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线程小说│轮盘爱情故事

Jhin卒于一九九六

所得所想,皆是虚妄——老白

把全部的敬意献给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和伊塔洛·卡尔维诺。

本文所有内容,纯属虚构,与任何现实中的个人、组织、团体无关。

第一部分    雨中的朋友

这是一个火车站,一辆蒸汽机车喷出白烟缓缓向你驶来,蒸汽机的活塞发出巨大的响动声,你情不自禁的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瞥了一眼。一股白色的蒸汽蔓延到你眼前,掩盖了一手机上半部分的文字。它们伴随着一种特殊的味道,这味道足以暂时掩盖住属于火车站的特有的混杂的气味——食物的味道、雨水的味道还有雨水也无法掩盖的汗味,这种味道并不算好闻,你惊讶自己竟被它们勾出了一部分路途的疲惫和饥饿。紧接着,机车后面的几节车厢上的单薄的玻璃门整齐的打开,最好抢在他们冲来之前在饭馆抢一个位置。你擦拭了一下手机上被蒸汽和雨滴晕染的水雾以便看清楚文字,进而走入了眼前这个略显破旧的饭馆,你推开门,一股浓稠的有些发酸的热浪打在你的身上,身上的寒气立马被蒸成一团水雾。

“一路辛苦了,里面坐吧,吃点什么?”

你如释重负的坐在破旧的椅子上,随便点了几样示意已经够了,侍者报以微笑去准备时,你听到一声汽笛的嘶鸣,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窗,蒸汽机车在闪烁的雨滴中启动,渐渐消失在轨道的远方。

目光,你感受到周围的目光慢慢向你闪烁,包括躲在老式咖啡机喷出的蒸汽后面的老板,也正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你,你该明白了,像这样的一个乡间火车站,对一个新面孔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尽管在这样的年代,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姑娘,我知道你在这时这刻,需要一些帮助,我非常愿意贡献绵薄之力,我们边吃边聊。

叶丽娜·谢尔盖耶夫娜·米莎亚维塔,喜欢你的人都叫你米莎,很可爱的名字,你所在的地方到你的家乡不算太远,那是位于第聂伯河上游的一座白俄罗斯小城,奥尔沙。说起来现在究竟是哪一年,我也不清楚,按照我们那边的历史叫法,我们把它归列为前苏联时期。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你的父亲是个有名的生物学家,你的母亲曾经是个记者,但现在她全心照料你们的家庭。你现在正在读大学三年级,是一名预备D员。最近你的家中出了一点点小状况,为此你在这里等待回家的班列。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我只能说你可能也会遇到一些状况,希望主会保佑你永远善良,永远健康。

雾气蒙蒙的玻璃门再一次被推开,一团水雾又快速笼罩在来人身上,食客们立刻把目光从你身上转移到新来者那里,又一个生面孔!!!但很快,那些闪烁又回到你的身边,因为这位带着黑礼帽,穿着黑褂子、黑皮鞋、提着一个黑色皮箱的生面孔慢条斯理的穿过走道,在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一屁股坐在你的对面。

黑色礼帽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没有生机的脸,尽管他的年龄不小,但你却觉得他的脸意外的并存着成熟和活力。他蓝色的眼睛流淌出一种仿佛老友再见时的欣喜。

“米莎,我真开心,能见到你!我们有多久不见了?”

面前这个陌生人有些激动地叫着你的名字,你目光瞥向左右,似乎在快速的翻动你的记忆,却没法与他重合。你也注意到周围人已经不再关心这两个异乡人的阔别重逢了。

“女士,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在你还不认识人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我们也算是老友了。”

男人脸上一抹笑容掠过,突然压低了声音。

“我要跟你说你父亲的事!我的老伙计现在麻烦不小!”

“爸爸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每个人都遮遮掩掩的……”

你看了看男人手里拿着的黑色小皮箱,你有预感这东西和爸爸有关系。

“契卡似乎对他最近的一篇文章很不满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秘密庭审会在明天开始,如果孤军奋战,我怕他会入狱。”

入狱!!!那意味着和你过去的所有荣耀和你珍惜的事物说再见!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那种剥夺你的人性和理智的地方还能坚守他们!尤其是像你,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而言,我们虽然不能为世界带来什么,但我们也决计不敢有一丝破坏社会和谐的念头啊!!!索尔仁尼琴说宇宙中有多少生物,就有多少中心。我们每个人都是宇宙的中心,因此当一个沙哑的声音向你说

“你被捕了”

那时,你的天地就崩塌了。

因此我们之中最聪明和最愚笨的人都变得不知所措,就像米莎,就像你一样,用自己全部的生活经验颤抖的挤出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不重要了,现在,米莎,我来找你,是因为只有你,现在还能力挽狂澜,帮助你的父亲。”

黑衣人把那黑色的皮箱放在桌上

“我们是猫,这些都是我的战友们拼着命搜集的资料,等庭审开始,你把他们读出来,我们不光要解救老家伙,也要让契卡难堪一次,米莎!”

