摸摸,一切真挚的喜欢表达的软弱且怂,一切的偷窥挖空了所有柔弱的小心思,直到他走出安静的教室,走过校园的长路,穿过红绿灯交换的马路,直到他的身影隐进了熙攘的人群,绕过高楼矗立的轨角,还依依不舍地张望着自己幻想出的身影在远方挑逗着自己的心扉让悸动的情丝若隐若现,忽而明白,又怅然若失恨着自己为什么没能阔步向前对他说一句“嗨,好巧,一起走吧。”但低头的瞬间却对自己的所有恨意都消失殆尽,因为深知其实一切的无能都是如此显而易见,都是那般明白无误,确定自己并非没有努力,只是关于自己鼓足了的所有勇气和自信,在与他的擦肩而过中都显得那般自卑和不堪,还何来勇气仰面给他一句酝酿了许久许久的问候,一个反反复复练习了无数次的甜美自信的微笑。或许,如今已然走过了暗恋的年龄,再谈暗恋的事都会令人发笑,都会深觉荒唐,或许,这羞涩其实算不得暗恋,只是孤僻着在世界的角落里独处了良久,忽然发现身边有个和自己有着一样爱好和沉默容颜的人时,竟会不能自拔的臆测他是否也会有自己一个人匿藏的故事,是否也在用独来独往方式静默和自己对话,自言自语讲述着自己过去的不为人知,缔造着还很渺茫的未来,所以想要竭尽全力的用心去聆听,去感知,只是苦恼没有正当的身份和理由,所以所有的聆听和感知只能是一遍一遍借阅着他阅读过的书籍,亦趋亦步行走着他走过的小路,一次又一次回访着他瞩目过的风景,一点一滴做着能够靠近他即使一厘米的距离也乐以为之的傻事。

致一三之交2/3点处的阳光

那是晌午十点钟的太阳,是我冬日里真挚的朋友,它身处在九天之上,一视同仁的普照着大千世界的万事万物,而我却独欢喜一三楼2/3点处它谦逊的存在,短暂或长久的相会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久久的眺望和瞩目是我们共同的言语。只要它来,我便赴约,只要它笑靥灿烂如花如绢,我便情不自禁欣喜如痴如狂。站在一三号楼偏向三楼方向的2/3点处,站在楼层的过廊的玻璃窗户旁,恰到好处的角度,不偏不倚的高度,尽管和它相隔的明明那般遥远,感知着的亲切却是无比的细腻和真挚。偶尔有课的时候,裹着人群匆忙的脚步,路过它的投射,踩过它的足迹,深深吸一口那纯净味道里散发的甜,然后心满意足着大步流星的走去上课的教室,那被扫除了一切压抑和雾霾的好心情——无忧无恼会持续一整节课甚至更久,更或者偶尔经不起诱惑时便一个人慢慢退居人群之侧,伸手抚摸着窗外的阳光,一如抚摸着似乎只是曾经出现在梦里的那张娇羞和纯净的脸庞,迷人而散着久违的香,那耀目的暖阳,恰如那深情的双眸热情洋溢,不觉间泛起不自觉的思念无处可逃,像夏日里无人问津的青苔忘情的在天地间疯长。

如果恰巧它出现的那日没课,自己也要倔强的去守护和它无声无息的诺言,那时便不再是匆匆路过它的照耀,而是长久的伫立,甚至是忘了时间忘了纷扰忘了身后匆匆赶去上课的行人匆匆行进时杂乱的步伐,整个的心,随着它上升的弧度悠悠的在天地间飞舞飘荡,那惬意的想望,那舒心的清静,谈何不让人在行走中暂住匆忙的脚步去贪婪那离自己越走越远的纯真和幸福……

