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怎么去死,就学会怎么去活

年迈的父母和我已经共同生活将近四年了。我在陪着他们跨越90岁门槛的历程中。时间一日一锤,从打在他们身上越来越明显衰弱痕迹中,我看到生命倒计时逼近的焦虑、恐惧和不甘;因生理日益受限、活动能力和范围的萎缩,陷入极度孤独和自主性被剥夺的无奈;以及在越来越窄小的时空中挣扎,努着劲刷一点可以聊以慰藉存在感的悲凉。

随着死亡的气息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被嗅到,看似表面波澜不惊,见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我,紧张也悄然渗入我的身体和潜意识中。早上醒来我时常会发现自己身体是紧绷的,晚上入睡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时不时还会心悸或者莫名的情绪起伏。死亡焦虑已经蛰伏在我意识深处,不时地露出獠牙惊扰着我。

有时会觉得支撑不住了,但晃悠了一下还是稳稳立住了,也许源于潜意识冥冥之中的驱使,让我与欧文亚隆团体心理治疗相遇,开始接触存在主义心理治疗的四个终极关怀议题:死亡(有限性)、孤独 、自由(责任和意志)、虚无(无意义),尝试着直视生命这些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想绕开,却终究无法逃避,又无解的人生命题。

渐渐地,每日面对日渐衰弱的父母,烦忧、不安的同时心中还多了几多感激。父母让我有机会参与到他们生命的最后旅程中,也是赠与我的一份沉甸甸的生命礼物,他们用无法回避的“死亡”这束刺眼的光芒,身体力行地演绎着生命中无法躲闪的终极话题,让走向生命终点的心路,鲜活而悲壮地在我眼前发生发展着,让我不能回避地去思考、探索、体验,并可以穿越慌乱和不知所措,找到直视和面对的勇气。

一天,看着父亲在病魔中苦苦挣扎的绝望,我又一次陷入力不从心的迷茫中,一本我曾经看过的书携着一线光亮闪进了我的思绪中。

《相约星期二》,那本由一个垂死的人对一个活着的人讲述他必须知道的东西。

十几年了,它所讨论的关于“死亡”和“人生”的话题,曾扰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记,这些年它还会在我的意识里溅起一些小小的波澜。

我决定重温《相约星期二》。

经过三千多个日子的洗礼,经过了对存在主义四个议题的思考,再面对这本书,发现其中的字里行间透着对死亡、自由、孤独和虚无的思考和探索,这让我曾经有些朦胧的感悟变得清晰可见了,也更多地明白了莫里教授所阐述的对生命的理解和对生活的态度。


沉淀在我记忆中的片断


时光把这本书中的很多细节冲刷的有些模糊,但有些段落却非常清晰地留在我的意识里。

行将就木的莫里教授说:“我感觉到了依赖别人的乐趣,现在当他们替我翻身、在我背上涂擦防止长疮的乳膏时,我感到是一种享受。当他们替我擦脸或者按摩腿时,我同样觉得很受用。我会闭上眼睛陶醉其中。一切都显得习以为常了。”“这就像回到婴儿期。有人给你洗澡,有人抱你,有人替你擦洗。我们都有过当孩子的经历,它留在了你的大脑深处。对我而言,这只是在重新回忆起而是的那份乐趣罢了。”

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各种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越来越多,每每不能接受的叹息就要涌上心头之时,莫里的这段话会温柔地划过我的意识,轻轻把我别着劲的心绪松动一下,让我面对不得不面对告别的东西的心平复了很多。

还有一个细节我没忘记。

重病的莫里对他的两个儿子说:“别停止你们的生活。”“不然的话,被病魔毁掉的不是我一个,而是三个。”

“因此,尽管他将不久于人世,他对孩子们的世界仍表示出极大的尊重和自豪,当他们父子三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有瀑布般的感情宣泄,亲吻,打趣,相拥在床边,几只手握在一起块。”

而按莫里的意愿,他的妻子夏洛特也仍然留在麻省理工学院工作。

读这段文字我有些哽咽。这大概是每个临终前的人和他的家人都梦想的画面。但太多的人在老人“死亡”的前奏曲中,情感和精力就已经被无度地消耗掉了,那种被卷入深渊的挣扎感,已经让人没有剩余的能量营造如此温暖的理想时刻。活着的人只能无奈和无力地待在冰冷和淡漠中,接受灵魂的拷问。