黑衣人脸色浮现一线苦涩

“米莎,我们都不想看着他……”

你才渐渐地从恍惚中回过神,有点感动于面前这个中年人对父亲的良苦用心。

“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去个洗手间,我们马上就出发,真的,没有你,我可能要错过太多了。”

黑衣人点头向你示意。

你走出了黑衣人的视线,这个男人愿意为你提供巨大的帮助,愿意帮你拯救你的父亲,但这是你与他的第一次会面,你该知道这就是决定的时刻了,你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信任这个同样信任你父亲的人!!!或者趁现在离开这里,先回到家,问问母亲的意见。

如果你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请移步第二部分

如果你希望尽早见到母亲再做打算,请移步第三部分

第二部分    该让谁流血?

你们改乘另外一趟火车去往父亲接受秘密庭审的城市,没有座位,只能依靠在一节车厢的交界处。

“先生!我还没有认真说一声谢谢,我想接下来也需要我这个女儿为爸爸做些努力了。”

大叔欣慰的点点头,“其实教训一下那些卑鄙的契卡,也是我们最想看到的。”

“我想先熟悉一下这些平反材料,我担心我明天会不会语无伦次。”你看了一眼大叔手中黑色的皮箱。

“嘘!”

大叔看了一眼吵闹的车厢。

“有乌鸦在这!”

车厢不断地摇晃,使得列车上本来就昏黄的灯不停的闪烁,借着这光,大概能看清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人,三三两两的穿着破旧制服打着桥牌的工人,吵吵嚷嚷,身材走样的老太太手中捏着粗布大口袋,灯光下照出她刻满皱纹的黑红色的脸,西装革履的人,可能是医生,或者公务员什么的,穿便装的人左顾右盼,消磨着时间。你会意到这其中的问题,不再出声。

雨夜,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从黑色的小轿车的驾驶位下来,右手从车上取出麋鹿皮的帽子扣在光头上,左手从皮衣的口袋中摸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汽笛的嘶鸣声伴着机车的一簇浓烟浮现在他眼前,车厢的门刚打开,一个黑衣人和一个小姑娘朝他走来。

“老兄,都安排好了吗!”

“我们就全靠这小家伙了!”黑衣人蓝色的眸子跟他对视了一次。

“让契卡流血!”他咬紧牙关。

“让契卡流血!”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隐蔽的住处,明天就靠你了!”

他和女孩互相点了点头。

从车站驶出,拐了十几个弯后,终于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黑衣人和女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后,约莫一刻钟,四个穿着皮大衣的男人钻入车里,轿车闪烁着灯光划破雨幕,惊飞街边秃头树上的乌鸦,他们钻入了雨夜。

“全俄肃清反革命和消除怠工特别委员会认定谢尔盖耶维奇·瓦西里·米沙亚维诺教授在近期的一篇工作报告存在明显的反革命情绪,这让我们所有人感到遗憾!因为您的言论严重影响了我国爱国工作者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排除万难的决心,伤害了民族的革命热情,正如您所说的,那正是您自己:您现在正在做一件恐怖而荒谬的事情,而阁下却毫不自知。鉴于此,我们经过反复研究,不得不做出对您的处理决定,现在您的女儿正在场外迫切的等待,她将会站在最清醒的立场上向党揭露您此次以及以往的种种罪责。”

你看见了你的父亲,不知是些怎样的念头在你脑海中浮生。衣着非常整洁,皮鞋光亮耀眼。爸爸做了半生的研究,除了研究硕果累累之外,还有一个骄傲,他的头顶仿佛有着不竭的力量,永远都不会生出白发。昨晚的谈话像雨幕一般砸落,你没法把它们分出条理。

“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立场问题,你的父亲只是不幸招惹了上面的那些家伙,他们对科研不感兴趣,他们只想要你父亲说他全是错的就好了。”

“你也要明白,如果你父亲被软禁起来,按照他的级别,一定没有书信访问权,你知道没有书信访问权是什么意思吗?”

“救他,就念出来,我相信你比你父亲聪明得多,活下去和立场,人总要取舍的,你父亲以后会感激你的,你在他最浑噩的时候为他做了正确的决定!”

