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陀螺》(二)

十七、珂尔贝尔主义:既可用来表示赞扬,也可作贬义词用。珂尔贝尔的计划实际上是对全国行政管理的改革,发明了“秩序的准则”“调查治国法”并亲力亲为,但官僚公事程序使得“人民本应只有一位君王,其实却有1000个主子。”

十八、詹森主义者:不满于腐朽现状的循世者,反对政治和宗教正统的小团体,他们不相信自由意志,而是像路德一样坚信得救预定论,也确信上帝的恩惠会拯救他们。他们认为理性来源于神,高于祈祷。

十九、伊壁鸠鲁式:享受是唯一的善,痛苦是唯一的恶。伊壁鸠鲁的享乐式道德观念:一是认识错误是拯救自己的第一步。二是幸福就是身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困扰。

二十、拜伦主义者:拜伦主义是西方思想史上一个阶段的名称,它的组成部分包括勇敢、反叛、忧郁、自责和对灾难的想象。诗人拜伦一生自始自终都是讽刺家,也是注重事实的批评家。拜伦的故事和话剧中的主人公与他本人一样,是伟大和失败的生动体现。(学生、知识分子和艺术家都是天生的叛逆者。)

二十一、巴洛克风格:巴洛克一词源于葡萄牙语,指形状不规则的珍珠。巴洛克蕴含君主主义,它们共同的特点是为了一个中心目的而大肆豪华铺张,极尽烦琐之能事。精心安排而非天然的繁茂。(代表作卢浮宫,凡赛尔宫)

二十二、洛可可式:它的原意为贝壳的装饰,含意是“不太严肃”。洛可可风格是戏耍中的启蒙运动,是从理性中的一种解脱,它令人愉快地表现了不负责任的情绪。

二十三、无套裤汉:(当服饰丢弃了各种无用的装饰,像假发、头发中扑粉、缎带、齐膝短裤—无套裤汉一词由此而来)它由工人、店主、教师、艺术家、作家、低级公务员所组成,其中只有零星几个富人。他们热爱知识,渴望接受教育,为自己的技能而自豪,自尊自爱,待人诚恳。简言之,或精神生活。无套裤汉们认为狗是贵族化的(因为它们与狩猎有关),真正的民主主义者只能养猫。

二十四、瓦尔登式:意指逃离日常的平庸,生活在大自然之中,自由地呼吸和冥想。它倡导的是自给自足的原始主义,但梭罗的避世隐居并不能完全达到那种境地,他身边还是有文明的产物。何况也只是在瓦尔登待了两年就回到城市中去了,梭罗只算是半个原始主义者。

二十五、莎士比亚体制(式):今天我们所尊敬的莎士比亚是德意志人创造出来的,在19世纪头20年,德意志对莎士比亚的尊崇得到注意之后,柯勒律治兰姆和黑滋利特才开始热诚地宣传莎士比亚。他们的评价是:莎士比亚的作品如同他的天才一样伟大,他对性格的刻画和剧情的安排无懈可击,他对生活和人的了解使任何其他的诗人或剧作家膛乎其后。与他的力量相比,他的缺点不足挂齿;而且许多错误根本不应算在他身上,而是我们的过错,或者是他那个时代的错误。卡莱尔把他的精髓一言以蔽之,称莎士比亚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诗人”。

而纪德、叶芝、歌德等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莎剧大段的行文和双关语枯燥乏味,往往低级趣味,过于冗长,感情被有意夸大,塑造的形象荒诞可笑;句法错的不可救药;细节自相矛盾,剧情转折拙劣,应该简短或沉默的地方却长篇大论。

他的剧作从未原封不动地上演过。但这些批评并未影响对莎士比亚的热情。莎士比亚的戏剧无所不有,从一般散文和粗言秽语到高雅飘逸的抒情诗,从逆来顺受的绝情到不可一世的暴力,因而满足了浪漫主义者拥抱一切,表达一切的雄心壮志。

二十六、自由派:出现于19世纪40年代的德意志,有一批叫做“自由派”的人宣布“上帝已死”,以此来表现出他们不顾一切的自由,表明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既不要上帝,也不要主人”。

二十七、虚无主义:生活没有信念,认为任何行动都没有意义。叔本华这样定义虚无主义:世界就是以欲望为表现的意志,人生就是永不停息地追求满足,但是却徒劳无功。欲望带来更多的欲望,从而产生真理、爱情、幸福、正义和其他永远无法满足的需求。人生整个是一场巨大的梦幻泡影。

