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们先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见天色渐黑，李默泰安与徐蝶母亲告别。
“我送送你们。”徐蝶说着就追了出来。
“不用不用，天黑下来了，你快回家吧。”泰安把人推回屋内。
“那……那下次再来玩。”徐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强送，就抓紧时间嘱咐。
“行行行，会来会来。”李默拉着泰安就要走。
“回吧回吧，把门关好。”泰安被拖着，便回头说、
“喔哟，再不走就十八相送了。你今晚要不住这儿吧。”李默撒开泰安的手，揶揄道。
“住你个头。决定了，老子今晚住你家。”
“拒绝，我不要跟你睡。”李默开始跑起来。
“小默默，你说你害什么羞啊。”泰安也跑起来，两人一路追追闹闹地往家赶。
李默一想到妈妈最近脸上堆叠起来的笑容，心里的愉悦又增加了几分。
“快点啊泰安，小短腿。”
“来了，别催。”
李母平日大都在家中，家里的大门一直也都会敞开着。这院里邻居先来无视总会邀约着聊聊天，不是一般的热闹。刚走到家门口李默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铁质的门无限的贴近门框，却又没上锁。
“妈，妈，你在家吗？”回应李默的是寂静的屋子传来的自己的回声，心一沉。大力推开大门，屋内整洁如初却不见自己的妈妈。猛地回头向大院另一头冲过去，跟在身后的泰安莫明棋妙就被撞了一下。
“李默你这......。”没等泰安说完话李默就一溜烟跑了。
“阿姨你有没有看见我妈。”
“没有啊，你还别说今儿个还真没看见你妈。”
叮咛一声，仿佛什么在心中突然坠落。李默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李默不停搓着手，默默叨念。
“李默，你怎么了。”泰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我妈，她......她不见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向冷静理智的李默慌乱的直跳脚。
“别担心，兴许是出去啦，咱们一起去找找。”说着伸手拉住李默的胳膊拍了拍。大院的邻居挨个问了遍，都说没看见。两人只好沿着大院周围扩散范围去寻找。
“你们说说这事怎么回事，虽说不太安定也不至于发生命案啊。这都是什么事啊，唉看来的小心着点过活咯。”一大群上了年纪的老阿姨围着一团，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阿姨，这出什么事了啊。”泰安快步超过李默先挤进人群里。
“不太平啊，这都出人命了，小孩子赶紧回回家去。”
泰安扭过头伸长脖子，一个女人歪倒躺在麻袋里，露出半张脸。露出的脸上布满血迹和污泥，一时看不出模样。
“让开。”李默一把推开泰安。看向那个女人的一瞬间一头栽倒在地上，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颤颤巍巍的爬向尸体：“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几乎发狂似的，用衣袖查实着露出的这半张脸。每多擦拭一寸肌肤，距离绝望深渊就更进一步。
李默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顺着脸颊划过下颚滴在泥土上。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尸体旁边。
“李默，李默你别吓我。”泰安扑在李默身旁，朝他人中掐去。恍恍惚惚晕倒的人儿睁开了眼皮：“妈....妈。”嘴角颤抖着基础两个字，眼睛一翻又晕倒过去。
吴建国，老烟虫听说了立即赶了过来。麻袋装着的果然是李舒南，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什么东西。老烟虫废了老大劲掰已经僵硬发硬的手指，手心里攥着的是一块腰佩。腰佩赫然印着一个展字。
可是这展雄已经死了啊，这到底是谁干的。吴建国右手捏成拳头重重砸在茶几上，谁这么大胆敢动我吴家大院的人，活腻歪了。
虽在气头上，但是舒缓李默的心情才是当前最急迫的事情，赶巧秦淑欣进门,吴建国吩咐她去安抚李默，看看李婶的后事咋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缘由就由男人们来把探就好，看好泰安他俩，别让他俩涉足这件事情，一来还不知道背后的凶手到底有啥目的，他俩掺和进去反而会着了凶手的道，二来...唉...李默这刚没了妈，还不知道这娃会不会做出啥傻事儿，你一定要看好他啊，顺便让泰安说话啥的也注意一点。”
秦淑欣诶了声便急忙跑去看李默了。
老烟虫望着吴建国，眼中盛满怒火，司令这回是急了，开口道，“前些天听到风声说这展雄已经溺亡了，我看这令牌又分明是这展家的器物，展家上下能发号司令了也就只有这展凌风了，可是他这脑瓜看起来像是没断奶的崽子，且前些日子李舒南才刚刚教训过这狗崽子，司令，这事怕是不简单呐。”