“你们全家都要因为那些蠢猩猩失去书信访问权!如果你坚持。”

再次回过神,你和你的父亲遥相对视,你却看不清他眼中流露的情绪。你要自己做决定。

如果按照黑衣人的意愿出庭以保护父亲,请移步第三部分

如果你希望捍卫父亲的立场,请移步第四部分

第三部分    B·e·s·w·k·w·s!

“我的父亲,谢尔盖耶维奇·瓦西里·米沙亚维诺教授让我觉得陌生,我从未想过曾经令我尊重的,我的父亲,会在无产阶级历史的车轮豪迈的、极大乐观的向前推进的道路上,成为社会的绊脚石。我认为这项研究本身与我父亲的言论完全不同,这并不是不切实际和疯狂,我认为这是无神论者最有利的武器,这是无产阶级给予所谓神圣大自然的最致命的一击,它能让自然完全为劳动者奉献。我和我的母亲,愿意尊重全俄肃清反革命和消除怠工特别委员会的决定,希望我的父亲能在改造和学习中找回自己的本性,为无产阶级事业继续奉献,在那之前,我和我的母亲会对谢尔盖耶维奇·瓦西里·米沙亚维诺教授持观望态度,期盼他能早日回归我们的家庭。”

雨停了,在傍晚终于有一丝红霞从天边透出,米莎经历了连续几晚的失眠,此刻已经极度疲惫,当血红色的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终于摊睡在床上。

是什么叫醒她?

雷鸣不断地轰击门板,女人的咆哮声,男人的声音不断灌入米莎的耳膜。

“女士,请你冷静,现在靠在这里不要动。”

“你们!有什么权利……我,我们有什么问题!”

“您当然没问题,女士,你很美丽,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只是需要您配合我们去做个访问,一会就好!”

米莎一瞬间清醒了起来,她看到母亲已经被拉扯着出了门。

“年轻的女士,鉴于您现在的情况,您已经失去了生活来源,我们为您专门提供了优质的工作,学校那边,您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帮您办理了辍学手续。”

男人从停在门前的黑色轿车上下来,右手从车中拿出麋鹿皮帽子扣在光头上,左手从皮衣里摸出一支烟对着他的同僚点了点头。

一辆黑色的轿车亮起大灯,点燃前方幽深的街道。待他吸完了香烟回到车中,引擎的轰鸣声激起路边秃树上的乌鸦,再次隐藏在黑暗之中。

“BESWKWS!”

恭喜您经过反复的考量,终于成功走向被捕章节,请您移步第八部分。 

第四部分    死亡只不过是一扇门

“我的父亲是谢尔盖耶维奇·瓦西里·米沙亚维诺教授,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骄傲。我不知道一个试图让女性和猩猩杂交的民族有怎样的未来,但我知道即使这世界上没有上帝,我们作为人而出生,从子宫到坟墓,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彼此都紧密相连。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令人欢欣鼓舞的胜利者的快乐,但我知道那些还尚存人性的人,应当学会的是爱,而不是快乐,狮子在享受猎杀时一样快乐,但作为人,我们不应在猎杀同类之后偷偷品味快乐。您没必要阻拦我,我知道我的归宿在哪里,我不再害怕失去书信访问权了,我知道死亡只不过是一扇门,如果我坚守的东西就在……”

你的脸上感受到一阵暖流,随即你眼睛里的灯光缓缓的熄灭。

请移步第八部分!

第五部分    寻找耶和华

你虽然非常关心父亲的现状,但你一闪而过的直觉终究影响了你的决定,你不喜欢眼前这个看似真诚、可靠地男人,尤其你不喜欢他的装束,黑色的,全都是黑色的,这让你联想到的全都是不好的意象,你想不管怎样,要先跟妈妈取得联系,妈妈永远不会欺骗自己。

“小姐,这里是后厨,您要是需要什么直接招呼我就可以。”

侍者打量着你这个外乡人,谨慎的询问道。

  “先生,我想问您,这饭馆有没有后门,我想我遇到了些小麻烦。”

你用央求的目光看着他。

侍者犹豫了一下“好吧,您跟我来,您最好不是哪个报社的记者,那您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您明白吗?”他带着你进入后厨,在厨房的尽头,熏染着油垢和污渍的破木门。

