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成〈中庸〉学习笔记361。2020-1-15》

今天是己亥年丁丑月丁巳日，腊月廿一，2020年1月15日星期三。

第二十章【＂哀公问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者，蒲芦也。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

＂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

＂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

＂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修身则道立，尊贤则不惑，亲亲则诸父昆弟不怨，敬大臣则不眩，体群臣则士之报礼重，子庶民则百姓劝，来百工则财用足，柔远人则四方归之，怀诸侯则天下畏之。

＂齐明盛服，非礼不动，所以修身也；去谗远色，贱货而贵德，所以劝贤也；尊其位，重其禄，同其好恶，所以劝亲亲也；官盛任使，所以劝大臣也；忠信重䘵，所以劝士也；时使薄敛，所以劝百姓也；日省月试，既稟称事，所以劝百工也；送往迎来，嘉善而矜不能，所以柔远人也；继绝世，举废国，治乱持危，朝聘以时，厚往而薄来，所以怀诸侯也。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

＂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

＂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不信乎朋友矣；顺乎亲有道：反诸身不诚，不顺乎亲矣；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行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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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节讲的是天人关系是如何作用的：天命，人性，才能，学习，忠信。

底部奠基石是忠信。

船山讲解说：君子之学，以此为主。这个＂此＂，说的就是忠信。

换言之，我们从人的角度去往天道的路程，起点是忠信。甚至，船山说：忠信是知仁勇得以作用的基础。

为什么这么说呢？不是说知仁勇是本性之德的吗？对！确属本性之德。但是，属于潜在的而不是自动作用的，孔子说＂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这三面的觉悟和行为也只是＂近＂而已。于是乎，船山讲解说，知仁勇虽属本性之德，但也要通过＂诚之＂的努力挖掘出来的，必须要等到经历了愚明柔强的开发工作之后，方始作为可资利用的内在资源而为我所用。所以，＂行知仁勇以一，而不借知仁勇存诚＂，这个＂一＂指诚，意思是说，通过＂诚之＂的努力开发出知仁勇的品质，而不是通过知仁勇存养诚。所以，忠信，也是＂知仁勇三达德＂的基础，＂三达德＂的意思是说，知仁勇三者是实现德所必不可少的品性，换言之，若不能开发出知仁勇，就不能实现德的目标。德，不是口号，而是订立明确目标的行动。

船山总结说，由明而通达于诚，这就是诚之的含义。通过明通达于诚，这是从人本身出发的行动，是人之道，意即人所采取的方法和路线。具体而言，除了尽己以实以外，别无路径。这样逼仄的的、看起来只有一个选择，没得余地的单项选择，似乎不是好事，实则这却是奇妙无比的阳关大道，因为换言之，只要尽己以实，＂明＂就无时无处地发挥功用，明则诚，诚就能为我所得并能执而寓于其中。

由上可知，＂统天下之道于一，而要人事于豫也＂，虽然决定性作用在于诚，但起关键作用的是豫，因为这之前，船山反复论述过：豫是对明的开发活动。属于先行的活动，属于架桥铺路的活动，不可或缺的活动。

以此为基础，然后我们才能说：＂豫斯诚也＂，豫就是诚啊！

既要找到决定因素，又要抓住关键因素。从切己处开始，终能通达于诚。

明天继续。

【学习参考书目】

《四书章句集注》朱熹著

《张居正讲解〈中庸〉》张居正著

《读四书大全说》王夫之著

《张汝伦老师诸书》张汝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