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篇|精神病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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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梁毕歪

1
“妈妈,它是不是太冷了?”
夜晚,一对母子走过公园,小男孩突然指着停在公园内,一辆车身形似发抖不停摇晃的轿车问道。
“他们是太热了。”母亲暗暗骂了一句,就拉着孩子快步走出了公园。

与此同时,车内。
“不许动,警察!”陆凡死死用双手钳住面前这男人双手,将他按在轿车后座上,同时掏出挂在后腰上的警铐。
被陆凡按在后座上的男人名叫陈水淀,是一名职业小偷,在陆凡抓到他之前已经作案达到数百起,涉案金额达到了百万之多。
他的作案方式多以偷车以及入室盗窃为主要手段,偷盗受害人的贵重物品。

这天,他正想如同往常一样,轻车熟路地撬开车门,准备实施盗窃,却没曾想直接被蹲伏在旁边的陆凡抓了个正着。
两个人在车内扭打成一团,小偷毕竟只是小偷,体力不及人民警察。很快便败下阵来,被陆凡拷住了双手。

“小伙子,有话好好说,只要你肯放我走,这块金表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嫌犯见大势已去,于是打起了贿赂的注意。
陆凡看着对方掏出的金表,不由喜上眉梢:“我还愁找不到赃款呢,你倒给自己掏出来了,好家伙!”
“你留给自己上法院时候戴着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活着这世上都不过是为口饭吃,何必呢?”对方劝导。

“少特么废话,据我所知你还有一名同伙,他现在在哪赶紧交代。”陆凡皱眉,据情报显示,这个同伙一共两人,通常都是协同作案,怎么现在只抓到了一个。
陆凡越想越不对,正想逼问,却见对方笑着看向他的身后:“可不就在你身后吗?”
陆凡只觉一道惊风袭来,脑袋一疼,便失去了意识。

2
电话铃声响起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阿b就坐在不远处,以极其别扭的方式缠绕到一块的双手,出卖了阿b内心地紧张与不安,他坐在电话前已经足足等了一整天。
当电话铃声终于响起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抓起话筒。
“开门,忘带钥匙了。”
“暗号!”
“暗你妈了个逼,赶紧给老子开门。”
听到熟悉的骂街声,阿b这才如释重负地放下话筒。

事实上,想要进阿b家,不止需要钥匙,还需要不小的力气。
就像现在这样,阿b正一件件的将堵在门口的柜子等杂物搬开,门口都被这些东西堵的密不透风,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费劲的清出一道仅能勉强过人的小道后,阿b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内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夜下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人。两个人肩上还扛着两只麻袋,不等阿b打招呼便自顾自地钻进了屋内。
阿b警惕地观察门外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到他们后,才重重地再次关上门。

“今晚收获如何?”阿b转过头问。
“一般吧,被人搅和了一下,收成不太行。”高胖男子不知从哪掏出个苹果,一边嚼的汁液横流,一边拍拍手边的麻袋。
阿b注意到,麻袋似乎还扭动了一下。

“你们还把人绑回来了?”阿b一把扯开麻袋。
一个男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是个警察,蹲了我们好多天了,不处理掉我们很快就会暴露。”高胖男子满不在乎的应答。
“那你也不能把警察绑回来啊,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阿b语气中有些不满。
“计划?”一直没有说话的矮瘦男子突然爆发,指着阿b鼻子骂道:“cnm!要不是昏了头信了你的计划,我们两兄弟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被警察四处通缉?”
“你说的什么狗屁世界末日九月十号爆发,让我们两兄弟连偷带抢弄来五百万,买什么地下避难所通行证。”
“你自己她妈的看看多少号了,九月二十!”

屋内爆发了一阵激烈的争吵,阿b和水淀及兄弟各不相让,最后以水淀带着七成抢来的钱,坐上来时的破旧皮卡离开阿b家收尾。看着陈水淀两兄弟离开,阿b颓然坐在沙发上,木木地看着脑袋上一闪闪的灯泡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天已经蒙蒙亮,阿b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才发现地上的陆凡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3
来自广东的小梁,是一名刚刚入职网络监察科的人民警察。
他的工作主要是监管及追踪像赌博、色情、诈骗等违法犯罪行为,有时也会配合局里的其他部门抓捕刑事案件嫌疑人。
恰好上午,他就接上级指示,要求抓捕两名犯罪嫌疑人,据悉两人已经作案数百起,涉案金额达百万之多,这已经引起当地居民的极大恐慌。

所幸局里已经大概查清了两人的基本信息,一人身高189,体重250斤,名叫陈焱。他还有一个亲哥也是他的同伙,陈水淀身高160,体重80斤。两人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有犯罪前科,老手作案手法娴熟。
通过ip追踪,街道摄像头监控等手段,小梁很快便将搜索范围缩小到本市城郊一处平房。

位置锁定,警车出动。
或许是上司看重小梁的能力,这次出警也一同带上了他,六辆警车与凌晨浩浩荡荡地扑向城郊。
清晨,警车包围了这栋位于城郊的小平房,在多次警告无效后,选择破门而入。随着房门的坍塌,众人才发现嫌犯早已人去楼空,只剩被堵住嘴的陆凡,泪光闪闪的看着自家同事们。
搜索行动很快展开,跟随大部队的小梁很快在一处暗格内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叫来同事们后,小梁郑重地打开了笔记本,六个字赫然映入众人眼内。
“末日逃亡计划”...