二十八、相对主义:否认存在的固定的对与错,好与坏。这样就为跟随任何时髦的行为铺下了基础——“做什么都行”,“谁都这么干”。相对主义和良知是截然不同的对立面。这里面说的相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它指灵活、适应性强、不断变化、在类似的情形中提出不同的标准。支持它的唯一理由是自我放纵。与相对主义对立的是绝对主义,而绝对主义意为者只有一条原则,只有一个衡量思想和行为的标准。

二十九、民粹主义:人民存在的强烈表现,包括他们的需要和权利,他们的行为和思想。

三十、达达主义:起源于反叛运动。双重含意:执迷和胡闹。达达派的新奇之处在于它的玩笑的虚无性,他们的作品被列为“逗笑”的一类,通过嘲笑来进行破坏手法。他们完全跟着感觉走的宗旨使他们成为超现实主义的首创者。

三十一、典雅式爱情:现代妇女问题的根源是中世纪一种叫做雅典爱情的新现象。典雅爱情把女子看作人,而不是有政治、经济和婚姻用途的东西,从而在理论上确定了女子在实际生活中可能已经享受的权利和特权,首先是尊重她们的人格和品质。

三十二、现世主义者:现实主义强化版,即更加追求眼前的短暂的不择手段的利益,忘记了精神皈依和心灵慰籍。

三十三、现代主义像一层厚厚的黄油,抹在薄薄的古代文化之上,不做解释。

三十四、宇宙精神:自然的社会中,男女遵从宇宙精神,达到文明的修养。宇宙精神既不是道德主义,也不是现实主义。它要求人运用高度的智慧和机智来进行自我批评,既不严厉,也不招摇,但是却十分坚定;这是一种温和然而敏锐的自我意识。(宇宙精神的最佳表现见梅瑞狄斯《利己主义者》)

三十五、顺便再说说一种时尚,花花公子时尚。这个别致的发明是布赖恩•布鲁梅尔的功劳,他并非贵族出身,是一个上等仆人的儿子。作为摄政王的朋友,他硬性规定了一套新颖独到的男士时尚和行为。花花公子常被人与18世纪的纨绔子弟混为一谈,实际出发正好相反。花花公子毫不炫耀招摇,穿着朴素低调,但又十全十美:一针一线、每一个衣褶都恰到好处,头发一丝不乱。他并不以妙语连珠、风趣诙谐的表现让周围人为之倾倒,而是寡言少语,沉默庄重,好像生怕过于活跃会弄乱他的领巾似的。不过,他虽然不拘言笑,活像从时装画片上走下来的模特,但不时也会冒出几句伤人的妙句。

其他还有很多主义派别,如毁灭主义者、颓废主义者、象征主义者、唯美主义者、费边主义者、存在主义者等等。另外再洗礼派教徒是共产主义者,喧嚣派教徒是无政府主义者,掘土派成员是集体主义者,而第五王国派则是期待耶稣二次降临和圣徒绝对统治的空想主义者。还有别的派别,像拒绝对任何人脱帽的公谊会(后称贵格派——约翰•李尔本)的乔治•福克斯和他的信徒也是平均主义者。千年王国的信徒努力要建立新耶路撒冷,即地球上圣徒的王国。家庭主义者效仿圣家庭,宣扬由信仰启发的爱足以维持社会安定——不需要法律或阶层。这种类型的无政府主义在西方长存。

总之,任何有思想的希望达到自我实现的人除了具备才能和知道怎样利用才能之外,还必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靠意志力进行奋斗。

那么,时间感发生了变化,似乎过得快了起来,本来遥远的未来也不那么遥远了。

最后,我们用维珂的预言结尾:文明达到顶峰后所陷入的第二次野蛮时代要比第一次更糟。初期的野蛮人还有原始主义的美德,后来的野蛮人却连这也荡然无存。他列举了第二次野蛮时代特征和成因。拥挤的城市生活造成人们不信上帝,把钱看作衡量一切的标准,缺乏道德品质,特别是缺乏谦逊的品格、对家庭的责任心和男子汉气概。他们没有普遍的道德,有的只是相互猜疑和欺骗。他说,人是自己历史的创造者。拜金主义将毁灭世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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