“我不管他是姓展的狗崽子，还是嫁祸的狗把戏，每条路子都给我摸清楚了，凡是有祸害心的、帮着来黑我吴家大院的，明里暗里狠狠地收拾他们。我吴建国就没试过被人暗地里把周边的人给害了，他奶奶的！还有，你派人把消息传给张黎，看他咋处理，让他多留意着他身边的人。自家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这儿子也干脆别认了，别让李默跟着这样的混账爹。”
“司令消消气，我立马去查。”老烟虫一刻也不耽搁，出了大院立马一面传信给城里的弟兄，彻查这命案的由头；一面联系张山，看展凌风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尸体被送回了停尸房，躺在床上的李舒楠就像是睡着了般，安详却又死寂。李默坐在床边，眼睛无神地看着李婶的尸体，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抽空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泰安坐在他旁边大气也不敢呼一声，拍着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大院的妇女们看着这两个娃，揪心得很，但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苦命的孩子。停忽地，李默站起来说，“各位叔婶，我想用我家所有的储蓄，给我妈办一场风光的葬礼，我妈一生辛劳，还未来得及享受半点福分，就这样含冤走了，我想让我妈至少走的时候，是风光的。拜托各位叔婶了，我李默往后定会好好回报大家。”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哽咽，说毕向床边的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泰安看着水泥地板上泛起点滴水印，心疼地握紧了李默的肩膀。
吴司令看着弯腰迟迟不肯起来的李默，胸中一团怒火直冲脑门：“李默，你放心，这个事我吴建国管定了。”边说边扶起李默，“先带你妈回家，到军区大院我们从长计议。”
“司令、司令，您稍等下这尸体现在不能带走。”一直守在旁边的警员一看众人要把尸体带走，赶紧过来阻拦。
逐渐冷静的吴司令这才想到，这种一看就是被他杀的尸体，不可能被马上带走，警察还要尸检、立案、侦破，于是便向刚才阻拦他们的警员说道：“现在咱们这片管事的还是老方吗？”
“老方？”警员眉头一皱，心想好像没这号人物，刚要张嘴回答没听过，他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吴司令，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您要是找方局可能现在不太方便，有什么事您可以先跟我说，我如果可以解决也就不劳烦方局了。”不知何时进来一位浓眉方脸的警员，看警衔好像级别不低，听说话的意思应该就是这区派出所的所长了。
“恐怕你这间小庙装不下这大佛吧。”吴司令斜眼看了下刚进来的所长，虽然比喻并不恰当，但这确实不是吴司令自己找茬，像这种特征明显的凶杀案确实不应该地方的派出所来处理。
“既然吴司令坚持需要方局出面，我就不插手了。那也请各位去办公室稍等下吧，这停尸房不是个长待的地方。”所长从话里听出来吴建国懂行，也没有进行过多的阻拦，转身便走出了停尸房。
刚才一直听着对话的小警员终于听明白这个“老方”，原来说的是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局长，再听听所长的话，明白了这屋里几个人的来头都不小，看所长走出了停尸房，他赶紧迎上吴司令一行人，引导他们往会客厅走去。
泰安拉了拉李默的袖子，似乎刚才的对话李默并没有听进去，扯袖子半天没有反应，他便拉着李默随着吴司令走了出去。
来到会客厅刚刚坐稳，一个身材略有臃肿的的男人走进了会客厅看到吴司令便赶紧迎了上去。
“老吴，这事你放心，我肯定带着厅里的人给你查的清清楚楚，还……”，话到这这个男人有些说不下去，满脸尴尬。
“方局，别为难，这是我们一个邻居，平时处的都像家人一样。”老烟虫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下当然听出了哪里有问题，这个方局不知道死者和吴司令什么关系，所以不知道怎么称呼，便赶紧把话接过来。
“那个，去泡点茶过来。”
方局也没指谁，旁边的小警员便赶紧去倒茶了，走到开水箱前看到另一个之前所长也在泡茶，便好奇地问道：“所长，这外面那个你们叫做吴司令的，什么来头，怎么局长对他都恭恭敬敬的。”
“你呀，刚入行，不知道过去的老事。”所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说道：“这吴司令是是原来对苏反击战的一员大将，别的人手下都是正规军，这位吴司令从奉天城三教九流之中亲自请了一批能人异士，冲上前线，没想到居然取得奇效，屡战屡胜。”
“真是厉害啊，可是那时候跟我们局长啥关系。”
“问题就出在他找的人里，本身找的都是些江湖人士，不少都是些会偏门功夫的，你看刚才那个帮着局长说话的老头，好像就是之前蹲过咱们局子的小偷。战争结束了，回到这奉天城，这一大帮人成了大问题。”所长吹了吹杯里的茶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