4
随着搜索的深入,屋主的身份也很快水落石出。
警察们从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精神病确诊表。屋主名叫李山,于十年前被确诊为精神病并入住医院,住院期间常常宣传他的世界末日理论,将人类种种危害环境的行为批判一番,并声称人类迟早会毁灭于自己曾经造过的孽。

大概在一年前,李山病情明显有所好转,经过院方考量,认为他对社会不会造成危害后,批准了李山出院。
以上都是由精神病院提供的资料,据称李山在院里还有个外号名叫啊b,这也与陆凡提供的口供吻合。
案子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为精神病教唆犯罪,但有一点小梁还是没有想明白。
两个智商正常的人为何会相信一个讲话明显漏洞百出的精神病。

5
阿b爬上了这座城市最高楼的顶层,作为城市的地标型建筑,該楼足有500米的高度。站在顶层,阿b可以轻易俯瞰他脚下这座城市的全貌。
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正直正午时分,八月的阳光分外毒辣,不一会儿就将阿b晒得浑身冒汗,但他看起来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甚至迎着阳光张开双臂,像是拥抱太阳,拥抱世界。
通过监控摄像头等手段,警察们很快再次锁定了阿b的行踪。

在阿b站在楼顶的十分钟之后,小梁及陆凡也跟随同事们踏上了高楼的顶层。
高楼已经被彻底封锁,整栋大楼被警方监控的密不透风,阿b看起来已经无处可逃。作为刑侦队长的陆凡一手按着腰后的手枪,一边按照程序责令阿b立刻投降,尽管瘦弱的阿b看上去并无任何危险性可言。
小梁看着面朝太阳展开手臂的阿b,内心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良预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终于,他发现了,今天的太阳相比往日看起来更加刺眼,让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都有很明显的灼烧感。
然后,他便发现了原因。
悬在众人的头顶的太阳居然逐渐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在小梁的眼中不停放大,拖着一道长长的尾巴,如同一个带着尾焰的火球。
显然不止小梁一个人发现了头顶异样,人们纷纷抬头看头上的异象。不断接近的火球,越来越近,人群开始出现恐慌,奔跑哭喊,这座城市秩序在短短几分钟内崩溃。没有人再关注阿b。

他就像一道雕塑,一动不动,他就如同先知一般,像是早就提前预知到了一切。
火球还是落下了,比预先看到的小一些,化作一道线落到了地平线。先是寂静,而后是一道灼眼白光,最后才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球最终没有落在本市,而是落在旁边的z市。但强大的冲击还是波及摧毁了不少建筑,一半城市化作废墟,幸运的是小梁等人所在这座最高的建筑居然奇迹般的幸免于难,在冲击中存活了下来。
人们茫然失措地看着数分钟前还完好的家园,此刻变成残垣断壁,突如其来的灾难击蒙了所有人。

除了阿b,他从灾难开始直到结束都没有动过,他还在等...
终于,“轰隆隆...”螺旋桨搅动的声音,一架红黄涂装的直升机出现在高楼之上,稳稳地停在高楼顶层的空地上。
小梁陆凡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看着阿b就这样登上直升机悠然离开。临走前阿b扔下一句,“我早就说过了,唉...”

没有人再嘲笑阿b,也没有人再笑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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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所有人,包括陈水淀兄弟都没有预料到灾难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那如同核爆般的冲击过后的十分钟他们还是发懵的。
直到天边出现一个小黑点,螺旋桨裹带着一大阵尘土,一辆直升机掠过两人头顶。
直升机上一个身影显的熟悉和刺眼。他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往前飞,但灰头土脸的兄弟俩却仿佛听到了他的嘲讽。
“她妈的个巴子,让他说对了。”
“好像是。”
...
7
地球遭到了一颗不明天体撞击,诡异的是地球上所有国家,无论机器多么先进都没有检测到这颗对地球造成巨大损失的天体究竟来自何方,又是如何避过地球的各种提前检测,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撞击地球。
这次撞击引起了地球剧烈的板块运动,地震、海啸、火山喷发等接踵而至,美国黄石公园超级火山喷发,释放的火山灰遮天蔽日,阳光无法穿透漂浮在空气中的火山灰,来自太阳的热量被屏蔽,全球表面温度急剧下降。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阳光,农作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活力。往后两年,之前储备的食物也已经告急,即使是靠少量人工太阳大棚温室养殖的农作物种出来的粮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所有大大小小的国家都遭到沉重打击,面临崩溃的国家纷纷选择躲进地质活动相对稳定且安全的高原地区及地底之下。
却发现地底下早已分布了好些修建精美的地下避难所,这些避难所有着坚固的大门,稳定的结构,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干净的水!有富余的粮食!最难能可贵的是所有避难所内都有一整套完整的生态循环系统,这足以支撑人类文明延续下去。
它成了人们心中的天堂,在喝了两年的劣质水源以及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后,一个这样应有尽有的避难所出现,宛若在人群中投入了一枚炸弹,所有人都涌向避难所的大门。

但避难所管理人员透过喇叭,拒绝了人们的请求,然后开出条件。
原来避难所建造初期由于需要大量金钱铺路,所有只需要一百万就可以活得入住资格。但现在避难所已经初步建成,灾难也已经来临。金钱变得不再重要,现在紧缺的是顶尖各领域人才。

精英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没有获得通行证的人们只能在地表苟延残喘。
由此世界分成了两个阶级,一个是养尊处优,悠闲享受各种优质资源的地下人,一个是被抛弃在地表任其自生自灭的地上人。有明显的阶级分化,自然有阶级矛盾,随着时间推移地上人对于底下人的资源独占越发不满,新的一轮世界大战,这一次同样是为了资源的争夺。

地底,1708号避难所
“高级督察官,李山。”
“西区出现两名地标人,现命令你前去清除妥当。”
“是”
李山掐着烟,看着传来的影像内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人,咪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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