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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下了雪
铺满了我去读书的路
鸟，蒲公英，田野，白菜
童年像一个卑微的孩子
站立雪地里
不说话
不哭泣
外婆家橘子熟透
外公站在门后，他不能言语
病魔附属的身体时常不听使唤
隔壁家瞎眼的孩子
总是在中午
摸索到这里的台阶
听妇人们八卦
那时我还小，风还很安静
所有的宁静和喧闹都理所当然
当外公走了
父亲走了
外婆家成了悲痛的符号
对于我，那里都是逝者
对我悲戚的面容
安详的死，是一种幸福
悲苦的死，则是一种折磨
宽恕和悲悯本不是一对夫妻
可是它们总相爱
不离不弃
后来，瞎眼的姑娘嫁了人
生了孩子，她再不来这个台阶
她的孩子没有瞎
她的世界没有瞎
善良的人
眼瞎心不瞎
后来听说，小时候过年
她为了救弟弟，被鞭炮炸瞎
她喜欢叫她弟弟的名字
有时候她出来玩
我看她拽他的衣角
后来，我逃离了所谓的净土
染上喧嚣的毒瘾
沉浸其中
不能自拔
后来，我买房，结婚，生子
维系着婚姻的船只
在一条没有名字的河流上
拼命的划
读不懂人生的故事
主角清晰，配角模糊
还有无数的演员
都记不得名字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哭声中来，哭声中去
一朵花，一粒尘埃
一片叶子
一滴水
我们不曾勇敢的死去
却如此坚强拼命的活
所谓的生的意义
就是平静的活
平静的去
2018.9.16
卧室，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