你一直在附近待到火车即将出发,在汽笛响起第一声时,你坐到属于你的位置上,这时,烦恼和劳碌全都化为了睡意,再醒来时,你已经闻到了家乡的味道,这种气味同样也是微微发酸,但你可以区分出它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家乡没什么变化,还是灰蒙蒙的天空,街道也如从前一般老旧。你早无心观光,一边思考,一边借着肌肉的记忆回家,直到你的手臂用稍大的力道打开那扇有些皱的木门。

吱嘎,一股苦杏仁的味道缓缓混入你的鼻息,是久违的味道,你愣了一下,妈妈的声音传了出来“米莎?”苦杏仁的味道堵塞了你的鼻腔,不然怎么会有一些酸涩。

“妈妈知道你有问题要问,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现在就要走,妈妈给你找了住所,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你再回来。”

“可是我连鞋还没脱。”

你不能埋怨妈妈,但是你很不舒服。

“米莎,米莎,这是地址。”

妈妈的声音有点颤抖,手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眉毛。

“让妈妈抱抱,走吧。”

“妈妈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说爸爸明天要接受秘密庭审,如果没有人为他正名,爸爸可能会有大麻烦。”

你要问清楚这件事。

“这些狗特务!”

妈妈带着一丝温暖的表情突然扭曲掉。

“他们想哪天审问就会在哪天审问,他们不过是希望舆论也要倾倒在荒唐之下。”

“妈妈,我能做什么?”

“米莎,我爱你!爸爸不会有事的!这社会总是有公理的!快走吧,我能应付他们!”

你吻了妈妈的额头

“主会爱世人!”

妈妈强挤出储存的最后一滴笑容

“主会爱我的女儿!”

耶稣已经是阶下囚了,她比谁都清楚。

你没法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招待所里保持平和,这里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已经成为了引爆你情绪的分子,你要出去吃一点东西,哪怕随便走走,也不要继续在这里枯坐。

你只要了一点点吃的,又要了一杯柠檬水,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面包很难吃,其实这面包确实没什么味道,你的委屈和不满就在这一刻全都发泄给了这一点可怜的面包。眼泪落下来,掉到面包上,立刻融入其中,除了你应该没有人看到这一切。离开餐馆后你漫无目的的散了会步只能再回到那个令你烦躁的地方,但那个地方至少能抵御街上涌灌的寒风。

你早该注意到,在餐馆吃饭的时候,就仿佛有人一直在打量你,现在的你对这种打量充满这抗拒,而现在,这个古怪的瘦高个就跟在你身后一直到你的住所,他才小心的走到你面前。

“我不知道怎么跟您开口。”

瘦高个的声音有些憔悴,你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也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我知道您是慈悲的女孩,不管您是不是党员,我没办法,我逃不过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谁能救救这个可怜的基督徒,我只是……小姐,如果您今晚不收留我一夜,到了晚上,我就要被扫街的乌鸦抓到牢里了。”

基督徒!谁敢在街上跟别人这样诉说衷肠,你绝对不该收留这样一个人,何况他还是个男人,何况你最近经历了这些变故。

“神会爱世人!”

你脑海中隐约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难道神真的来眷顾自己了吗,这个可怜的小子,这个你绝不该收留的人,此刻就仿佛带着耶稣开来的介绍信站在你面前。

“不过你只能睡在地板上了,你应该看出来的,我自己也有一些麻烦事,明天你还得自己想办法。”

你打开破旧的木柜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多余的被子。

“这样我已经感恩戴德了,我知道,我打算明天夜里混上火车到外省去。”干瘦男人的脸上先是泛起一抹笑容又匆匆被愤怒掩盖“这些畜生想把人赶尽杀绝,我想如果不逃到国外,一样是没有活路!”

“你不会因为这些放弃你的信仰,对吧?”你想说点鼓励他的话却没太想好说什么。

“当然不会!这怎么可能!并且,就算我放弃了,被捕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你懂吧,只要还是个正直的人,入狱不过是时间问题。”

男人坐在地上抱怨。

“我的父亲就是……”

“对不起,我很抱歉。不过只是抱歉也没有什么用,其实我想过要加入革命的组织,听说过山猫们的故事吗?我认为革命要越早越好,等到所有正直的人都蹲号子的时候,我们就彻底完了。你没想过吗?”

说到革命时,男人暗淡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光芒。

“我……”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的政府本身也是革命者,我不知道,总之,明天早上你还要出发,早点休息吧,希望我们都能看到好结果。”

这个小伙子累坏了,约莫两三分钟,已经发出轻轻地鼾声,你才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起他,金黄色的头发,墨蓝色的瞳仁,白色的皮肤上浸着点点红色,其实他很年轻。而现在,你也从刚才那个有关“介绍信”的玩笑里慢慢走出来,你真应该好好做个决定,真的就这样信任他了吗?尽管他不太像是那些人,而且还对他们颇为不满。离开还是休息?