而莫里跳出死亡的绑架,明白不可以利用病痛和垂死去控制所爱的亲人,其中蕴含的深厚的爱和与衰败身体不相称的内心的强壮,也让他在没有褪色的爱的环绕中,安详无憾地离去。


莫里的个人文化


每个人都在生活中建立着自己的文化,很多人的个人文化,被随波逐流的名利大潮所淹没,他们乐此不彼地在人云亦云中奔波,却没勇气审视和回望,因为他们隐隐的害怕,当穿越五光十色的喧嚣后,留身后可能是一片荒芜和苍凉。

莫里建立了和很多人不同的自己的文化,“他建立了一种人类活动的模式——相互交流,相互影响,相互爱护——这个模式充实着他的生活。”

莫里说:“许多人过着没有意义的生活。即使当他们在忙于一些自以为重要的事情时,他们也显得昏昏庸庸的。这是因为他们在追求一种错误的东西,你要使生活有意义,你就得献身于爱,献身于你的周围群体,去创造一种能给你目标和意义的价值观。”

莫里在弥漫着虚无的人类共性中,努力找寻着可以回望的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没有像很多老人那样在孤独的空洞中带着绝望被死亡吞噬,而是他的学生们从各地来看望他,和他交流对人生的思考。

《相约星期二》的作者米奇——莫里的学生,在他人生的最后十四个星期,和他共同留下了“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和一堂人生课”。通过米奇文字中莫里的思想,震撼了无数生活中迷失在人类终极议题中的人们,包括我。


学会了怎么去死,就学会了怎么去活


莫里真正践行了他多次重复的话“一旦你学会了怎么去死,你也就学会了怎么去活。”

莫里接受自己所有的感受,爱恋、悲伤、恐惧和痛苦。他得病最初的感觉便是恐惧、害怕和担心,他会在早晨起来哭上一阵子,体验着这些情感,然后他对自己说:“好了,这就是恐惧感,离开它,离开它一会。”“好吧,这仅仅是恐惧,我不必受到的支配,我能直面它。”

对孤独也是一样:体会它的感受,让泪水流淌下来,细细地品味——但最后要能说“好吧,这是我的孤独一刻,我不怕感到孤独,我现在要把它弃之一旁,因为世界上还有其他的感情让我去体验。”

随着我和身边人年龄的增长,总会哀叹自己的老去,触手可及的死亡的味道一点点的逼近,我们带着复杂的心情与各种曾经拥有的东西告别,体会着一次次和死亡类似的幻灭体验,比如好的胃口、灵活的动作、好的记忆、姣好的面容、旺盛的精力……

莫里说:“如果你一直不愿意变老,你就永远不会幸福,因为你终究是要变老的。”“事实是,你总是要死的”:“不取决于你对自己怎么说。”

当羡慕年轻人的时候,莫里先感受它,然后便离开它,对自己说“这是嫉妒,我要离开它。”然后就离开了。

莫里说:“当我应该是个孩子时,我乐于做个孩子;当我应该是个聪明的老头时,我也乐于做个聪明的老头。我乐于接受自然赋予我的一切权利,我属于任何一个年龄,直到现在的我。”

莫里带着这样态度和他生命的死亡事件一次次交汇、告别。

他沉迷和热爱的舞蹈终止了;因踩不住刹车,从此他便告别了驾驶;他经常绊倒买了根拐杖,从此便告别了正常的行走;他游泳不能自己更换衣服,从此他便告别了自己的隐私;他去坐落在山坡上的布兰代斯校园上他最后的一堂课,从此告别了他相伴三十多年的讲台;最后他无法进食,告别了曾经最享受的美食;最后他和自己的生命告别。

我跟随着米奇的文字,在不同时空的交错中,陪莫里经历了生命的最后十四个星期思想和生理变幻交错的弧光,而那些闪烁的东西没有随着他生命的消失而被带走,它们留给我和千千万万读过、即将读到这本书的人们,并在被触动的无数个思想中流动,绵绵不断,这也许就是人们梦想的长生不死、永恒的境界吧。


当死神来敲门的时候


医生告诉莫里,是的,你快死了,非常遗憾。

莫里走出诊所,“外面阳光朗照,人们忙着各自的事情,一位妇女急匆匆地往停车收费机里投钱,另一个拎着食品杂货走过。”他“则为他周围的正常生活节奏而感到震惊,难道世界仍是那么无动于衷?难道没人知道我的厄运?”“然而地球并没有停止转,它丝毫也没在意。”

这个感觉似曾相识,我只能说人性是如此的相通。

那年我被怀疑肿瘤扩散转移到眼底,医生把我从眼科医院一脚踢到隔一条马路的肿瘤医院。当我悲壮地穿过那条马路的时候,惊讶于四周的人们和车辆竟然还能那么安然从我面前掠过,路边摆地摊的小贩依然悠哉地斜倚在那里,几个孩子嬉戏着和我擦肩而过,一个纸片在风中飞舞欢愉的飞舞着。那时我心里有一个和莫里类似的声音:“他们竟然没有感知到世界上有一个人正在被宣判死刑?”


