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第十八章 追寻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明,红楼内便就有了动静。紫衣尊神坐起了身子,他替她抹了些药膏,动作异常轻柔缓慢。盖上被子,他这才掖实了被角。抓了床尾的外袍,他便踏出了寝殿。

屋外依旧湿冷,虽是春日,却叫人感觉依旧未褪去冬日的寒。他套上了外袍,独自朝着月亮门去。方才行至月亮门口,他便收了步子。一回头,就见了一旁的草丛中一阵窸窣。暗紫色的云靴停留在了那堆显了异样的草丛旁,遂有冷冷低语落了下来。

“出来吧!”

一片寂静。过了半晌,才终是又起了一阵窸窣。油油绿草底下钻出了个红色的毛球,仅有三条腿着地,剩下的一条蜷在身下,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很是不稳当。紫衣尊神将她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责备,

“怎又不听话!”

他索性先回了寝殿。一到床榻上凤九便就幻回了人形,她垂着头,神情沮丧,心情低落。

“这次不能带着你,你腿脚也不方便。”紫衣尊神好声好气,甚是难得。

“你随便把我揣在哪儿都行……”凤九扯了扯他的衣袖,凄凄哀哀,“我也就这么点儿大罢了,不会碍事的……”

东华沉了沉,“你最近委实太过依赖本帝君了些。”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眼里包了一包泪,委屈楚楚,叫人不忍责备。东华看着,兵败如山倒,只得收了到嘴边的责备转而去哄她。

“九儿,我过几日便就回来了。”

凤九抱住了他,刚压下去的哭腔又抬了头,“一日都不想同你分开。”

“现在不是任性妄为的时候。”他还是说了她一句,却没有半分数落的意味,“听话!”

她开始轻轻抽泣了起来,揪着他的衣袍舍不得撒手,“真的不能带着我?”

紫衣尊神点了点头,这一趟,他委实不能带着她。

“难道比九嶷山还要危险吗?”

东华愣了愣,遂也明白她不惜装睡偷偷跟着并非只是不想同他分开。她是在担心他。环着她的臂弯紧了几分,东华亲吻了她的发丝,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安心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凤九点了点头,却是勉强。她卷了云被,自己缩去了床角,背着身子不去看他。东华知她多少还有些气,但他也不想再耽搁下去。早些去,才能早些回来,也能早些将事情弄个清楚。替她掖了掖被角,鲛帐再次落下。挺拔的身姿遂化作一团仙雾,消散在这西海的晨曦薄露中。

此行,他要去的是西南荒。

西南荒是妖族的地盘,自他定了天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那处。那处,留给他的回忆并不好。也便是在那西南荒,他遇见了缈落。那个纠缠了他一辈子,即便死了还阴魂不散给他添堵的蛇蝎女人。可今日东华去那处,却并非为了缈落。

这件事情,还得追溯到重霖去太晨宫交付制镜材料的那一日。他派重霖,不过是去四海八荒收罗制连心镜的耗材,可却得到了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紫色的身形出现在了妖族地界,他循着重霖所述的方位前行。此处是一片林子,看起来再普通不过。这林子,东华并不甚熟悉,说得更直白些,几十万年过去了,苍海沧田,他这么久没涉足过西南荒,即便他是东华帝君,也有不认路的时候。掐了个诀法,将二十万年前西南荒的地形幻影叠加其上,东华这才认出了个七八分。这处本不生草木,也不知是何时长了这么片茂密的林子来。屏息凝神,紫衣尊神又加了道诀法,遂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凭空生出,为他指引了方向,但却若有若无,极其不稳定。

“看来她还挺小心!”

东华自个儿沉了一声,继续朝着林子的深处去。他的步子放得很慢,因指引他的气息微弱,一个不留神,便就失了掌控,没了方向。

西南荒多雨,昨日如注的暴雨浇了一夜,头顶密密麻麻的枝叶皆都还挂着水珠,时不时便砸落,好似还在下着零星小雨般。紫衣尊神踩过泥泞的土壤,溅起了灰黑泥水无数。可他的衣摆却依旧干干净净,靴底白色依旧。他一个人慢慢悠悠地一路前行,看起来心不在焉,也似是漫无目的。