如果你决定改变主意,不信任这个男人,请移步第六部分

如果你决心信任他,请移步第七部分

第六部分    吃乌鸦的猫咪

你受够了欺骗,不论这次是怎样,你用最轻的动作收拾了你的行李,在夜幕垂下时离开,没有惊醒他——也许他是个真正正直的人,不过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实际上的坏处。

夜风吹在身上并不好受,你开始后悔做这个愚蠢的决定,你该去哪呢?回想一下吧,从始至终,你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呢?你的父亲又做错了什么呢?难道真的就如男孩说的一样,监狱就是羁押这些善良正直的人的地方吗?“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一定会有弄清楚的一天吧?”

终于在街道的拐角处,你下定决心要回到学校把事情都交代清楚,那里还有自己的组织,组织里的人都很信赖自己,应该不会那么不讲道理。也就在此时,一束刺眼的灯光穿透夜幕照亮你刚拐过的街道,尖锐的刹车声就停在你20分钟前栖身的招待所楼下。你的脸色很不好,表情恍惚又僵硬,我还以为你本该庆幸。

车灯熄灭了,随着眼前光亮快速的萎缩,夜风又重新得到了夜的绝对控制权,你蜷缩在黑幕之下,哝咕了一句“被捕又能比现在糟糕多少?”

“那是跟他们走,还是跟我去坐坐?”

“和猫咪们喝一点苦艾。”

第七部分    反抗?应该从最初就开始!

伴随着男孩轻微的鼾声和渐渐垂下的夜色,一股暖流没有防备的涌上你的心头。信任,这个我们从小就学到的感情,在这一刻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你的面前。困惑、逃跑、失去希望,接踵而至的灾难快把你击溃时,这种相互的信任之情显得尤为珍贵“真是个单纯的人。”你看着男孩自言自语。

“希望我们都能挨过冬天吧。”

就在你感慨眼前的光景时,疲惫终于冲出了你的戒备占据着你的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你也浅浅的睡着了。

而叫醒你的,是一连串的砸门声!当你睁开眼猛然坐起时,瘦高的男人已经把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爪牙接到屋里。

“先生!接下来,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确定这位小姐有罪,我会保证此次抓捕的正确性。”男人站在爪牙身后信誓旦旦的说。

“说说!”

“首先,我确定这位小姐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并且,我相信她对当局并未坚持忠诚的态度,可能还会有偷渡之类的念头;嗯…她对于政府下达的通缉令持一种反对的态度,最重要的是,她极有可能妨碍您的工作,包庇被通缉的罪犯……”

男人略有犹豫的说完这些话后,爪牙们点了点头事宜他离开。

“您认可吗?我希望您能少做不必要的抵抗,这对我们来说,只是例行公事,我与您并没有过节。”

领头向其他人挥挥手示意搜查一下房间。“现在请您举起手趴在墙上,这也是例行公事的一部分。”

抵抗?你没有做任何错事,没有亏心事,又怎么会在这个瞬间生出反抗的想法?再说,用什么来抵抗?抵抗什么呢?抵抗着不打开房门?抵抗着说那混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抵抗着拒绝他们随意翻动你的私人物品?还是抵抗他们试图让你趴在墙上的决定?抵抗着不举起手?

“我认可!”

“我们会尽快把您匹配到有空缺的监狱的,女士,谢谢您。”

领头对着你微微的点头。

我知道这很令人沮丧,请您移步第八部分

第八部分    国家的良心们

入狱,正如我们之前探讨的一般:宇宙中有多少生物,就有多少中心。我们每个人都是宇宙的中心,因此当一个沙哑的声音向你说“你被捕了”,那时,你的天地就崩塌了。而现在,你正在经历这件事,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反而更平淡,甚至还浮生出一种疲惫过后的彻底放松的舒适,当然,我是说开始的时候。

这里叫做什么?修建在哪座岛屿上呢?不知道,如同海市蜃楼的景象一半,在国家历史的漫漫长河中,从未有过半点关于此地的记载,即使千百年后遗址还停留在这里。有人说它肩负的使命是维护一个曾存在过不足百年的政权的平衡性——有人是这么说的,保护国民政治生活的纯粹性和属于胜利者的豪迈的欢欣之情之类的。在最荒谬、最不负责任的段落中,你才能看到一点点关于它的其他踪迹:吞进去的是敌人,拉出来的是财富。

“其实就是一架绞肉机,我觉得这样说你就懂了。”

