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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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天，卫国照旧给家属住宅出公差。刘部长的爱人和小女儿春玉在家，阿姨给卫国端来了水果，春玉则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卫国说话。春玉这个小丫头十七八岁，古灵精怪的，她问卫国：“卫国哥，听说你要考军校啦。”
卫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有这个打算，能不能考上还不知道呢。”
春玉眼珠一转：“那你打算考哪所学校啊？”
卫国老老实实地回答：“听说这批招考都是军区统一指定的院校，我不想学医，所以能选择的院校不多。”
春玉很诧异：“怎么不想学医呢？将来回军区总院，或者干休所当保健医，多好啊。”
卫国低着头说了一句：“我还是想去部队工作，当兵就得有个当兵的样子。”
春玉盯着卫国，半饷没说话，表情有点复杂。被一个大姑娘盯着看，卫国感觉不好意思，就只顾着低头干活。他是个面子矮的男生，上学时候跟女生说话就觉得难为情，除了有女同学请教他功课以外，对女同学的示好一概装看不见。这个性格也注定了他不会主动去追求爱情，所以对于寻常人来说不异于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也被他错过了，而他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年轻时的他的人生观认为想要靠谁走捷径的做法是不正直的。
不一会儿，春玉又打开话匣子：“我要去当兵了，卫国哥，你看我有当兵的样子吗？”
卫国仍旧不敢看春玉，应付地答道：“从小就在大院里长大，首长身边的孩子当然有兵样了！”
春玉咯咯地笑着说：“那你念完了军校，还想回咱们军区机关吗？”
卫国诧异了，难道不是应该从哪来到哪去服从组织分配吗？当初自己是从基层部队的汽车团抽调上来的，按理来说，应该再分配回团里才对吧，可是这小丫头怎么这么问呢，就算我想留机关，这也不是我自己想想就能决定的事儿啊。不管那么多了，先把活干完再说。春玉看见卫国发呆，知道他在琢磨事情，也明白他不好意思跟自己说话，就对低着头的他做了个鬼脸，蹦蹦哒哒地离开了。
一边想着一边闷头干活，就忘了回应春玉的问话，连她啥时候离开了屋子都没注意。
2.
卫国照例干得大汗淋漓，首长家里什么活儿都看在眼里，目前他好像只有这一种方式能回报刘部长的培养。临走的时候，刘部长的爱人送了一网兜水果，笑眯眯地让卫国拿回去留着自己吃，还嘱咐卫国考试期间不必来这么勤，要注意休息多吃点东西补充脑力什么的。卫国千恩万谢感动极了，觉得自己如果考不上，最对不起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刘部长和阿姨。
春玉当兵去了，她的哥哥和姐姐早一步已经或进入部队或参加工作，此时她再离开，白天家里就只剩下刘部长爱人自己了。卫国觉得自己应该经常去帮忙干干活，或者陪刘部长爱人说说话，刘部长对自己那么栽培，阿姨又对自己那么友善，于情于理做人都应该知恩图报。可是卫国又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方便总往领导家里跑，让别人看了以为自己藏着私心打溜须。每每想到这，卫国就感到为难，要是有个人能站出来指点指点自己该多好啊。
这天卫国在秘书处干完活，就拿着书本钻进了一个小屋，这里平时是自己和其他公务员待命的办公室，由于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能聚到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大部分时候很清静。可今天凑巧几位领导都不在，所以秘书们还有几个资历老的公务员凑在一起说话。
卫国推开门之前没想到房间里有人，于是既没敲门也没喊报告，推开门之后房间里的人都停止了说话看向门口，卫国就很尴尬，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在背后听人讲话。
丁秘书看出卫国的窘迫，拍拍衣服上少许掉落的烟灰，站起来说：“小林进来吧，没有关系的。”卫国感激地朝丁秘书笑笑，拿了纸笔，找了最角落的桌椅去看书。
秘书们简短的茶话会结束了，丁秘书来到卫国旁边，见他刻苦读书，就鼓励他说：“年轻人踏实上进是好的，你这样忠厚淳朴的孩子更招人喜欢。我能看得出来首长也蛮喜欢你的。别忘了，好印象就是好的开始。”这番话卫国虽然听的懵懵懂懂，但也很感谢丁秘书的指教。
在他成熟后，回想起这次对话，对丁秘书的感激之情更加深重，丁秘书在那次对话的时候就巧妙地把处理关系的方法教给了自己，可是自己当时年轻没有参透那么深，只是凭着良心和为人去做事。
<未完待续 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