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室有余闲

昨日午后游玩至宝塔岭,在高峰塔的院落内偶尔窥见到久思而不可得见的铜钱草,在顺墙一溜儿的石窟里满满生长,可谓是稠密茂盛、风生水起。

在空旷幽静的庭院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几经徘徊,终究没按捺住欢喜之意,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截去一半,趁着炎热、寂静无人为自己壮胆,从石窟里挑上几株挺拔而又长得最欢的铜钱草顺手牵羊,纳入瓶中。

"读书人窃书不算偷",窃草者同理。

端着瓶子,如捧星月,心怀忐忑,溜入车内,一路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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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到半路,寻思着如何给铜钱草找上一个安置的处所,还有早些时日买回的睡莲盆中长了一些小虫子,索性一起去买上几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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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到原来买过鱼儿的地方,却不见了踪影,原来的水族馆变成了一道白墙。都是创文拆迁惹的祸,望着座椅上有些蔫了的铜钱草,心急如焚。打道回府,又心有不甘,或谓急中生智,脑内灵光一现,打开百度地图,输入水族馆。

顺着导航,按图索骥,感谢高科技,瞬间便到。遵从水族店老板的指导,选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皿,和几条小红鱼,匆匆回家。

归意太殷切,忘了买鱼食,忘了问鱼儿的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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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一番折腾,把铜钱草索数拥挤于容器之中,虽还是杂乱凌落,也算把铜钱草找了个家。

六条小红鱼,本来一分为二,每缸三只,放下去后才发觉刚买的缸太少了,鱼儿在铜钱草的根须之中游窜得有丝费力,赶紧又捞出来,全部放入养睡莲的缸中。

一夜无语,睡梦中唯愿相安无事。

第二天不到六点就醒了,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昨日弄回的宝贝。

窃来的铜钱草经过一夜的休整,已经回过神来,咋日蔫萎的几片叶子舒展开来,有了点安顿下来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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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铜钱草相比,一起带回来的六条红鱼儿便活得无心无肺,滋润许多。没有离家的不舍和换家后的不适,在睡莲与水芙蓉的领地里,穿梭迂回,恣意的游荡。时不时窜出水面,吐出几个泡泡,一下子又沉入水中,啜几口水芙蓉的根须。绕缸转一圈,逢上时相互碰一下嘴,又分头行事,乐而不疲,甚是惬意。咋晚丢下的几粒白米饭,早已变成了它们腹下拖曳着的那一线黑色米线。虽觉有丝不修边幅,却证实居住安逸。

说也奇怪,一盆静物,有了鱼儿的一动,便显得活泼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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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吃完西瓜后懒惰所致,随手遗弃在花盆的几粒瓜籽,萌出了几株芽,给了我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慨。

萌芽后的西瓜秧子,日渐见长,开始的时候一天一变化,或是透支了能量,到了后面就生长缓慢,一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在你没在意的时候忽然多了一羽二羽叶子。半个多月,数起来最多的一根藤也就五羽叶而已,或许还只能算秧子,称不上藤,离秋西瓜的梦还差很远。

有了西瓜籽带来的惊喜,便尝试着想见证生命萌芽的乐趣。

精心挑选的花生种子,颗粒饱满。萌出来的芽自是茁壮许多,根正苗红,虽然才钻出泥土,两片叶子垂着,有点树苗的模样。和瘦弱的西瓜苗相比,便有点大巫见小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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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兰这已是花开二茌,或花开已临近尾声,便显得有些许悲壮的味道。几朵花儿仍倔强地依附在光秃的枝丫上,久久不愿枯萎。只是在稍不留神的时候坠落下来,幻化成宣纸上的一幅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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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弓榕受尽了园艺师的欺凌,憋屈地形成人为的模样,缠绕在枝干上的钢丝便成了罪证。

未被磨灭的是生命的绽放,茂密的榕叶团团簇簇,慰然成景。老叶还没来得及枯去,新芽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殷切而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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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花儿花期虽长,不辱其名。却终归也有寂落的时候。剩下一个最后的花苞,久久不愿绽开,延续着不死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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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的长寿花也耗尽了所有元气,最后的一朵花儿也已几近枯萎,却伫立在枝头久久没有掉下来,离去或许欠缺的只是一阵微风,一次触碰。只是谁也不愿意做这份恶事,包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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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也是早二天才买回来的,触动买者欲望的不只是它的形状,它的模样,它的翠绿,它的皎白,更是它好听浪漫的名字,"白首","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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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回来的紫薇花也许有些怨意,没有了在母体上的飘逸,显得有些沉闷和不满。失去了活力,遗落的粉红便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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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买插花的习惯,一是现实的表现:贵。

二是总觉得花期太短,失去了生命力的源泉,靠着一些水的滋养来透支生命,总觉得有一丝残酷。

三是缺乏插花的鉴赏能力,一瓶插花美不美,关系到人的因素,不知自不屑为。

当然,种种的借口只是自不为,免费欣赏下别人的物质,别人的创造,又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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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一定的时候。随着心态的变化,兴趣和爱好便有了变化。

追求一种喜欢的美,见证一份生命的绽放与衰败,结果已不重要。

放下一切的负累,清空所有的思绪,找一个能让自已随时面对的景物,静静地发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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