靠在你身边的女人缓缓开口,她的头发是枯草一样,皮肤黑且光亮,像是被水冲刷多年的石头,她有多大?可能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吧?她的声音就是沙哑的让你无法判断。

“我们都得感谢你,好像因为你的到来,我们明天不必去伐木了。”

在黑暗中,你抬起头环顾四周,就在这没有窗,没有板床,连枯草席都没有,倒是虱子和潮虫管够的仓库中,大概有二三百个,也许是女人吧。有的通过个头可以看出来,顶多十三四岁,而剩下的人同样很难去猜想岁数。

“你好,我叫米莎。”

你跟她搭着话。

“好,无所谓吧,米莎,想问什么?这是什么情况吗?”

女人脸上好像挤出了一抹笑容,就好像一块怪石突然变得扭曲。

“这问题蠢得很。”

还没等你开口,她用她肮脏、粗糙的双手揉搓着你的脸。

“只有这是真的,我真心疼这脸呢,不过你要是不想让别人也惦记着,就得藏起来先。”

你立刻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可是……”,这个可是后面的话你其实想不出,也说不出,可是,我不想呆在种地方?可是我不想变成你的样子?可是我还只有二十几岁?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错?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弄清楚?可是男人怎么能进入女人的休息所?可是这里能算是休息的地方吗?可是女人怎么去伐木?可是我也是布尔什维克的一员?“可是……我想说是,这里的女人是犯了不同的罪吗?可是我……”面对这些你惧怕又完全陌生的事情,你突然控制不住的小声抽泣。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引起了周围女人的注意。一个离你并不是很远的女人甚至被你的话和哭声逗得哈哈大笑。

“犯罪?哈哈哈哈!罪犯当然要安排去吃国宴,在这里的全都是这个国家的良心。我们可不是什么罪犯!”

这个声音就如同头浪一般迅速在大海中心引出排浪。

“我倒是个没良心的人,我竟然拒绝了校长,可怜的小老头,的合情合理邀请,被关起来也理所当然。”

“我偷了穗祖国的苞米,我可不是什么良心。”

“我的邻居没有奶水,但是他们和他们的孩子被捕了,我当然不能看着孩子挨饿。”

“我倒是没什么功绩,只是我们镇上的名单凑不够了,倒是惭愧。”

“你们!都没想过要反抗?”

你听着他们的故事,不禁问,却好像忘记了自己也同样没有任何挣扎就来到了这里。

“反抗可不是现在该说的话,要是反抗的话,就在乌鸦揪着你的衣领让你不要动时开始啊。”

人人都知道当有人对你不利时应该怎么做,但是那些人说

“没关系,我对你没有不满,只是调查,很快就会有公正的结果。”

于是监狱里关押的便是一群等待正义降落的良心。反抗从一开始就应该进行啊,从第一次出拳时就应该带着抱着必有一死的想法,或者逃跑,挣开镣铐,从搭上第一班逃亡的列车开始就想好永不再回来。当然,我没有责怪任何一个人的意思,这件事情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啊,就算在未来,人们也宁可相信绥靖政策是出自于特定的历史背景,而不愿相信绥靖,根本是来自人心。

“好了亲爱的,别再可是了,我已经对后面的问题不耐烦了。告诉你,好时候快来了。”

最初和你谈话的女人神秘一笑。

“高尔基先生会在下个礼拜访问这地方,我相信离开这里,只是时间问题,说到良心,他才是我们这个国家的良心。我们已经把这个监狱带给我们的所有罪状,都记在心里,我们虽然已经这个样子,但是总有出路,这个国家也是!这不,我们这个礼拜已经不用伐木了,这就是好运的开始,你真是个幸运的女孩。”

果不其然,就在当天晚上,长官下令安排监狱里的所有女人去理发、洗澡、领新衣服。和你不同,在通过那长长的消毒走道时,女人们麻利的把沾满泥土、生着虱子的脏衣服脱掉直到一丝不挂,男狱警用石灰粉为她们消毒时也毫无羞涩之情,漫天扬起的石灰更像是庆典礼炮击发后残留的烟霭——那是胜利者的标志。那个破仓房呢?已经被水冲洗的一尘不染,虱子和蟑螂这些原住民已经无处可逃,松软的草垫铺在地面之上,细心地狱警们还为墙檐精心的漆上蓝色。最后他们为仓房开了四道窗,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等到你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棉布衣服回到仓房时,原本荒凉的泥路两边也栽种好了树苗——这得费不少精力吧?不过工作是值得的,这个不毛之地在短短半天里已经变的一片生机了。