莫里把死亡作为他最后一门课


莫里在头顶悬着利剑走出诊所的那天在想“我就这样枯竭下去直到消亡?还是不虚度剩下的时光?”他决定“把死亡作为他最后一门课程”,“研究我缓慢而耐心的死亡过程,观察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从我这儿学到点什么。”

“他对他的朋友说,如果他们真的想帮助他,那就不要光是同情,而是多来看望他,给他打电话,让他分享他们遇到的难题——就像她一直做得那样,莫里是个出色的听众。”

莫里要证明一件事:来日无多和毫无价值不是同义词。

莫里就是一个像他墓碑上写的那样“一个终生的教师”,用自己的生命工作,去影响着他的学生和更多的人。

在录入前面的文字时,仿佛莫里是我的老师,他唤醒了我心里一个声音:“即使我的生活还没有触摸到倒计时的时钟,那我要不要不虚度剩下的时光?”

怎么才算不虚度时光呢?我有些不能确定,回到书去请教莫里。

当米奇问莫里,如果他还有一个完全健康的一天,他会做什么。他想来想去,最满意的安排是这样的:

“早晨起床,进行晨练,吃一顿可口的、有甜面包卷和茶的早餐。然后去游泳,请朋友们共进午餐,我一次只请一两个,于是我们可以谈他们的家庭,谈他们的问题,谈彼此的问题,谈彼此的友谊。”

“然后我会去公园散步,看看自然的色彩,看看美丽的小鸟,尽情地享受久违的大自然。”

“晚上,我们一起去饭店享用上好的意大利面食,也可能是鸭子——我喜欢鸭子——剩下的时间就用来跳舞。我会跟所有的人跳,直到跳得精疲力竭。然后回家,美美地睡上一个好觉。”

这一段我回看的好几遍,也许和米奇一样,问“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总觉得错过了什么没有看到,回看了一遍没找的希望的东西,再看了一遍依然没有更多的内容。

我突然迷失在当下自己的生活之中。发现心中很多的计划、被外界激发的冲动、不能割舍的所谓追求,一下子变得苍白和没有意义,对一个内心丰盈和和自己真正在一起的生命而言,过日子所需的东西真的非常简单。按照莫里开出的清单,似乎今后的岁月里,我只要想,完全可以让每个活着的日子都被制造成他所描述的样子。

但是什么羁绊着我,还有那些和我一样的人,不能企及唾手可得的美好光阴呢?

莫里,一个将死之人,没有自怜自哀,他说:“我也许就要死去,但我周围有爱我,关心我的人们,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福分?”

也许正是因为我们中的很多人,没有为自己的人生经营到莫里的福分,也就无法享受那种简单而快乐的日子,只能盲从无度地追逐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来填充爱的匮乏。

人们总以为“应有的越多越好。钱越多越好。财富越多越好。商业行为越多越好。我们反复地对别人说——别人又反复对我们这么说——一遍又一遍,直到人人都认为这是真理。大多数人会受到它迷惑而失去判断能力。”

但也许某一个时刻,有人透过弥漫着欲望的迷雾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并没有收获到希望得到的意义,那些漫无目的的追逐,其实是因为不知道真正使自己感到满足的是什么。

而莫里从他走向死亡的路途中体会到:“当我坐在这儿等待死亡时,当你最需要这份温情时,金钱或者权利都无法给予你这份感情,不管你拥有多少财富或权势。”

莫里告诉他的学生“爱会赢,爱永远是胜者。”“人生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施爱于人,并去接受爱。”

在莫里很多年没变、用品都很陈旧的家中,在他临终前却在发生着重大的变化。它充满了爱、教诲和交流,它充满了友谊、柔情、坦然和眼泪,它成了一个非常富有的家庭。


莫里洞见到:“如果你想对社会的上层炫耀自己,那就打消这个念头,他们照样看不起你。如果你想对社会的底层炫耀自己,也请打消这个念头,他们只会嫉妒你。身份和地位往往使你感到无所适从。唯有一颗坦诚的心方能使你悠然地面对整个社会。”

