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绩日

今天,2018年5月18日,五月这场考试的出成绩日。由于最近几天在藏区参加活动,网络不便,提前将账号密码交由你代为查询,自己反而一整天都忘了这回事。下午从活动场所退出,遇到同行友人芳姐时,从她那里得知的成绩,“你电话打不通,你男朋友打电话告诉你妈妈的,我们都到处找你呢”。

听到消息,心情自然是欢呼雀跃起来。这份成绩单,期盼太久了,终于到达。

想到去年底,刚决定留学和参加考试时,就决议将这样一份漂亮的成绩单作为礼物,在二月末你生日时送上;当时想来,觉得浪漫极了。毕竟,送上的不仅是一份成绩单,更是从此之后,我将全然走向你,停在你身边的所有余生。

然而,现实却是,在你生日到来之际,我却连考试都还没参加。甚至原本分门别类整理的要作为礼物的照片与视频,也在此前不久,遭遇硬盘跌落而全然毁坏的尴尬。想象中的“春节在家哪也不去好好备考”,也变成了时间并不能完全自主,该扮演的陪伴家人的角色一点也不能落下;直到临考前一周,才慌乱翻看习题,懊悔此前差劲的时间安排和意志力。这便是今年二月,春节季与生日际我所有的糟糕状态。刚刚敲下大段中间的曲折与心路,最终又都删去了。主要都是对自己学习状态、态度与能力的反省,痛定思痛吧,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吃了这么多堑,总还是要长一智的。

总之,这一刻起,悬在心头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吧。你大概也是如此。

以前你问,“你总说喜欢我,但你怎么表现的呢?你怎么表达的呢?”。现在,你能感受到了吗?时间于我是最为珍贵的事物,对于不值得的人事,多花一分钟都觉得浪费;却想每时每刻地与你在一起。关于未来的规划,关于人生方向的设定与调整,也是因为爱你,作出这样急剧的改变、迅速的决定与执行。

是的,当时我答不上来。只有些落寞地想,你会这么问,大概是觉得我不够爱你吧,或者,至少感受不到这种,我自以为极其真挚深刻的爱。彼时的我,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从我看你的眼神,从我与你说话的声音,从我靠在你肩膀、挽起你手臂的亲昵,你就应该感受到我的爱与深情。又或者,我照着烹饪APP笨拙地一步步模仿着下厨时,自然也都是因为爱呢。

想起去年,南半球的某个夏日午后,我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择菜、洗菜、切菜,研究食谱的每一步骤,盯着火候,直到天黑才完成简单的几道家常菜与汤,满心欢喜地看你一点点吃下,一点点地扬起嘴角。还记得那天,起初你一直在厨房里陪着,问是否需要帮忙。我却不停请你先去休息,请你离开厨房不要盯着我。后来你还极其认真地和我讨论,“我觉得两个人一起做饭很温馨啊,你主厨我也可以帮你做些其他事情嘛”。面对这样的讨论,我好像又是再次的沉默。

现在,就让我告诉你原因吧,仅仅只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做什么好,哪里知道给你安排什么事情做呢?独居几年,虽然也不时给自己做些汤粥,但一个人的餐食总是简单好料理的,仅仅多一个你,厨房就变得陌生起来,炒任何菜,不看着食谱,就不敢确定各种调味品、食材放入的先后顺序;不知道哪些食材可以搭配,哪些是禁忌。这样的笨拙,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的。却还是对你坦然了。想到以前翻看的一本料理书,大概名为“为爱洗手做羹汤”。看这本书时,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时代,心里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只是自己喜欢做些简单营养的汤粥饱腹,想象不到日后要为一个人走进厨房。却在与你相识后不久,就开始了这样的生活。完全是随心的选择,完全地跟随内心。

以前,也以为自己会想要成为有锋芒的人,无论学习、事业等一切场合,却在逐渐爱上你的一路中,也逐渐发现了躲在自己内心深处很久很久的小女孩。从前遇到的所有人,对我的要求都是坚强、勇敢、乖巧、懂事。唯有你。你让我做回自己。你任由我骄纵任性、幼稚无理。你给我肩膀、臂弯、拥抱、温暖,你给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爱与宠溺,你给我避风的港湾,与家。

最初喜欢你时,真真体会到喜欢上一个人时,“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的感觉。如今,反复念及的歌词是,“生来为了认识你”。

以及钱钟书对杨绛所说的,“从今往后,咱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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