因是在妖族的地界,这一路上遇见的各式妖精也是不少。有蛇精、蛤蟆精、蜘蛛精,以及些连东华都没见过的新鲜品种。紫衣尊神周身仙泽磅礴,妖精们见了他也不敢靠近,皆躲在树叶与草丛中匿了踪迹,唯恐一个不小心便招来了灭顶之灾。

天色渐暗,可东华并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连夜明珠都没有掏出来。自他成婚后,墟鼎里便一直放着颗夜明珠。凤九说这是他们往生海里头最亮的一颗,虽然只有仙鹤蛋那么大,但一颗在手,便是一路的亮堂。这颗便是凤九送他的新婚礼,虽然太晨宫的库房里夜明珠有两大箱子,比这更亮的也有好几颗,可唯独这一颗,东华一直带在身上。

头顶的枝叶将月光遮了个严实,就连繁星那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光辉都无法穿透。林子里黢黑一片,仅能勉强看到一丈内的事物。又过了不知多久,林子里忽然起了一阵强风,树叶横飞,沙沙声叫人觉着不安,连夜行的妖精们都不敢出来捕食。东华看了看周遭,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要变天了。这西南荒的鬼天气还真是一如既往得变化多端,且毫无规律可循。零星雨点逐渐密实了起来,即便头顶树叶层层,也还是承不住如此磅礴的灌溉。紫色身形轻盈一跃,便就寻了个枝杈躺了下来,遂有仙障拢身,将外头的风雨隔绝。东华支着头,闭着眼,看似在歇息,实则是在想心事。眼下只他一人在这片宽广的林子里,没有人来打扰他。这样清静的日子,倒是许久未有过了。自他成亲后,便就习惯了有凤九陪在身旁,没事的时候就逗逗她,取取乐。虽然闹了些,但也过得轻松快活。眼下一日不见,叫紫衣尊神挺想念远在西海龙宫里的妻子。但好不容易落个清静,他倒正好可以理一理积攒已久的那些零散线索。

思绪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惊扰了他酣睡的梦魇;随后便是他封印在青云殿内的连心镜失踪;白烜的销声匿迹;孚觅仙母羽化前未说完的话;最后是,她在妖族的地界现身……

她不在天宫待着,去妖族作甚?双目紧闭,紫衣尊神细细琢磨着。莫非……

他翻了个身,平躺了下来,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从树枝上泻下。事情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等寻到她也就知道了。真正叫东华在意的,是孚觅仙母口中的那个它。它到底是谁?又或许是什么东西?揉着胀痛的额角,他反复思量着。事情发展到现在,紫衣尊神倒也并非毫无头绪,只不过可能的答案太多,叫他无从下手去排除些错误的罢了。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也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迹象。雨滴噼里啪啦砸在仙障上,扰得他一阵心烦。抬手给自己又加了层隔音障,东华索性翻了个身,这是他惯常睡觉的方向。可今晚,在这个陌生的林子里,有没床榻也没有凤九,他委实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复又躺了一阵,他干脆起身。与其在这处耗时间,不如早些把正事办了,才好早日回去。留凤九一个人在西海,他也有些不大放心。

这场雨一下便是一整夜,将本就泥泞不堪的林子淹了个彻底,也将本就稀薄的气味散了个干净。东华又掐了几次诀法,却依旧没能再抓住那一缕气泽。

她该就在这林子里的某个地方,因先前重霖抵达鲛鳞潭前曾在这处见过她的身形一闪而过。为此,他耽搁了时间,险些叫连宋在鲛鳞潭里送了命。后来,东华又特意派了重霖来一趟西南荒调查此事。重霖跟了他二十多万年,东华自是知道他的能耐也尤为信任他。那日重霖赶回西海龙宫禀报时,他便就知道此事绝不简单。这件事情,可能会牵扯出许多其他的事情,也可能会牵扯上许多人。在一切还未拨开迷雾之前,东华希望凤九不会知道。她吃了太多的苦头,该要先过几年快活的日子。日后这桩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无论如何,他都会顶着,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没了气泽的指引,东华只得循着重霖口述的方位前行。不用分神去捕捉那些微的线索,东华的步子便也就快了起来。重霖说,这处的林子并不大,但要搜罗个完全,也不是几日便能完成的。她行事相当小心,行踪飘忽不定,似在极力隐藏着什么。可不知为何,却总在这片林子里逗留。时而出现,时而匿迹,叫人匪夷所思。这一趟,他能遇上她的几率有多大,能与她照面的几率又有多大?想到这处,东华定了定神。若是他铁了心要寻某人,这四海八荒还没有能逃得出他的手掌的,不过就是过花上些时日罢了。

