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只有一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痛苦,你只会活在理想之中”,这是我经常听到的话。可是,在我还能呼吸的每一天,我没有理由选择痛苦,因为我知道还有人连呼吸都是苦难。



不男不女是我的童年

糖果,零食,洋娃娃,这些从来都不是伴随我童年的东西。当我很小很小刚有了想法的时候,就喜欢手枪,手铐,警车,坦克,机器人。小时候,不会跳皮筋,不会踢毽子,不会跳舞。只喜欢翻跟头,翻墙,爬树,看武术。

幼儿园,我剪了短发。一直到现在。

那个时候,我不仅是短发,我还特别喜欢穿中性的衣服,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只是知道这样穿我会很舒服,家人每次带我逛街的时候大家都会以为我是一个男孩,而我的妈妈每次都会向大家解释。初中的时候,我的班主任觉得我的头发太短太像男孩子,不止一次的骂我,让我穿的漂亮鲜艳的衣服,让我把头发留长,她说:如果你再这样,你就别来上学了。

我的家人渐渐开始受不了我,让我穿裙子,可是我好痛苦,我宁愿不去上学,我也不会穿裙子,我记得因为这个,我的妈妈第一次打了我。那一天,我没有去上学。

那个时候,我在公共场合是不喜欢上厕所的,即使在学校我也会尽量不去厕所,或许是因为不喜欢背后的窃窃私语吧!

那个时候很喜欢打篮球,记得有一次,我和两个男生在军队大院打篮球,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看到了我,他们窃窃私语着,其实我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我早已习惯了。后来他们怕我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大声说着:boy还是girl。他们以为我是听不懂的。

我那个时候,不懂得什么叫嘲笑,不懂什么叫不尊重,我还以为全世界就我是这样子的人,我当时以为我这样子的人就应该被大家嘲笑,但是即使永远是这样子,我还是不喜欢穿裙子,不喜欢梳长发。

在老师、同学,家长,陌生人之间,不男不女这个词,成为了我在他们语言里的口头禅,也许是因为这样,我开始渐渐讨厌人群,讨厌热闹的地方,我想,他们都一样。我恐惧着所有陌生人和我说话。

我的天赋赐予我永恒的信心

因为天赋,每次开县运会的时候,体育老师都会叫我去参加比赛,我也非常喜欢参加运动会,因为我只有在运动赛场才能找回属于我的自信,只有在运动赛场上大家才不会说我‘不男不女’,大家只会为第一名欢呼,而我就是那个时常被欢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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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初三的一次县运会,我的项目是我强项:跳远。当时大家都对我抱最大的期望,当我全力冲刺,起跳,腾空,落地,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的时候,我不小心自己踩到了自己的手,因为穿着刚新装的钉鞋,把手背踩了三个洞。我和教练说没事的,我又继续跳第二跳,后来血冒了出来,不停地流,教练赶紧拉我去医院,缝了四针。

第二天,我裹着纱布,另一只手拿着接力棒,下着雨,我用一只手摆动着,在我最爱的赛场上飞奔着,带领队友跑下了4*100和4*400接力赛的第一名,我记得因为那一次,有很多人认识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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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家给我贴的标签,除了‘不男不女’,还有了‘体育超级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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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一名

后来,我以全班倒数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高中,我的学习很差,我看着爸妈低声下气到处求人,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扔给学校,最后,我以一个借读生的身份进入了我们县里最好的高中。学校把我分在全年级最后一个班级,大家都叫它蛋蛋班,老师把我的座位分在班上角落的最后一排,那个扔垃圾的地方。

一个月以后高中第一次运动会,我带领大家在赛场上为我们班获得了全年级第二名,后来班主任把我的座位调在了第一排。

他对我说:我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大学,就看我的另一只脚想不想迈。

我做了两年倒数生,妈妈给我开了两年家长会。最后一年,我的成绩终于开始正数,但学校再也不开家长会了。

束缚我

2011年,全班只有四个人考上了本科,其中有我一个。我一脸茫然的考上了家乡的二流本科医学院,填报志愿的那个年纪,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我只知道大家给我的目标是本科。