就是这样的日常里,时间踏过了整个的2016年,走过了整个冬日一半的路程,不经意间,如今连自己都错愕,经别几月,不知不觉已然爱上了透过玻璃窗户跳进高楼过道的你,一如当初隔着千山万水毫无迟疑爱上的那个人,遥远的异地,冰凉的城际,却也爱的那般执着,毫无疑问的笃定我们在未来的相依相伴,相偎相守,而今只道初涉爱恋的我们心思太过单纯,终未能与俗世的距离抗衡摘得最终胜利的甜美果实。想来当初所有的对爱情的坚信一如小时候原以为握一把初雪在手心便以为握住了整个冬天一般,也想当然的以为二十岁轻轻刻在额上的吻是彼此给予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殊不知那只是年少深深的情浅浅的爱。如今和着阳光温暖,感念着你的温柔,静眯着眼睛,偷的一霎在人群熙攘中回味几分思念的美,便也释怀了所有的怨偶。或许,留下的回忆也是一种守护,远方的牵挂也是一段自己明了的幸福。

除却2/3点的相约,也恋上一个人在午后萧瑟的树荫下插着耳机听着哀怨的哼儿脚下不停地跳着八字格的无忧无虑,伴着西斜的清冷的阳光,在黄河之畔,在田原之亘,遥望着自己极力眺望的远方,贪婪到眼睛都舍不得眨巴一下。而后慢悠悠取出喜欢的书,在人际稀少的地方寻觅到自己中意的点,北风袭来,裹着厚实的棉衣也觉清冷微寒,却又不舍离去那清寂的一隅,极力贪婪去享受,在这个刻意嬉笑和抓狂的年代,固执的沉默到无以复加,伴着书中的人儿,聆听他们的故事,偶然的一句描写也让人想起远方的朋友,细想曾经拨通的电话却被自己反复的挂断,害怕嘟声之后自己不知该用何种方式交流,编辑好的短信忘却了按下发送键,每每系统自动存入了草稿箱,后来无意间发现却已过了问候的时间,便又逐字逐句,一条一条的删除。有时候在寂静的黑夜和着泪花和一声声内心的叹息,思索着时间流逝带着长大的自己到底还是不尽如人意,曾经话很多人很开朗的自己现在却觅不得半分半豪,残留的只是越发的沉默和封闭。除却阳光的照耀还可渗进冰冻的内心,好似乎再也没会有微触的必要,甚至害怕偶然间传来的熟悉且陌生的问候之音。

致父母:

终于,还是要面对自己辜负了的软肋。母亲昨日打电话说:“西子,放假了就尽快回家,妈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年货。”我回答的爽快,却无奈又或许是另一番恶意的谎言上演。自入了大学的门槛,家乡的倩影已然越发的模糊,和父母相守的日子越来越奢侈。记忆里,好似乎只有第一个年头没有辜负父母的等待,没有辜负家乡的期盼,没有辜负自己的心愿,后来呢?后来的自己便一直打着善意的幌子做着许多恶意的事,即使推脱给现实,却也弥补不了那令自己都厌倦透了的行径。我说着的身不由己,但如果自己任性着肆意而为之,谁有能耐我何,除却自己对自己的鄙夷,谁又会对我指指点点吐槽我的贪图安逸和不懂事。那么到如今仍在延续的所有无可奈何是否都可被忽视,是否都可被自己原谅?若为之,其实不过只是让父母的负担更重让自己生活的更加拮据而已。却始终违背不了自己的初心去游戏人生。