此时,老天爷也敛了脾气,这雨总算是暂时不下了。因着头顶茂密的枝叶,东华也望不见天空是否已经放晴。但无论如何,不下雨总还能算是桩好事。虽然这林子脏兮兮的,还散着股酸腐味,东华倒也并未太在意。他自幼在碧海苍灵摸爬滚打,比这处险恶得多的地方他也去过无数,委实没甚好稀罕的。在适应恶劣生存环境这方面的能力,这六合怕是也寻不出个比他更厉害的来。

昨日紫衣尊神从西面入了林子,走了几个时辰,休息了片刻,复又走了几个时辰,倒也没走出多远。此时,他依旧在林子的西面转悠。他一直在那一处徘徊,因他不愿再踏着老路回去。他计划着从西边而入,绕行一周后自北面而出。如果有必要,他便能顺道去一趟昆仑虚,再回西海也不至于耽搁太多的时间。临走时凤九的情绪不太好,他也再三向她保住会很快回去。那么,他便得尽快回去。东华暗自叹了叹,感慨自己竟也会有这么一天,心甘情愿地被一个女人牢牢羁绊住。

远处传来了依稀水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着二十多万年前的地形,这处当是没有河流的。即便时光流转,地势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变化。他朝着水声而去,响声渐渐清晰。那是一方不大的池塘,池塘的尽头连着个山洞。远远瞧着,看上去死气沉沉。可就是这么个死气沉沉的池塘,现在却是热闹非凡。里头水花四溅,似是有两条大鱼正在打架。走近一看,其中一条还挺眼熟。于是,紫衣尊神便就寻了颗大树坐了下来,翻手一个指诀燃起了篝火,遂有干燥的暖意拢来,叫他觉着舒服了些。

不一会儿,水里便消停了下来,遂有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好你个鲤鱼精,敬酒不吃吃罚酒!祖宗我都说了,水煮火烤,我们好商量,你偏要逃。你也不瞧瞧我是谁!”

被她夹在手臂下,那条倒了血霉遇上飞来横祸的鲤鱼精绝望地甩着尾巴,做着最后的挣扎。

“它不逃,难道还乖乖任你宰割?”

清幽幽的声音传来,引了黄衣女子的注意。心头一乐,手上的力道便就没控制好。鱼尾猛力一拍,溅起水花无数。身子一滑溜,那条鲤鱼精便就又窜入了池塘。少绾急了,也顾不得去搭理那紫衣尊神,遂赶紧再去逮。又是一阵追捕,打得鲤鱼精嘴边的几条须须都不见了。鱼嘴一开一合,看起来很是痛苦,却已是颓然放弃了挣扎。

“你若乖些,早就下锅了,白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冤不冤!”

少绾抱着那条鲤鱼精便上了岸,笑容灿烂,似得了个宝贝。

“水煮还是火烤?”

岸边篝火旁,紫衣银发的尊神随意问了一句。

“水煮吧!”魔族的始祖女神也是爽快,“祖宗我带着馒头,就着鱼汤吃起来比较方便。”

一个指诀,那条鱼便飞到了天上。少绾赶紧伸手去捞,半路却遇上一道冰冷剑气。她赶紧捂了眼睛回身,还未落地便就气急败坏。

“你要杀鱼,好歹也先吱一声啊!”遂还有些不服气,“这鱼是祖宗我逮的,要杀要剐,也得祖宗我说了算,你怎就自说自话宰了呢!”

“你逮它,难道是为了玩?”

东华睨了她一眼,话音刚落,鱼也回到了他的手里。

少绾愣了愣。这些天在林子里风餐露宿,馒头也吃腻了。好不容易遇上个池塘,好巧不巧,里头还有条挺肥的鲤鱼精,她自然就嘴馋了。费了老大的劲儿去逮,倒是为了要吃它。思忖间,便见那紫衣裳的老神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根长木棍,将刚清理完的鲤鱼叉着就往篝火里送,她急了。

“不是说好要水煮嘛!”

“本帝君何时答应要水煮?”