开始疯狂的逃课,上网,作弊,挂科。除了这些,我根本记不得发生过什么。或许唯一值得我骄傲的是,大二那年,我参加了大运会,得了一块奖牌,破了学校多年未打破的跳远记录。



记得每天在校园里被生活搬来搬去,今天就会知道明天的生活,明天就会知道后天的生活,我陪着大家吃饭,我陪着大家逛街,我陪着大家取笑我,来证明大家存在着。

我在想,大家都在束缚着我。

想要改变的人是不是都会经历痛苦,不想改变的人丝毫不会察觉到现在的自己是否适合。当大家浑浑噩噩,似乎谄媚奉承就会改变一生,当大家勾心斗角,似乎在背后说三道四就会散发光芒。

我从来不喜欢在别人背后窃窃私语,因为我知道那样子他会很难受。上了大学后,随着环境的变化,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越来越少人说我的外貌,或许我是学会打扮了吧,大家更多是说我很酷,因为每参加一次大学的运动会,我都会获得很多的粉丝。渐渐的很多人认识了我,我也认识了很多朋友。

但是我依旧无比痛苦,我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束缚,我怀疑我丢失了生命的意义,我觉得活着如同死去。那时,我不喜欢和任何人沟通,我不喜欢接触任何新鲜的东西。

因为那个时候每天上课,老师大部分都非常形式主义,阶层等级的社会开始慢慢的浮现在我的眼前,专业也不是我喜欢的,我的体育也在医学院里得到了最大的限制,因为这不是体院,这里是医学院。

我感觉被周围一切捆绑着,我的思想如同傀儡,我的肉体不能听从我的灵魂召唤,我在被窝哭泣,我写日记,我试图想尽一切办法找回身心合一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站在宿舍外的走廊,我对一个朋友说,我感觉大家不给我自由。她说:自由是你自己给自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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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家束缚了我,是我自己束缚了自己。当大家用自己的行为,眼光,语言来评判我时,那就是我么?那只是他们心中的我而已吧。这世上该有多少个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我想我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心中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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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自己喜欢的真的很难么

晚上下了课,很晚很冷,当大家都奔着远方一百米的小吃时,我在一辆三轮车旁边停下了,一个卖书的小摊,我被一本书吸引了,名字叫《FBI》,大家早已远去,而我静静得站在这里打探着这本盗版书,读心术,破解身体语言,心理操纵术,心理分析术,心理暗示术,攻心术,沟通术,阅人术,当时身上只有几十块的我毅然的买了《FBI》全集,因为好奇,因为吸引了我。

大家嘴里品尝着美味的地沟油,而我手里扛着一本厚厚的书,回宿舍。从此,我为它着迷,我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书,上课再也不玩手机,再也不睡觉。

就因为这本书,我爱上了心理学,我爱上了探索人类,我爱上了买书,也因此我开始了读书,这一切都是我从大三才开始的。

因为读书,我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自己独特的思想,我学会了用更多角度来感受生活,我开始变得喜欢和陌生人沟通,喜欢接触新鲜的事物,我发现我开始喜欢很多很多东西,我感觉离心中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近。

我发现遇到喜欢的一点也不难,只要我想。我发现让自己自由一点也不难,只要做自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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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他们都同样的在无助中坚持着

大学最后一年,当大家都选择在学校本地附属医院实习的时候,我选择了去长沙实习。因为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即使家人也说服不了我留下,因为我觉得我在这里永远得不到更好的成长。

在长沙康复医院实习期间,我感受了很多,遇到了很多朋友,但他们并不是医生,并不是实习生,而是患者。我第一天来到这个医院,映入我眼睛的是各种怪异的儿童,他们走路的时候手舞足蹈,我觉得很恐怖,还喜欢嘴巴歪着,用眼睛斜视我,当时我觉得这一切好吓人。

