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酒】木西

对于酒,我一向是无法享用的,因为血液中某种物质的存在,让我对酒精天生有种过敏的反应。先是皮肤变红,然后就是头重脚轻的晕晕乎乎,喝的时候丝毫体验不出一点味蕾上的愉悦,反倒是每次喝下去都是有如吞苦药一般,除了受罪,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词语来描绘了,所以我从前总是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会有嗜酒如命的豪饮。

因为对酒精的过敏,我通常都是不喝的,偶尔因为推辞不过会少喝一点,也就是点到为止的。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很少的几次因为实在推辞不掉,多喝了一些,结果就是面红耳赤,有一次还闹出了笑话。

九六年初我作为市委组织部下派的青年干部,在党校集中学习了一段时间后,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单位,派驻到区里的一个街道办事处挂职锻炼,任职副主任,协助办事处分管民政和城管的副主任的日常工作。

在报到的第一天上午,我协助工作的副主任就把我带到了当时办事处的共建部队,说是要介绍我和部队上的领导们认识一下,以便今后开展工作。那时候双拥共建是街道办事处党委和民政工作的一个挺重要的方面,所以办事处和共建部队的关系还是很密切的。我那时协助工作的副主任已经快五十岁了,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好酒之人。部队上的官兵那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极其豪爽的北方汉子。和我们对口的负责双拥共建的是部队的政治处,当时的政治处主任和干事都很热情,一定要留我们吃中午饭,还开玩笑说市里来的下派干部必须要好好招待。和他们本来就相熟的办事处副主任一听说有饭吃,那是肯定不会走的,我又是初来乍到的,当然只能是服从了。

尽管是中午饭,大家还是要喝酒的。北方酒桌上那些劝酒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一上来那都是一套一套的词儿。我那时很年轻又是新来的,因为不好推辞,只能闭着眼睛喝下去。虽然大家也看出来我是不能喝酒的,但是和这些酒仙在一起,即使少喝一点也是我陪不起的。好在因为下午办事处还要开大会,所以借着这个缘由,我才得以早点脱身。

一路上晕晕乎乎地回到办事处后,我在办公室里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刚好有一个长沙发,就躺了下来,谁知道一下子就睡着了。下午开大会本来是要介绍我的,后来大家知道我让共建部队的人给灌醉了,就没叫醒我。就这样第一天报到我就在办公室里睡了一个下午,等到醒来时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开会。这件事后来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话,经常在饭局上提起来。当时办事处的人年龄都比我大,尤其是领导班子成员大多都是我的长辈,大家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经常都叫我小孩儿。也是因为那一次的醉酒,在以后的饭局上大家就会说小孩儿,别让她再喝了。

虽然我不能喝酒,但是也能感受到酒给人们带来的快乐,尤其是在豪爽的东北人的饭桌上,酒是一定不能缺席的。我至今还能记起那些从前常常听到的劝酒的话和酒桌上的段子,虽然粗俗了一些,但是饭桌上的热闹气氛还真是离不开酒的。

自古以来酒都是雅俗共赏时不可或缺的元素,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市井凡夫,豪饮之士都是大有人在。当人们沉醉在美酒佳肴带来的快乐的时候,往往也忽视了酒精对人体的伤害。我是在读到林清玄的散文《放纵自己等于放弃自己》时,才真正体会到酒精过度的残酷。

散文大师林清玄和著名的武侠作家古龙年轻时都是好酒之人。林清玄在文中这样写道:“我们坐在日影西斜的暮色里,一起回忆着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时为所谓的豪情所驱,每次会面一定是大醉狂歌而归,有时候一夜就喝掉十几瓶上好的白兰地。” “有一回,光是我们两人对饮,一夜就喝掉六瓶XO,喝到眼睛不能对焦了,人在酒台一仰身就睡昏了过去。想起来,那已是八年前的旧事,那年我二十三岁,古大侠四十岁。”

然而豪饮的结果是古龙在四十几岁时就已经形容枯槁,身体衰弱苍老得如同七十岁的老翁。多年来酗酒的伤害让古龙在四十八岁时就遽然离世,遗憾地留下了未完成的《大武侠》系列,令人扼腕痛惜。在他临死前曾劝好友林清玄少喝酒,那种挚友之间的善意和切身体会是他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可惜的是虽然林清玄已经知道了狂饮的危害,而且已经戒酒了很长时间,但是大师还是在六十五岁时也溘然仙逝了,留下了众多的散文精品,让人悲叹惋惜!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虽然这是人们都懂得的道理,但是有多少好酒之人能够做到在酒桌上把持住自己?又有多少人是因为应酬和工作而不得已醉酒呢?

我曾经把林清玄的这篇劝诫散文分享给了一些好酒的朋友们,希望他们能够引以为戒,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能够爱惜身体。现在我也把海潮明月的朗读链接分享给大家,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从这篇警世散文中得到启迪,也把这篇文章作为自己对已经离世的散文大师的纪念和缅怀吧!

以下是林清玄散文《放纵自己等于放弃自己》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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