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中的对话说起

一个人的城堡

不同于两年前,那时在做约读社,与一帮志同道合之人,脑洞大开,为活动策展,也为社交情谊。当初那批人,还交流的所剩无几。我似乎又回到了一个经常出现的场景里,那个场景里就我一个人。

现在的我,周末一般这么过。独自去看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后一个人去逛书店,等肚子饿了就回家,做起够一个人吃的饭菜,吃饱喝足了,就一个人在家里,听着音乐看书,这便是宅男般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

但这一切都与儿时的成长有关。

印象最深的是七岁那年,一个明媚的午后,在伯父床底下,我翻到一个木箱子,打开看到的一本书-线装版的《三国志》,还是那种半文话半文言。那时的我,识字还不多,却津津有味看了数个小时,为书里的诸葛张飞们所迷倒。或许是第一次如此这般独处,享受一个人世界。

从那时起,能找到我的地方,已然变为亲戚家的书柜旁,集市上的路边书摊等等。

那时候的我,贪恋一个人的阅读时光

到了1999年,香港回归那年,我11岁,开始读初一。教英语的是一位刚毕业帅哥,要求我们早上六点要到校晨读。家离学校甚远的我,每天早上五点起,需要走上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达学校,往往都是一个人去上学。尤其冬天到了,清晨起大雾,白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低着头走在路上,思绪早已飞到瓜哇角去,跟随着脑中的浮想联翩。

我喜欢那时的每一个清晨,一个人做白日梦的时光

我14岁那年,在家里祖辈要求下,来到城市上高中,开始住宿求学生活,之前的玩伴却都留在了镇上。后又因宿舍内一人被查出乙肝携带,其他被要求检查后,辞退了两个,而另一个选择了搬离,偌大的宿舍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每天晚上就我一个人,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半夜醒来时,对着门坐着,看着皎洁月光,思绪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尽管不想一个人,但却无奈要一个人住。

等到了2005年,带着一箱子行李,第一次坐火车,出那么远的门,来到苏州,开始大学生涯。学校里最多的记忆便是在图书馆发生,往往是为了泡图书馆翘课。

频率最高的生活就是早上九点拿着食堂买来的包子,边吃边等图书馆开门,等开了门进去走到中外小说那一侧,拿起一本武侠小说或者其他什么,默默低着头,看完一本就拿另外一本。等到有人在旁边轻拍肩膀,说“同学,同学,要关门了”,才晃过神来,抬头看看窗外,已然天黑,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大学四年读的是化学,除了枯燥无味的理论课程和金工实习,唯一让我喜欢的是在实验室中,一个人穿着白大褂,摆弄着瓶瓶罐罐,弄点什么出来。到了毕业那年,去图书馆的时间变少了,在实验室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但都一个人的时光。

记得当时的大学好友,那个去了美国留学就出轨的美男子,这么说过我,“有三个地方可以找到这个宅男,图书馆、实验室还有舞池,但他都只会一个人”。

谁的青春不是梦,我的青春是一个人的图书馆、实验室还有舞池。

到了2010年,我前往南京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似乎这一切有了变化。

好像要逃离那种封闭的一个人,进入鼓楼校园,我组织新同学一起野餐,安排娱乐活动,与一群人在一起厮混,吃饭,逛街,去操场上看星星。接着参加一个社团,与一帮人搞活动,聊职业规划,半夜一起去哈尔滨水饺吃夜宵。在南大的三年,内心有着一种被关注的企图,让我从原先的孤僻走出,进入一个有社交的世界。

尽管也会一个人去先锋书店看书,一个人在实验室合成凝胶,一个人在晨间写着日志;但那时生活中更多画面,是和一群人在一起,而不再是一个人。

我是在逃离城堡世界,但所谓的逃离又是否为真。

研一下半年,做过一次MBTI测试,结果是ENFP,但当我毕业来到广州网易做游戏策划的时候,再做一次测试,结果却是INTP。彼时的我,又是孤单的一个人,选择来广州工作,生活又回归一个人的宁静与宅的时光。

工作后的三年,开始有意识地思考自我,看过好多种性格类型测试的书,也在一一审视自我,会察觉多数情况下,我还是更愿意活在自我的小世界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电影对我而言是一种不被打扰的享受。

尽管也在寻找生命中另一半,寻找生命中知己,但更多时候会退回到一个人的城堡。对于我而言,每次逃离这个城堡,出去社交的结果会是一致的。在某个时段内会高频率接触一批人,生活中充斥他们的身影,但一旦过了那个时间段,就会陌生如路人,除非对方能够主动来找我,否则就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画面感。

这种逃离与回归的桥段,似乎在生活中上演了好多遍。

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逛街。

也许有了另一半,我还是期待能有这些独处的时光。这便是我这个宅男的生活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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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1日。06:40-07:40.花下一个小时写下这篇文字,原本立意是通过生活中一个人独处与很多人社交的对比来讲述成长过程中的一些故事。但写着写着发现,成了讲述或者申诉自己为何选择一个人城堡的理由。自说自话的絮絮叨叨部分太多。此刻重读这篇文章,能感知透过文字流露中的情绪,也许我内心还是渴望城堡外面的世界。但却很不满意这篇文章。也罢,先呈现这样的一篇叙说,但明日再来一篇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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