母亲说,对不起,让我如此辛苦,听闻我泪流满面却不知如何道出其实我是何其感激他们无私的付出和陪伴。感激他们为我打造的这一方天地——当同龄的玩伴已成为孩子的父母时,我还在他们的庇护下做着父母的孩子;当别人携一卷铺盖北漂不定、厌恶着朝朝暮暮时,我还在温暖的校园里悠然自得,闲散自在的欣赏着风光无限好;当学友因为家里的超负荷而不得不步入社会时,我却还在父母辛勤的努力里维持着我美好的现状……思及此,发自内心深处情深的语诺却每每在父母的行动面前衬的渺小不堪。默默吞下一个人辗转的苦果在自己的肠胃艰难地消化,偷偷咽下一个人因累及父母而将悔恨的泪水回趟进心间不停地流窜;静静将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感激之言兑得自己吐出的不孝之语游走进母亲的耳际,刺痛母亲柔弱的心,那日,狠心如我,把一刃被自己磨到锋利无比的刀尖被无知的自己故意插进母亲的思念之中,她却还是微笑着千叮咛万嘱咐,原谅我所有的自私自利,宽恕我所有对她的出言不逊。浅忆,我本着母亲无私的爱,每次将人生的不如意在异域暗淡的天空下隔着手机全都撒向了母亲,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电话那头却始终是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直至自己虚伪的心得到了短暂的满足才悠悠的住口。事后总是会说着对不起求得母亲的原谅,久而久之,连自己都明晰,再多的对不起都是自己自私的借口,都是为自己地虚伪掩护。已不在年少的自己,却还是无知的做着轻狂的事。那一次,出乎本身意料之外的任性,时隔如此之久,忆起时还是犹如刀尖绞着自己的心疼了又疼。这一年,那一次,足以让自己懊悔和羞惭,足以让自己付出一生的代价去安慰和弥补,除却本身的责无旁贷。

致来年:

传说中的跨年夜,此刻真实的来到了世人身边,去年辞旧迎新迎来了你——即将成为过去一年的你,而今依旧辞旧迎新,却是要告别你的仪式,用讴歌中新年的吉祥如意为你办一场离别的盛宴,用期盼着的新年新气象的美好祝愿为你谱一曲永不再见的离歌。

……

此刻,安逸的侧躺在舒适温暖的床上,宿舍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而此前一刻钟的自己,还独自插着耳机迈着沉重疲乏的步子,无力地游走在车来车往,人潮拥挤的马路边,和着来来去去混杂的脚步声和此消彼长的炮竹声以及你一言我一句发出的的嬉笑声。一年的最后一天,被辜负的如此彻底,若它真有意,是否会寒心到再无任何的眷念、是否只想匆匆离去。一年的最后跨年日,还是按部就班的上着周末的班,忘却了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方法喜气洋洋地庆祝着一年一年顺其自然的交接日。而自己,从天还没亮便扎进服务区到夜已深沉来到华灯照射的大街上,期间那大把的天白还未曾目睹便成为了永不复见的过去,那一抹外面应该会高悬的太阳从东到西到隐进远处的山巅之后自己终未未觅得半点的遗迹,天很蓝云很散时光消逝的今天啊,终究是被自己狠心地拒绝了它最后一次的来访,那与此同时携带着的惬意熟悉的味道,终究未能在年末的尾端狠狠吸一口在心中以期得永久永久的珍藏消散在过去的死一般地孤寂里。

来年,踩在前辈的肩膀上不慌不忙的已经做足了即将到来的准备。

过去的这一年,努力了许久,残留的遗憾却仍旧许多,未完成的梦跨着横亘在两夕之间的深渊随我一同走向那还未知却即将来临的新年里去,不知来年一年的坚持是否会为今年未完的梦替它画上一个平凡却圆满的句号,为漂泊了了许久许久的心给以一个踏实的归宿。

即将过去的这一年,纵使有诸多不满和诸多未完成的心愿,但而今却实实在在的感激自己的不曾放弃,尽管那时疲惫,尽管那刻失意,尽管有时懊恼,更甚至无助到哭泣,但而今,确确实实都即将成为过去,而自己,也一步一步坚持走到了现在,那深深浅浅的脚印,一步一步踩在来时的人生路途中。来年,坚信自己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去生活,即使还是有诸多的不如意,还有诸多的无可奈何,但转眼而过的又一年也一如现在都会是成为了过去的陈词滥调,回首,也只留得微微一笑一视而过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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