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如果明天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如果明天是生命的最后一天,请你像我一样,继续保持微笑。

我知道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我知道清洁工还是会起来打扫街道。我热爱的一切会变得更美妙,我厌恶的一切也将继续存在下去。我将不再畏惧,我将拥有人类最美丽的勇气和力量,这力量来自太阳,就像阿波罗驾着马车奔向远方,人类的勇敢和智慧带着我们从远古走到现代,也将一口气接着走下去。

身为人类的一份子我感到很骄傲,这事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已下定论,但直到我们长大之后,我们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可贵。如果我生来便是一头猪,我将无权欣赏人类创造的种种文明和奇迹。如果我生来便是一匹马,我可能一辈子也不能理解骑与被骑的意义。如果我生来便是一只蜉蝣,那么很可贵的事,我的生命也只有一天,就像我现在这样。

其实身为一只动物何尝不是快乐的事。动物的快乐很简单,只要吃饱喝足就能满心愉悦。其实人类也一样,当我们吃饱喝足的时候,我们也会快乐一小会儿,然后生活又变得无聊起来。这是人类的可爱?还是人类的可悲?如果你是个追求意义的人,你会觉得人与动物有这样的区别,会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如果你是个无所谓意义的人,那么在你心中,人和动物本就没有区别,只是人得到满足的方式和层次更为多样,快乐即是生命的最大追求。

我们为何要寻欢作乐?我们为何要去寻求意义?我们又为何要问为什么?

想想我自己吧。我出生,上学,从一年级上到六年级,从小学上到大学,然后出来工作,不停地工作,只要我们还活着。在大部分时间里,我其实什么也不会想。从一年级升到二年级时我不会想,从三年级升到四年级时我也不会想。这就像我每天起床,吃饭,上学,放学一样简单,并且顺理成章。其实这就是我们最基本的生活方式啊!可当我从五年级升到六年级时候,我想到很多,我想到了升学考试,我想到了要读哪所中学。也基本上是第一次,我发现人生是可以选择的。

这样的情况在我之后的生命中又出现过很多次,虽然我依旧是每天起床,吃饭,上学,放学,但我总感觉这些是我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即是由我选择的因所结成的果,在佛教里这叫做业报。实际上也许我在这里吃饭,在那里上学,对我这个人来说并不重要,我不过是站在这里,或是坐在那里,不停地等待着时间,从我的脑海中流过,从我的身旁流过。

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别的,其实就是生命本身。可我们无从感知生命,也无从感知自己,所以我们只好寻求各种方式去感受它,正如我们用手表来感受时间的流淌。因而你要问我生命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会带你去看我们所创造出来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和我们所珍视的一切一切,这些都是感受生命的最好形式。

于我来说,在生命的最后一天里,我只要跑到你的面前。不是你的同学,不是你的亲友,也不是他,不是她,不是世界上其他六七十亿人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是地球上无数个生命体中的任何一个,而只是你,只有你,掠过人类千万段爱情故事,成为我的唯一。

我想低下头,亲吻你的脚,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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