莫里得魅力没有随随着身体一起衰弱

作为一个垂死的人,莫里用他的人生哲学吸引着米奇每周坐飞机跨越七百英里去看望他,盼望见到他的欲望超过了一般的程度。

米奇说:“我和莫里的会面就像是一贴还人类之善良的清洁剂。我们谈人生,谈爱,谈莫里最喜欢的一个话题——同情。”

“当和莫里在一起的时,他会全身心地陪伴你。他注视着你的眼睛,倾听你的说话,那专心致志的神态就仿佛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人。”

莫里说:“我在和你说话,我想的只有你。”

和他谈论不幸的事情时,他的眼睛会变得湿润;和他开一个哪怕是蹩脚的玩笑时,他的眼睛会笑成一条缝。这大概就是人们传说的人格魅力吧。

莫里的魅力在于,作为一个不能站立,不能洗澡,不能穿裤的人,他却在说幸运。“看着自己的躯体慢慢地萎缩的确可怕,但它也有幸运的一面,因为我可以有时间跟人说再见。”

病中的莫里不能外出,不能在大街上疯跑,但他说比米奇更能体味到那扇窗户。

他说:“我注意到树上的变化,风的大小。我似乎能看到时间在窗台上流逝。这是因为我的时间已经到头了,自然界对我的吸引力就像我第一次看见它时那样强烈。”

我明白米奇说的每当和莫里在一起的时候,就似乎处在一种时间的异常状态,他的心情会格外舒畅。因为他可以透过莫里的眼睛,直视时间和季节,宁静地直面自己人生慢慢地在流逝。

莫里 “把自己奉献给爱,把自己奉献给社区,把自己奉献给能给予目标和意义的创造。”

在莫里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来看望他的人,有许多是为了从莫里那儿得到他们需要的关注,而不是把他们的关注给予莫里。而这位羸弱的老人总是不顾个人的病痛和衰退在满足着他们。


莫里看婚姻


关于婚姻,莫里认为,如果你不尊重对方,你不懂得怎样妥协,你们彼此不能开诚布公地交流,你们没有共同的价值观,你们的关系就会有麻烦。

在和米奇的谈话中,他常常说“夏洛特要是知道我在谈论这事会不高兴的,”于是便结束了这个话题,这是莫里唯一克制自己情感世界的时候。

莫里说,在生命的起点,当我们还是婴儿的时,我们需要别人活着,在生命的终点,也需要别人活着,在生命的中途,我们同样需要别人活着。

莫里在告诉人们,在生命的任何时期,都不要忽略自己身边的人,否则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忽略买单。


第二又怎么样?


早年,在一场篮球赛上,莫里在一片“我们第一”的叫喊声中站起来大吼一声“第二又怎样?”学生们望着他,停止了叫喊,他得意地笑了!

此刻:“第二又怎么样?”依然和我内心深处柔软的地方发生连接,让我问自己“第二又怎么样?”没问一次我觉得活得又轻松了些许。也许那些学生的安静也和我的感受一样,在问自己“第二又怎样?”,然后理直气壮的对自己说:“第二又怎么呢!”


莫里临终的话


在莫里临终前最后一次电视采访中,当主持人问他还有没有话对成千上万被他感动的观众说。

“要有同情心,”莫里声音微弱地说 “要有责任感。只要我们学会这两点,这是世界就会美好得多。”

最后加上了他的祷文:“相爱或者死亡。”

莫里说,病魔可以夺走我的躯体,但无法夺走我的灵魂。

莫里说,我们不仅需要原谅别人,我们还需要原谅自己。跟自己和解,跟他人和解。能平静地面对死亡,并能应付最困难的事情——与生活讲和。

当莫里把自己的灵魂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后,死亡对他就成了一件轻松的事情了,他可以和老友开玩笑说:“千万别把我烧过头。”越接近生命的终结,他越把自己的身体看作仅仅是一具装有灵魂的壳,它渐渐地枯萎成一堆毫无用处的皮肤和骨头,然后便可毫不费力地化去。

莫里认为,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并把它珍藏在心里,即使死了也不会真正的消亡,创造的爱依然存在,所有的记忆依然存在,你仍然活着——活在每个你触摸过、爱抚过的人的心中。

死亡终结了生命,但没有终结感情的联系,所以死而无憾。

莫里教给我们,生活中没有“来不及”这个词,他直到说再见的那一天还在改变着自己。

写到最后,我感觉已经没有必要自己说更多的话了,就把莫里的思想和我内心碰撞到的点呈现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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