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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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第十三期“信任”征文活动。

“三叔,我抽屉里的钱不见了,您看见有人进过我房门吗?”文忠从房间跨出,焦急地问正在烧灶火的三叔。

“没有啊。你的门不是一直锁着的吗?怎么,丢钱了?”三叔用火钳捅了捅柴草,抬起头,不解地问道。文忠是三叔的亲侄子,这几年在外面挣了大钱,现在回家翻修老房子。他回来后,三叔特意让他换了新锁,怕的就是丢了钱说不清楚,没想到还真出了事。“要不你再仔细找找,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

“不会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放在抽屉的。刚才我准备拿钱去买水泥时,发现我用报纸包着的两万块钱不见了,只剩下这几张散的。假如不是放在抽屉里,怎么这几张散的还在?”文忠道。

“少了两万?”三叔大吃一惊。两万块钱是多少三叔没什么概念,但他知道他从年头忙到年尾也赚不到几张大团结。

“是的。”

“其余的还在?”三叔的后背直冒冷汗,感到不可思议,“假如是进贼了怎么会没把钱全偷走呢?”

“是啊。”

“对了,锁有没坏?自从你回来后,这间房不是你一直都锁着门的吗,钱怎么会少了?”侄子从深圳回家建房子后,一直住在自己家里,为了避免麻烦,自己一再要求他锁门,没想到现在还真出了这种怪事。

“门锁都是好好的,钱丢了,真是邪门。不过,我白天锁门,晚上睡觉可是没锁门的。”文忠瞟了一眼三叔。那眼光,任谁见了都不舒服。也难怪,三叔的人品没得说,但堂弟文斌吃喝嫖赌毒不说是五毒俱全,三四毒肯定是有的。

“这?”三叔有点迟疑,从侄子的语气中,明显感觉是话有所指。都怪自己儿子不争气,自己老实做人一辈子,没想到老来为了这个逆子受这种窝囊气。两万块在他眼中几乎是个天文数字,要是三五十块,自己认了就认了。两万块,全村人刨一年的地都不见得能收入两万。这个逆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三叔站起来,火也顾不得烧了,火急火燎地往门外走去,他要把这个逆子捉回来,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拿文忠的钱。

刚走到门口,和门外的人迎面撞了个满怀,恰好是打通宵牌回来的儿子。三叔正在火头上,一肚子气没地方撒,顺手给文斌来了一个五百。

“爸,你疯了吗,为什么打我?”文斌是三叔的独子,被三婶宠得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碎了。要是在平时,别说三叔打他的耳光,就是想用小手指碰一下都不敢,不然三婶的五爪金龙不会让他好过。

“你……”被儿子一说,唬得三叔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喘了半天才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还,明白吗?”

“爸,我做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文斌“噢”的一嗓子,冲着在猪圈里喂猪的三婶喊道,“妈。”

“斌斌,什么事?”听到儿子的叫声,三婶满手猪食走进厨房。

“妈,爸打我。”文斌指着脸上的红手指印说。

“你这个天杀的,敢打我宝贝儿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三婶张开一双沾满猪食的五爪金龙毫不犹豫地抓向三叔的脸。母老虎发威,三叔是既不敢还手也不敢躲,眼巴巴地望向侄子,希望他能给自己解解围。

三婶是什么货色,别人不明白,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文忠还能不明白?想走,腿肚子发抖,没有走的力气,只得用比蚊子叫声还小的声音说道:“我抽屉里的钱不见了。”

“你怀疑是文斌拿的?”三婶鼓着一双牛眼睛,似两把锋利的利刃瞪着文忠。

“没有,没有。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文忠口中说得好听,一双眼睛却从未从文斌身上移开过。三婶就算再傻,也能明白他内心的想法。她护犊子不假,文斌手脚不干净也是事实,但她知道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说假话。为什么呢?因为有母亲罩着,就算犯点小错误也不会挨打,又何必撒谎呢?想到此处,三婶把儿子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拿你哥的钱,说实话,这不是小数目,是的话你快拿出来,不然娘也帮不了你。”

“妈,两万块,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文斌从来没见母亲如此严肃过,委屈地对母亲说,“妈,我真的没拿。”

“好,娘信你。”三婶转身对文忠说,“报案吧,假如是我儿子拿的,到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公安局说了算。”

“三婶,不用罢,假如真是我兄弟拿的,捅到公家手里那可是要判刑的。”文忠面无表情地说,“三叔,你说是吗?文斌是我兄弟,如果被公安抓走了那不是我害了他吗?”

“被公家抓走活该,谁叫他不学好,能怪谁。报案吧!”儿子不学好是事实,但儿子从来没向自己撒过谎,尚且他昨晚一宿未归,今天钱丢了说是他拿的,三婶压根不信。更何况真的是拿的,那就说明他是胆大包天,这次不让他受点处罚,以后还不知会把天捅破多大的窟窿?

“这……”文忠还想再说,谁知他三叔比他还急,一把拉住三婶的手,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儿子?你这个老太婆,心肠也太黑了吧!”

“放手。你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我相信,把手放开。”三婶甩开他的手,拉着文斌就往村支书李军家走去。当时电话还是个稀罕货,要报案只能通过村委会,由李书记给派出所打电话。不然的话就要亲自跑去镇上,到派出所去报案。

“三婶,还是算了吧。两万块虽多,谁叫他是我弟,我真不忍心让他被公安局抓走。”不知为何,文忠并不准备报案,急忙对三婶说道,“到时华英问起钱的时候,你答句话就行了。”

华英是文忠的老婆,他虽然口中说两万块钱不多,其实在当时别说两万块,一般农村人见到两千的都不多。用这两万块钱建座两层小洋楼,都应该还有得剩。华英不是善茬,到时追问起来也是够他喝一壶的。

“老婆子,文忠说得不错,我看还是别报案了。”只要不赔钱,答句话就答句话吧,总比儿子被公安捉去强。

“为什么不报案,难道钱是你拿的?”