这里的人全部是需要做康复的,大部分是残疾人。坐着电动轮椅,从病房开到康复治疗室,每次都大声唱着动听歌声的大哥,两条腿都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每天都认真推着训练杆,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姐姐,她失去了一条腿。因为做了膝盖手术,每天来这里做康复的周阿姨,送给我两张天天向上的门票。因为不小心摔倒导致右手和右腿骨折的画家爷爷,每天用左手练习画画写字,我临走时还送我一副字。

两个天生脑瘫的看似小妹妹的两个双胞胎姐姐,每天和我谈论着日常。一个脑梗的胖乎乎的姐姐,有着一个特别爱她的老公和可爱的胖儿子,我们每天在一起开怀大笑。每天带女儿来做康复的脑瘫孩子的妈妈,给我带糖果吃。

当然,大部分是消极的患者,我总是想办法让大家变得开心。因为本身的伤病已经成为事实,只有积极乐观的去面对,才会有更好的效果。何况,即使再难也要笑对,这是对残酷的命运最好的回击方式。

这是儿童康复中心,全部是妈妈爸爸陪着孩子做脑瘫的康复,大家彼此都很熟悉,大家都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给孩子最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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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不去脑瘫儿童这个科室实习的,但因为每天在医院看到这些行为怪异的小孩,却从来没有接触过,我自己便去了,我想近距离的触碰他们的世界,不让自己有遗憾。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脑瘫儿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脑瘫家庭。当我走进脑瘫儿童的科室真的震惊了,我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群人过着我从未想象,从未敢于想象的生活。

我们推着轮椅,载着你和废品回家才叫满载而归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8岁的小男孩,我忘记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勇”字,在这里暂且叫他小勇。小勇是一个天生脑瘫的儿童,小勇属于那种智力正常,肢体活动不正常的脑瘫儿童,他的爸爸妈妈在广州打工,他每天和奶奶来医院做康复。小勇的记忆力特别好,我只和他说过一次我的名字,他便从此记住了我。那天下午我正在跟着我的康复治疗师学习,忽然听到有小孩在大哭,在这里小孩大哭是很正常的,但是我还是看了过去,他被绑在了一个康复治疗墙上,是为了让他练习站立的一个康复设施,我走过去问:你怎么了?小勇抽泣着对我说:我奶奶不要我了。

小勇说,奶奶去三楼打水了,但是都好久了,还没有下来。奶奶一定是不要我了。我知道对于智力正常的脑瘫儿童来说,他们最怕的就是亲人的离开。他们知道自己残疾,自己不争气,总是学不会走路,但要是没了亲人,自己就再也没人要了。我立刻飞奔到了三楼找奶奶,即使我知道奶奶一定不会不要小勇的。到了三楼我看到了奶奶在打水,我才安心的下楼告诉小勇。后来我才知道,小勇的奶奶每天下午都会去打水,奶奶每次都会拿着两个自己用很多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矿泉水大瓶子打热水,奶奶说这样可以保温,回到租的房子里和小勇就可以有热水喝。

后来,我经常在下班的路上看到奶奶推着小勇,而轮椅上除了小勇,还载满了各种废品,我便过去帮奶奶推轮椅,奶奶在一旁捡着废品,我和小勇说说笑笑,我再也不怕被人鄙视,我只希望小勇的轮椅上载着更多的废品。

我们很贫穷,我们很艰难,但即使这样,也丝毫不阻碍我们追逐那个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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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的这些都是一些长相很正常的小孩,他们的四肢都不可以正常的活动,他们的智力大部分都低于正常儿童。

他本应该每天开怀大笑

一个脑瘫儿童毁了一个家庭,无论你曾经多么贫穷,无论你曾经多么富有,在这里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在无助中坚持着。有的妈妈实在忍不住生活带来的苦难,因为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骂着自己的孩子:‘你快死了算了,你死了我也就解脱了。’无助的悲壮,我们都知道,再骂,你还是止不住的去爱自己的孩子,孩子是听不懂的,我们是听的懂的,来自另一个群体悲壮的爸爸妈妈们,你们很伟大。