也就是第二天一早,淡淡的阳光带着温度透过窗口照进牢房时,一个年轻的狱官把你叫走,是非常和善的邀请出门。你被告知即将和监狱长共进早餐,到底有多幸运,这是你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顿早餐啊。

虽然并不多丰盛,但已经远超你的逾期了,和狱长也一边嚼着面包一边柔和的看着你。

“小姑娘,感觉怎么样?有些不适应吧,你的问题我了解过了,我想问题不大,不出这个月,我想一切误会都会解决的,我们都相信你。”

“谢谢您,先生。”

你礼貌地回礼。

“我们都知道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那群特务根本就是胡作非为,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

他先是微微一笑突然又愤恨道,拳头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

“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你真应该跟高尔基先生谈谈,他是我们国家的伟人,看到不公就会流下眼泪的那种伟人。”

“可是,先生,我才刚到此地,我根本就不……”

最首要的感觉是惊诧,为什么是你。

“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够了!”

狱长摆摆手示意门口的狱警

“带我们的小姑娘去看看资料吧,她现在正需要了解我们。”

去熟悉这些资料并不困难,你跟其他女人不同,你上过学,有文化,更何况这些资料和你大学里学到的内容几乎一样。等做完这项工作,狱警态度十分温和的把你送回牢房,临走前神秘的交代道:

“狱长说如果这件事顺利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就忘了这里吧。他让我嘱托你,别太紧张,不要说错了。”

牢房里的女人们仍然在享受着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平时相对沉默的女人们也三两聚在一起扯着闲话,因此牢房里比平时要喧闹许多,当你,米莎,穿行在喧闹之间时,却有一些可以察觉的变化,仿佛你身边的空气被吸收一般,你一经过她们,女人就闭嘴,等你离开她们,声音就再响起。等你回到自己的位置时,第一个同你讲话的女人向你微笑

“米莎,今晚大家想跟你聊聊。”

说完便不再开口,你只得静待黑夜的到来。

“来吧,孩子,到中间来。”

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在牢房中间的位置站起来,朝向着你,声音沙哑的说。

“我们都能猜到,那个家伙一定是想让你去见高尔基先生。”

她边说边转换着方向,更像是在跟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人讲话。

“你还根本不了解这个地方,而且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还仍然是人。我们每一个姑娘来到这里时都深信艰难只不过是暂时的,政府一定会给我们公道,我想你也不例外。”

“我……”

“孩子,不用害怕,我们只想跟你聊聊天,把话说出来了,痛快了,结果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我们能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高尔基先生不来救我们,我甚至在想,我就在这里到死,也不错了,我们出去又能做什么呢?我曾经是一名老师,教小学的孩子唱歌,有一次有个逃学的孩子被我逮到教训了一顿,第二天他领着乌鸦们来到教室,在我全部的学生面前把我抓走,说想了解一下我的教学情况,到今天,快15年了,我还在等待公正,可是我怎样解释我受到的不公呢?除了等待的有点久,好像也没什么不公。我想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我还能教谁唱歌呢?但是,我在上个礼拜改变了主意,高尔基先生过去没有发现我们,这又怎么能怪他呢,压迫每天,每地都在发生,现在他来了,我们只有感激不尽,我们祖国的伟人,我们的祖国从没有放弃我们,我又怎么能放弃自己呢?即使嗓子已经如此,我还是想为他唱一支歌……”

说完这些话,妇女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但她仍坚持站着,试着让自己显得足够有勇气。

“我来到这里十年了,米莎,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们不一样了。我还以为我的神经早就跟我的身体一样死去了呢,但是昨天,在消毒的时候,我知道她还剩一口气没咽下去,我是个女孩,我才二十五,就已经把自己当成绞肉机里的一团肉,我想对你说,虽然我们不能阻止你追求你自己的生活,但是我求求你,把我们的声音带给高尔基先生吧,这里不是活人能待下去的地方,从前我们已经死了,但现在……”

“每天都有人死在这地方,我们其实还好,男人们,就更不好受了,他们每天要伐木、采石,每天搬运比自己重百倍的材料,却吃最差劲的东西,感染就表示死亡,晕倒就不会再醒过来,反抗要吃皮鞭,逃跑要吃枪子。我的男人和我的儿子都留在了这里,我也想留在这,但我想好了,那不是现在,现在的我要把这些事情全部记下来,还给他们!”

