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躺在床上 不知道怎的就想起《海角七號》里日本老人信中的一段話

我想再多看几眼星空

在这什麼都善变的人世间里

我想看一下永恒

遇见了要往台湾避冬的乌鱼群

我把对你的相思寄放在其中的一只

希望你的渔人父亲可以捕获

友子,尽管他的气味辛酸

你也一定要尝一口

你会明白…

我不是抛弃你,我是舍不得你

我在众人熟睡的甲板上反覆低喃

我不是抛弃你,我是舍不得你

親愛的呆呆熊:

我不知道究竟要說些什麽,我只能嘗試讓那些想表達的念頭自然迸發出來,偶然擷取隻言片語。我只是旁觀。

對於離別,我們心照不宣,因為早就預期到結果,淡淡的,沒有道別,沒有約定,彼此默契地隱去這個話題。可惜,身體終究是有反應的,怕是那諸多未道出的種種思緒終於壓抑成疾,對我進行無聲的抗議。同時,疾病又巧妙地讓我們自然省卻了直面分離的尷尬處境,不擅長處理這種局面的你我應該都悄悄地鬆了口氣吧。(你走時,我居然一個人昏睡在自己的小窩裡。不管怎么想,都还只能感叹自己的神奇。)

這兩天,手腳上莫名長出一粒粒紅色點點。去藥店,藥師看了說不是過敏,判斷不出緣由,也無從下手,只說順其自然,會好的。這些小疙瘩卻也像極了我現在的心情,不經意間一陣陣的癢,可又不那麼真切,想動手去撓,它又自己消失了。

昨晚,P問我是不是覺得孤獨,我說一直都是,即便是與你一起的日子,這種孤獨的感覺也無法消除,那是我們終其一生需要獨自面對和熟悉的感覺吧。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對你說,在諾大的人世間孤獨行走,能嗅到跟自己有著相同氣息的靈魂,會是多大的安慰,而我們的愛也根源於此吧。

我從來不在乎你會如何向他人描述我,因為朋友問起我們的故事時,我也不過是淡淡一笑,我愛上一個特別的男子,後來,他離開了。聽上去仿佛兒戲,入戲幾分也不過是如人飲水的事。只是,我相信你一直是懂我的,如同我懂你一樣,無論是你表現出來的倔強、桀驁、疏离、冷漠;还是你內心真實的孤獨、脆弱、傷心、無奈;或是你刻意隱藏的溫暖、柔軟、慈悲、智慧。。。那些你欲言又止,不曾說出口的言語,我們在沉默的微笑中彼此注視,如同初遇時那般,未出口便認出了那陌生卻熟悉的臉龐,那已無數次相遇又分離的身影。而關於故事的記憶,也許會像風一樣飄逝,劃過心湖,融入虛空,然後,我們便又再次回到故事開始之前。

最近常常問自己,我們不斷尋找愛,但,我們能在自身之外找到完整的愛麼?

也許,我們用盡一生不過只是爲了證明,原來,我們從來就不曾缺少過什麽。

愛你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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