这是我在门外拍的老师正在给脑瘫儿童上课,我想父母把所有的认真都用在了给孩子希望的地方。


每一天,每一个父母都在与孩子一起坚持,只为了可以有一丁点希望可以更好的生活。生活无论给多少苦难,在这里都要为了这个生命去与命运对抗。

他是一个小男孩,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秉德,我们都叫他小秉德,每次给他做康复治疗的时候他都很听话很乖,我想,他长大后一定是一个美男子,希望他突破命运对他的残忍,创造可以走路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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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让现在的我遇到脑瘫患者再也不去闪躲,记得今年有一次在姑姑的花店碰到了一个喜欢鲜花的脑瘫阿姨,我们聊了一个下午,即使她对我说一个字需要花3分钟的时间,即使她的嘴巴歪着,眼睛永远在斜视我,我依旧认真看着她听她诉说,因为我知道能走到今天,这一切对于她和她的父母是多么的艰难。

生命才刚刚开始,希望才刚刚开始。我们不怕苦难,即使让我们变得与常人不一样,依旧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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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的我可以热爱很多事情,可是有一个人只能选择热爱生命

一个只有脖子之上可以活动的石大叔,每天去不同科室做康复,每次都是躺着推来,躺着推走。他给我讲了很多很多故事,我从未觉得他残疾,除了肉体不能活动,他的思想却让我沉迷。只要一个人的心灵健全,那他就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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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叔因为车祸脊髓损伤而导致全身瘫痪,现在只有脑袋可以活动。抢救的时候医生摇着头放弃,他的妻子不肯,恳求医生一定要把他救活,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活下来。石大叔对我的描述:抢救他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呼吸,脖子以下的所有地方就像烈火一样把他燃烧,像铁绳一样在捆绑他撕扯他。奇迹的是,他活了,连医生都感觉不可思议,因为第四颈脊髓损伤的病人一般是救不过来的,医生说,他强烈的求生欲望把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是的,他活了。

大部分病人对我们实习生冷眼相待时,而石大叔给我讲很多很多他曾经没有受伤时经历的故事,如何打猎,如何当了8年的兵,如何看书,如何打拳击,他是苗族的,他还有四个孩子,有一对是双胞胎。一个全身不能动弹的他,带给了我很多很多,或许这就是力量吧。力量会有很多种形式传递,而我却是这样获得,以一种悲壮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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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石大叔一样,甚至有的病人因为残疾而抑郁跳楼身亡。可是石大叔,他即使想死都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杀死,只有一个可以活动的脑袋如何给自己死的权利?但是像石大叔这样一个连赐予自己死亡权利都没有的人,却依旧活着,我说的是活着,健康的活着,从他的眼睛和语言里,我想他比很多人活着还活着,他比很多人健康还健康。因为他在还能呼吸的一天,就好好的呼吸,在还能说话的一天,就好好说话。每一个接触到他的人,但凡有一丝感知能力的人,我想都会触动,在死神面前永不妥协。

向死而生,我觉得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是多么的契合,每天插尿管,脖子以下全部瘫痪,肌肉痉挛,压疮,体温调节障碍,每天经历呼吸道感染,尿道感染等等等,根本数不清的并发症。

22岁的我还可以热爱很多事情,而石大叔或许也只能热爱生命。因为他对生的极度渴望才能坚持到了现在,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感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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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么多经历过死亡的人相处,让我明白了什么才叫活着

也许是我经历了,也许是我感知了,所以我才不知不觉改变了。我开始更加乐观了,因为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而又奇妙的事情。比起那些一直都在与死亡作战斗的他们,我有多美好。

