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城而过的思绪

一晃又将近十天没有出门了。今天,朋友专门为我做了我爱吃的油饼,我便必须出门去取一趟。

来到停车的地方,发现停在路上的车被堵在了里面。年初刚刚喷了新漆的车,已经脏出了新高度。

近一个月未洗的车,经历了二月初的雨雪之后,车身的漆似乎都有了锈迹。车玻璃更是模糊得快看不到外面了。

我早已顾不得心疼了,只能用雨刷器刷干净眼前的那片玻璃。在恰好走过的路人热心帮助下,我终于将车从车缝中倒了出来。

取了油饼后,我便马不停蹄地回了一趟父母家。也因同样难停车的问题,只好匆匆地问候过父母,便离开了。

路上的车依然不多,除了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几乎没有需要停车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往日车流中缓缓而行的情景。

我心中不由一动,潜意识里选择了一条许多年未走过的路,开车更是未曾经过的路。

我开车不喜欢拐来拐去,从父母家回自己家,大方向是从东南到西北,我几乎总是走大L型。然而今天,我选择了建国路。

这是一条不长的南北小路。这条路上,有著名的张学良公馆,有曾经显赫一时的省委三号院,更主要的是有我的母校。在此上了六年中学的二十六中。

途径母校门口时,发现学校的形象早已今非昔比。围墙全部成了青灰色仿石的立柱与黑色铁艺栏杆相结合的透明式围墙,一眼就能看到校内。

校门口也换成了黑色铁艺大门,大门里有一个雕塑,一本翻开的大书。纵然我将车速降到最低,也依然看不清书上刻着什么。

这个曾经度过六年中学时代的地方,也是人生中最灿烂、最朝气蓬勃的年代,如今变得陌生了,就像此时的这座城。

驶出建国路,拐向东大街,途经大差市口。一直在基建的地铁工程,让这个路口变得凌乱,总是车满为患。然而,如今也突然变得开阔起来。

十字东北角是第四人民医院,俗称四院。已经很有年代了,我就出生在那里。路边停满了车,一眼望去,双排停车从大差市口一直停到了医院门口。

十字路口的西北角,已经夷为一片平地,被围墙圈了起来。曾经的锦华商店早已不见了踪迹,曾经在那个路口卖冰棍儿的那个老人也早已做了古。然而,今天途经这里时,曾经的那个画面却是那么清晰,清晰得让我突然就湿了眼眶。

我一路向西,走在这座城市曾经最繁华的东大街。钟楼由远及近,我默默地看着它,这个曾经的城市中心,这个城市的标志之一。依然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如同此时的城市。

这个我出生于斯、成长于斯的城市,这个我生活了将近五十年的城市,此刻为何会搅起我如此强烈的情绪。

因为这里有曾经度过自己童年、少年、青年时光的豪情万丈的年代,这里浸润着自己深厚绵长、爱恨无悔的情意。

这里有着自己拥有的一切,然而这里的一切也从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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