“火烤还是水煮,你方才是这么问的!”魔族是始祖神义正言辞。

“本帝君有答应?”

她垂了头,那老神仙倒是没答应过。望着那条鱼,少绾惆怅一叹,眼下这鱼已经入了火坑,也捞不回来下锅。既然生鱼已经烤成了半生不熟,那索性就烤烤熟吧!反正这桩累活也不用她来干,坐着等饭吃倒也乐得清闲。抱着膝盖等饭吃也是无聊,于是少绾便就又开了话匣子。

“你爱吃烤的?”

东华想了想,“红烧和清蒸的味道也不错。不过,鱼做成糖醋的才好吃。”

“你挺懂啊!”

他唔了一声,诚恳道:“哪像你,不会做倒也罢了,连如何好吃都不懂!”

少绾瞪了他一眼,没好气,“我瞧你就是不会做鱼汤,才图个方便直接烤吧!”

紫衣尊神继续诚恳道:“水煮时间久,本帝君饿了。”

“既然你早就决定了要火烤,那你还问我要怎么吃作甚!”

“随便问一句。”他将鱼翻了个面,“看来,你也不是很饿。”

不过是说话的功夫,那条鲤鱼已是呈了些许诱人的金黄,遂有阵阵香气散出。少绾咽了口口水,心道东华烧烤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于是她索性将头也枕在了膝盖上。

“方才我若是答火烤呢?”

“那正好。”

嘴角抽了好几抽,少绾哼了一声,“你就爱捉弄人!”

“本帝君也没甚其他风雅的爱好了。”

篝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热气腾腾伴随着诱人的肉香飘散空中。她又咽了口口水,遂掏出了两个馒头递了过去。

“虽然你不仁,祖宗我好歹也是魔族的祖宗,就不同你计较了。把馒头也烤了吧!”

紫衣尊神抬头望了望,面露嫌弃之色,“本帝君不吃馒头。”

抬着的手一僵。若不是心疼这两个馒头,少绾还真想直接扔过去砸在那个老神仙的脑袋上。磨了磨牙,她收了馒头便塞进了嘴里。两个下肚,却还觉着这口气没咽下去,遂又多啃了一个。东华将鱼头鱼尾全都给了她,自己留了中段。少绾愣了愣,遂炸了凤凰毛。

“你这石头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些!”

他慢慢悠悠地剔着鱼刺,吃得仔细,“怜香惜玉能填饱肚子?”

方才的那口气还没咽下去,又是一口气卡在了胸口,少绾捶了捶胸,顺了好几口气。遂觉着那脑门上有朵花的小丫头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才看上了这么个老不要脸的神仙。他连怜香惜玉都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委实是委屈了那个漂亮丫头。瞪了他一眼,少绾没好气,

“鱼是祖宗我逮的,难道不该至少是一人一半吗?”

紫衣尊神继续心安理得地吃着鱼,答着她的话,“鱼是本帝君烤的。你若不服气,自己再去逮一条来烤,本帝君便也就连那半条都不来分。”

望了望手里的鱼脑袋和鱼尾巴,虽上头还有不少的肉,但最肥美的一部分被人横刀夺走,还是叫少绾憋了一肚子的气。昆仑虚伙食向来清淡,难得才能吃上一次肉,早就将她积攒的那些肥膘一并倒贴了个精光。好不容易让她在这妖族的荒郊野外逮着条鱼,因着这紫衣尊神的厚颜无耻,最后竟连半点好的都没吃成,光捞着些边角料。越想越气,但少绾委实不敢在东华紫府少阳君面前造次,只得认了栽埋头吃。因着刺多,她吃得马虎,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就抹了抹嘴去池塘洗手去腥。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子,她回到篝火旁,这才想起来要问正事。

“你怎么到这处来了?”

“找个人。”东华幽幽答道。遂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你又是为何来这妖族地界?”

讪讪一笑,她也给了他同样的答案,“找个人。”

浓眉微挑,他们相互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便就默契地合了伙。虽然不知道彼此间要找的是否是同一个人,即便问了,怕是对方也不会如实答。但到底是几十万年的铁哥们,有些事情,即便不说破,也能猜着个一二。

不大的池塘映着头顶的天空,灰暗暗的叫人瞧着不舒服。东华望了望好不容易才得见的苍穹,观了观星象,掐指一算,遂勾了嘴角。

福祸相依,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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