“管教人员把人当马骑,装在麻袋里扔到雪地里冻上整夜,从20米高的悬崖把人推下,用沾了水的鞭子抽打她们”

米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夜越黑,你的脸就越沉重,听着昨天还是石头般乌青的女人们,用石头摩擦地面似的声音把故事说出来,把心脏掏出来给她看。直到透过那刚打开的窗口照射进来的微光射在脸上,她的脸色又由漆黑变为苍白。她听见有人在用锯末头似的嗓音朗诵: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

现在,选择时间到了,高尔基先生会如期到来

如果你希望帮助监狱长获得赦免,请移步第九部分

如果你希望能把你知道的真实的情况告诉高尔基先生,请移步第十部分

第九部分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我们以和您生活在同一年代而永远骄傲。”

“是我来的太晚了。”

“但是等待是值得的!”

“我都记在心里,跟我聊聊吧?不要害怕。”

“我听说外面风言风语传的很厉害,但是我想把真实的,我,或者我的朋友们,作为一个普通囚犯的感受说给您听。”

你努力试着压抑你心中的狂涛怒澜,尽量用平稳的语速讲话。

“我们不仅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改造的也非常好。”

“我还以为……”

高尔基神情愕然了一刹那,继而恢复了平静。

“我听说,很多人会读真理报,我很欣慰,不管怎么样,总要亲自来看一看。”

“是的,我们虽然每个人背负着自己的罪责,但是我们已经有了悔改之心,我们希望自己能早日离开这里,为国家建设真正出力,所以,即使呆在这里,我们也不能被同志们落下,您认为我们还有资格成为同志吗?”

谈话约持续了两个小时,高尔基先生推开木门,晨光照射在高尔基先生的脸上和身上,让他很舒服,他望着道路两边新种的树苗,不知道在想什么。监狱长从老远处小跑着向他招手示意,并按照计划好的行程陪他参观了部分区域。开过香槟后,高尔基先生欣慰的坐着小轿车离开了此地。

“我……还需要回去吗?”

“不必了!要来点香槟吗?嗯?”

第十部分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我们以和您生活在同一年代而永远骄傲。”

“是我来的太晚了。”

“但是等待是值得的!”

“我都记在心里,跟我聊聊吧?不要害怕。”

在谈话间,高尔基先生不止一次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甚至一度如同孩童一般哭泣的失去了控制。面对着世界上的每一件不公正之事,不论受害者是不是他的亲人、同胞,他都会留下愤怒的泪水,都会扼腕叹息。

“米莎,我现在代表这个国家,向你们,还有所有因为这个国家而死去的人们道歉!”高尔基先生重重的把拳头砸向桌子使得桌子颤抖不止。

“是啊,那些死去的人是无辜的。”

“米莎,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才真正算死去吗?是士兵的头被子弹击穿时吗?是心脏衰竭而不再跳动时吗?是至情至爱撒手人寰留下你等待最后一日来临之时吗?是一个人被他的民族,他的祖国彻底遗忘、彻底不顾时啊,我不能允许国家忘记他们的孩子,我…………”泪水又从高尔基先生的脸颊划过。

“先生,那国家呢?那国家也有救吗?”

“国家也一定……”

谈话从清晨开始,中午你们都表示不需要吃饭,直到黄昏才结束,而谈话结束时,你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刺激得红肿不堪。

高尔基先生推开了谈话室的木门,黄昏的红霞浮在高尔基先生的脸颊,掩盖了他被泪水浸的通红的脸,他不经意间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他上了车,从车上的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若有所思的写写停停,撕掉沾着泪水的纸,头靠向椅子背,目光呆滞。

突然高尔基先生的表情凝结出一种实在的扭曲,眼泪汩汩的从他的眼角不断的流出,他同手掩着面,竭力想阻止自己开始不受控制的哽咽,他看到了红霞中的飞鸟,是海燕吗?它们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惊得四散奔逃,不是,是鸦群,是不祥之物,一定是不祥之物。高尔基先生听见了香槟塞被喷出时发成的“砰”的一声,他甚至看见了淡淡的香槟气泡从眼睛里流出来。

“那些别有用心者企图以毫无根据的消息恐吓人民,这些都是徒劳的,犯人在那里不仅生活的非常好,而且改造的非常好!”高尔基先生如是说。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60,026评论 4 364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67,655评论 1 296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09,726评论 0 244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4,204评论 0 213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52,558评论 3 287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0,731评论 1 22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1,944评论 2 314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698评论 0 203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34,438评论 1 246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0,633评论 2 247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2,125评论 1 260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28,444评论 3 255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3,137评论 3 238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6,103评论 0 8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6,888评论 0 197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35,772评论 2 276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35,669评论 2 271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