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条条说瑞士人》The Naked Swiss

作者 | Clare O’dea

译者 | 影子

(一个国家，10个传闻。一探究竟。是真是假？任君评述。)

Chapter1：认识一下瑞士人

Chapter2：瑞士人很有钱，吗？

Chapter3：瑞士人排外，吗？

Chapter4：瑞士人聪明，吗？

Chapter5：瑞士人性别歧视，吗？

Chapter6：瑞士人中立，吗？

Chapter7：瑞士人帮过纳粹，吗？

Chapter8：瑞士人无聊，吗？

Chapter9：瑞士人是奸诈的银行家，吗？

Chapter10：瑞士人有世界最好的民主，吗？

Chapter11：瑞士人是欧洲人，吗？

Chapter 4: 瑞士人聪明，吗？（4）

6.  “要做就做最好”的压力

“要做就做最好”的瑞士文化，是否存在缺陷呢？

很多人刻意忽略了，“要做就做最好”的信条，其实对个人、对周边人都是一种负担。

2014年，瑞士健康促进处委托伯尔尼大学做了一次研究，发现1/4的瑞士职工身心俱疲，1/6（30万人）临近崩溃——症状有长期劳累、失眠、没胃口、眩晕、痛苦、易怒、空虚、不安、注意力不集中、拒绝社交。

即使是孩子们，也感受到了“要做就做最好”的压力。

不完全估计，一半学龄孩子为了克服学业困难，在接受心理疗愈。两位儿科医生鲍曼和阿尔巴，非常重视这个问题，特别写了一本书告诉大家如何专业地去对待孩子们，而不是依赖简单的诊断。在《新苏黎世人日报》采访中，阿尔巴说，现在父母更多地监管孩子，但因为信息不对称、或是对标准规范的认识偏差，很多家长以为孩子发育失调，这也造就了一个巨大的疗愈市场。

“家长的期望、社会的压力，很多学龄孩子备感压力，家长就会带他们做各种疗愈。心理运动疗愈、不擅数学疗愈、阅读障碍疗愈、职业疗愈，除了这些，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疗愈，简直是没完没了。”

老师们也感受到“要做就做最好”的压力。2014瑞士西北应用科学大学研究表明，1/3的老师濒临崩溃。

在过去几十年，瑞士经济腾飞，吸引流入了大量的移民人口；同时期，出生率却持续低迷，平均一名妇女有1.5个孩子，侧面说明压力山大，人们不敢多要孩子。2007年起，人口增长率终于超1%，瑞士成为欧洲人口增长最快的国家。目前常住人口有820万，每年增长10万人。联邦统计局预估2023年人口达到900万，增长速度超出预期。

这个数字，让人欢喜让人忧。

2014年，环境组织ECOPOP提出一项广受关注的抑制人口增长的议案，但是全民公投拒绝了这个议案。支持者试图澄清自己不是反对外籍人士，但是议案中建议把每年净人口增长控制在0.2%，也意味着每年阻止17000名新移民进入。这项激进的议案受到3/4选民全面抵制，尽管早几天选民通过另一项激进议案，内容是欧盟成员国的移民限制，并配置了移民份额。ECOPOP的议案没能成功，但是移民限制令的负面影响仍在，瑞士和欧盟成员国的谈判还在继续。未来想走向哪里，我们唯有等待。

瑞士是个多山的国家，居民聚居在1/3国土上。生活的高标准，快速增长的人口，“要做就做最好”的文化，不可避免也对环境产生了影响。居民消费超出了环境的承受，一个人一年就生产了700公斤垃圾，其中一半回收一般焚化，回收率已经堪称典范，但是焚化效果差强人意。最大的问题还是消费太多。2015年的一份环境报告显示，如果所有国家的资源使用度赶上瑞士，那么需要2.8个地球才能供上需求。瑞士的经济发展和消费模式，也让人们更多关注全球范围的过度开采资源、生态循环系统。

瑞士的过度消费，终于起到了一些正面引导。

7. 天堂也有污染

瑞士旅游广告，向全世界宣传这样的画面——

一幅田园天堂的画卷正徐徐打开，画卷上小镇和村庄串联成珠，散发着历史和人文魅力。

这样的瑞士，属于游客，却不属于瑞士人。

因为事实是，瑞士人住不起心目中的最佳居所，只好远离田园牧歌，住在人口集中、纷繁喧闹的公寓里。1/5（16万）居民，白日里要忍受扰人的交通喧嚣，1/6居民在夜晚还要继续忍受。当然，也有报道，挑剔的人们对牛铃声和教堂钟声也怨声载道，但是交通喧闹是抵制榜上排名第一的噪音污染。

同时，空气污染也随之而来。

联邦环境局声明，尽管25年来有了重大改进，但是PM10,O3,NOx依旧持续超标。“每年有两三千人死于环境污染，并发的医疗费用超过40亿法郎，集中在心血管疾病、呼吸道疾病以及癌症。”

高楼大厦，娱乐设施，纵横公路等等，如雨后春笋、蓬勃不断；而自然面积在减少，每天至少8个足球场的农用土地被征用于建设。更糟的是，遗留的农用地不仅没法喂饱瑞士人，还要分出土地种植植物养料，为牲畜提供口粮。为了达到产量，使用肥料和杀虫剂，也造成水土污染。

草地、牧场、湿地的流失，生物多样性大受影响；36%的物种，包括动物、植物、地衣、菌类处境危险。在保护生物多样性上，瑞士没能达到本国和国际目标。

所幸的是，瑞士人没有疏忽，一直在努力，包括控制大气污染，保持水质（归功于水生植物的投入）等等。瑞士当局一直保持警觉，各项战略也都在有序推进，困难在于——让保护环境和开发资源达到平衡。

瑞士，要有大船掉头的准备。

下一篇——Chapter 4: 瑞士人聪明，吗？（5）

瑞士制造

焦点故事：瑞士军刀

（感谢大家对本书和本译文的喜爱。本书翻译已获Clare O’dea授权，禁止二改商用，转载请注明。本书成书于2017年，所以有些数据并不是最新。如有错误，欢迎指正，不甚感激。微博@影子945_，Photos by Florian St.&Zoe Q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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