和这么多在死亡线上拉过来的人接触了半年,我和每一位患者做朋友,虽然我只有22岁,但我时常庆幸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我时常觉得我可以呼吸就是我最大的庆幸。因为石大叔直到现在,他的各个系统完全处于瘫痪状态,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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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会说我太过乐观,那是因为你们参照的是事情,而我参照的是生命。有的人说我太过理想,那是因为你们沉浸在现实给的牢笼,而我却沉浸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我还有什么借口去怀疑我的生命,我想我只会越来越理想,因为我相信每个独立的生命体有不可估量的力量。并不是太理想就会经受不住现实的打击,也并不是太理想就会承受不了失败,我在赛场上经历了无数的失败,我在医院感受了无数的生命的摧残。我是感知了现实之后才更理想,我是感知了生命之后才更乐观。我想我会一直幸运,无论失败还是成功,无论诋毁还是赞赏。


面对那些一直在与生命作战斗从未放弃的人,我再也没有理由怀疑生命,因为有些人连活着都是奢侈品。

我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更强烈的感知,我相信每个人都可以创造奇迹,我直到现在都相信石大叔可以站起来,即使全世界没有一个先例。我相信所有追求梦想的人都可以成功,我相信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只要我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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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三个字的理由,从此成为我永远追随的呼吸

实习回来,我开始更加珍惜每一天的生活,因为经历了太多生命的残缺,让我知道了依旧要阳光,因为经历了太多的悲伤,让我知道了依旧要理想。我喜欢悲壮这个词,即使悲痛的不能呼吸,也要像一个英雄一样壮丽的反击。

已经拿到毕业证的我,放弃了去上海工作的机会,为了我自己,参加了我人生最后一次大学生运动会。家人不理解我,因为我已将要毕业,何况因为体育已经导致身体上下全身旧伤,何况我已经被一家上海康复医疗公司录用。朋友不理解我,在一个同龄人都开始梳妆打扮,短裙高跟鞋相伴的最好年纪,而陪伴我的却是运动裤,大汗淋漓,跑道,杠铃,跨栏,沙坑,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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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我喜欢。一切的理由只有这三个字。

我要尝试我一直想而从未尝试的事情,因为我没有理由不去做我喜欢的事情。我开始接触一个全新的项目,100米跨栏,在我认识它的第一秒,我就认定我一定会喜欢。认识它的第一秒是刘翔夺冠的那一秒。可事实证明,我接触它之后,我更加喜欢,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多么难得,工作可以再找,可是跨栏却只有这一次,对于我,这便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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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中学运动会跳远,钉鞋踩到了手,缝了四针之后继续选择跳远一样,之后拿了省里大学生跳远的银牌。大家都说跳远那么危险,你怎么还跳。

因为我感知到的不是当时跳远失误的恐惧,我感知到的是我每一次完美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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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跨栏的日子让我又一次真正的感受了一次更加刺激的运动,我就是喜欢挑战,即使身上有伤,我依旧想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就像那些全身瘫痪依旧想要站起来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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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可以感知的是最真实的,最真实的是对自己或对任何人最善良的存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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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有多爱赛场,多爱每一次起跑,多爱那一声发令枪,只知道每次在赛场上我会忘记所有,去疯狂的奔跑,就像那些脑瘫儿童,即使没有希望也渴望飞翔一样。


石大叔和那些孩子带给了我很多,我想我以后再没有理由将就生活,我没有理由不去珍惜可以呼吸的每一刻。

我没有理由不热爱生活,热爱自己所做的事情便是热爱生活,当感知到了生命的珍贵,便会知道该要做什么,不该要做什么。

当感知到了生命的珍贵,便会知道该要如何去活

为自己而活

2015年我毕业了,当我穿着学士服正在拍照时,我们班的摄像小哥忽然拿着摄像机过来对着我说:凡仔,对咱们班的同学老师,说几句毕业感言吧。我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希望大家每一个人毕业之后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做自己想做,为自己而活。

或许因为我感知到的这一切,让我对生命有了重新的认知

两个月后,9月23日,身上只有200块的我,用100块支持了一个叫左良的人,他说他要改变世界,之后,他带我遇见了 自由人联合

他说他要让所有人:免于束缚,免于恐惧,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以此生存。

我没有选择与那些在死亡线上的患者一起战斗,而是选择了让那些本身活的很安稳的人更好的活着。

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都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想这是唯一尊重生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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