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淡若水

  苏季子离秦,褴褛破囧之身,忍辱远途之志,今日思来,此沪行亦如此。近而立之年,依或少不更事,无实功,无大成,终日行走于混沌之世,无静谧心且失男儿志,比季子望成莫及,若有所思。此行却若醍醐灌顶,思之,值而淡,不值则若水亦静,何时如此精雕细琢沉溺过人生褴褛,比季子实乃大幸,无忍则无立,无畏则无惧,前路看似漫漫,转瞬便可风烛残年,时不多亦时不悔,心宽则达,心恕则路晰。

  淡似人生巅境,若效苏子,草庐一尊,黄狗一条,冰雪三载,阅道而思志,而立之年便可锁人生而不计过。家亦港,此生归宿,何时何地,暖不及自家,功成不及天伦,大争大平皆乱世,争则战乱之苦,平则竞争之激,生计依吾位然吾道。勿欲、勿躁,立则不畏于天地,凡事皆静心、细心。离去若《边城》言,庶几明日归,庶几永不归,裸身于此,何日不记今日境?若有缘自会返,真有心何须言誓?千里之外园中蝴蝶梦庄周,还需度日如季夜散去,落泪不于眸,心咽止于此——才觉苍穹广漠,鄙太渺小。若水饮解渴亦无味,淡之心、淡之境。

  明日何其多,今日水清见底则再不可耗光阴,心之天平左右摇摆,回眸见昨日,亦是物是人非处,虚实一句话而已。赤子之心,换明日之志,值此一行;恶念一壶,悔过往扑朔,亦值此一行;过弱冠八载却一事无成,反受左右惑而止不前,比季子却若玩物丧志,瓦釜雷鸣之徒,傻至初等学识耗无限光阴,何日才可悟?牵与挂揭此行,重与轻铭记于心,无来世只等此处迷途知返,原远近之志悟在阅卷无数之后,却料只此一行,人生大幸,佛曰:一念魔一念佛,人生之幸则瞬念明。观市井远,观吾心明,已无牵挂,此则季子之心高于几千载之理,不等遇,不等它,心在此则行随此,昨日亦昨日不可念,明日尚明日不可等,人生分秒,秒六十一分,分十五一刻,今则一瞬。昨日辉不念,明日梦不等,十指心间,水落石出处清浊自知。浑浊之世,何寄伯牙子期,盼山伯英台,当世自有当世利名念晦,观史则心清,观今则更明。

  别过,友有长亭,芳草萋萋,杨柳依依处,伊人之心……

  礼不下庶人之儒家风范,今此一遇,盼末遇,何无故思知我者不知我者,奋笔疾书之日未来,还等心澜静,自此步踏出便无回首之日,悦暴风如数家珍, 愿无愧无畏,可达之境远则遥遥近则当下。季子冰雪三载,吾等不如,荒山已去,干风不在,不幸大世无此卧薪尝胆味。同与异如国与民,国则大同,民则小异,偏处异处,心凉却志不移,眺繁华之处已然,长亭外有去徒无来影。姊之情,似暖玉收于心,然值!时辰二四得失便若山棱绵绵、流水涓涓,幸与不幸都藏于心。

  繁忙之时还得繁忙之行,便可过人生渡口,风停、水静,却不知未知之处是否狂风暴雨,唯等唯静,《落花情》一曲——国风犹在,心清则时不待我,何锁杂乱芳草之滨。吾非伯牙,无此断弦之境,凡人不可与古人同日而语,心比谁不足以为鉴,身在此思已离去,卓卓之行,茫茫处悠悠之心。千里鹅毛已不堪币世之情,此世互儒间,市井千金可购颠世欺名,大缪乱理,却成子子之仰,心异而不追此去,虽路遥遥道不同却心比金坚守赤子,人所为人便由向而定,吾无随之心便无随之行。季子亦如此,何哉?

  多言终非愿,静默可寻径,三载后,再回首,冷暖才自知,进需静,退仍需静,此刻除窗外之音,便只得此一曲,舒心!读史,原喜头不钟尾,是逢弱冠数载心稚之,今却若水,便得轮回之理,世人皆愿恒,唯季子昙花一现,得亦一生、失亦一生、起亦一生、落亦一生。自然、泰然、淡然、坦然、必然、悟然,此境为铭,看生活若镜花水月,过者无长留,未者无长等,感只可存此,忆则憾,盼则乱心智,唯一瞬之世乃永世。

  亦如此,痛哉一瞬、乐哉一瞬,过则忘于心,未则不思……

  路亦漫漫、人易满满,何时解杯中冉冉,佛曰佛曰,实则心静之铭,虚则大道不拘今世,苟合且幸,悟合大幸。菩提明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无淡念则颠簸半生浮华半生,悟已晚则阴阳如隔世。淡若水,不尚虚华,莫逆之境,不惑前悟此,则不枉酒一尊,桃花林,不思亦不渝,不念亦不忘。戒者于心戒多,自我需裁多而饰少,离浮华需知千斤定千斤,国择交曰伐交,季子择交分轻重缓急善诤损,若不如此则无张子负荆请罪一说。徨半生莫轻言生死,男儿修身实则于如何修,多修则性自然成,反误重果,却忘步步择念,待悔时,却已迟迟。

  人生数载,耄耋者稀,何盼期颐,果腹古稀则小成、耳顺前悟则中成、于史则大成,以此何须计得失,路漫漫而求索何不遽在弱冠知世之后?则十有九入墓之年得其道,初晓则瞬殁,失时观悟后世。

  莫等殁时思悔,当下行于即时,亟惜光阴,辄思妻儿、念父母,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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