“我哪敢呢?”三叔老实了一辈子,别说偷钱,连别人地里的黄瓜都没摘过一根。

“不是你拿的你怕什么?你不相信儿子我相信他。”三婶不再理会丈夫,拉着儿子率先向村支书家走去。

“要不还是算了吧,”三叔拉住三婶道。假如是平时,三婶说一他绝不敢说二,但今天不行,因为昨晚他好像听到有人开门进来过。他虽然没有起床看过,但是儿子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一报案就全完了。

“我看就算了,到时我老婆问起时你们帮我答声话,说是被偷了就行。”文忠说,“都是自家人,何必搞得这么紧张。”

“斌斌,我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拿过你哥的钱?”

“妈,真的没有。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赌咒发誓,如果我拿了我哥的钱,让我不得好死。”品行不太好的人发个誓和正常人喝白开水差不多,文斌张口就发了个毒誓。

“好,儿子,大家都给过你机会。你说没偷娘相信你,我们去报案吧,让公安的人给大家判个明白,免得你以后被人说长道短,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来到村支书家后,三婶向李书记把事情的原委认认真真地讲了一遍,请村支书给派出所打电话报案。村支书拿起话筒,摇了几下摇柄还没接通就放下了话筒。对三婶说:“婶子,你想清楚没有,报了案想再撤案就由不得你了,公安破案是很厉害的,偷钱的人一定会判刑的。”村支书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文斌。

“报吧。犯了错就应该受到处罚,该判刑就判刑,没什么好说的。”三婶相信儿子,文斌虽然是小错不断,但从来没向她说过谎。自己问也问过了,假如真的是他,判刑也好,免得以后犯更大的错。

“既然你们一定要报案那我也就不好再阻了。”李书记说完左手再次拿起话筒,右手刚摸到电话机的摇把时,又把话筒放了下来,“我经过慎重考虑,觉得实在不妥,你们这案我不能报。”

“为什么?”三婶急了,说是不能报案,还不是怀疑我儿子吗?假如破不了案的话,文斌的贼名是会背一辈子的。

“简单,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结果。”李书记说,“要报案你们自己去派出所,我不想掺和,出了事也别来找我。”

“三婶,算了吧。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没丢钱,这总行了吧!”文忠见三婶坚持要报案,担心堂弟出事,急忙改口道。

“婶子,你看文忠都说他没丢钱,还报什么案,乱报案也是要受处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书记继续为三婶分析起报案的后果来。

“迟了。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报案,我就自己去派出所。”三婶知道,他们越是不愿意报案越是坐实了儿子的贼名。假如破不了案的话,这个汅名他是要背一辈子的。

“老婆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难道你真的要把文斌送进监狱才放手吗,我问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三叔挡在门口,不准三婶离开。

“滚开。”三婶搞不清楚为什么三叔也坚持不让自己报案,难道他知道这钱是儿子拿的?三婶也不是没犹豫过,假如真的是儿子拿了的话,他是会坐牢的。但话又说回来,三婶相信儿子,既然他说没拿,肯定就没拿。不报案的话这个黑锅儿子将背一辈子,永远都洗刷不干净。

既然李书记不愿意打电话,我们就自己去派出所。三婶拉起儿子转身往派出所走去,一路无话,大概下午二时走进了派出所大门。三婶找到值班的公安员,把情况说了一遍。公安员早就接到了村支书的电话,说失主自认倒霉,不准备报案。所以公安员耐着性子听三婶讲完情况后,对她说:“老婶子,失主不报案,你老人家这又是何苦呢!情况我们都清楚了,没事,您老请回吧。”

“同志啊,不行!两万元钱不是个小数目,他们怀疑我儿子,假如不能破案的话,我儿子的黑锅会背一辈子的。”

“老婶子,你说什么,失主丢了两万块钱?”

“是啊,我侄子说是他丢了两万块钱。两万块啊?这么多钱我几辈子也赔不起。你要说是两三百,我赔了就赔了。”

“真的说是两万?”公安员的眼睛激动得通红,你想想,以他每月七八十元的工资,两万块绝对是大案要案,立功的机会来了。于是,公安员立即屁颠屁颠地去向值班领导报喜去了,值班领导也很激动,立即打电话向县公安局做了汇报。县公安局的反应神速,管刑侦的刘副局长亲自带队来到派出所,对三婶和文斌录了口供。最后分兵三路,分别把村支书,三叔和文忠请进派出所,分别录了口供,坐实了盗窃两万现金的大案。村支书和派出所所长的私人关系不错,想请所长向刘副局长通融通融,还是那句老话,最好不要立案。

“为什么?”所长不解地问。

“他们都是一家人,事情能不闹大就别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村支书解释说。

“你也怀疑是文斌?”

“是的。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蚤子吗,他平时在村子里偷鸡摸狗,不是他还会有谁?”

“他自己都不怕,你操什么心。这中间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所长和他是朋友不假,但最起码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没有,没有。”

“没有最好。”所长觉得他有点热心过头,离开时特意敲打了一下村支书,“假如你知道什么情况,最好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村支书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见所长离开后,立即去找文忠,在一旁嘀咕着什么。只有三叔,见连县公安局的人都来了,一个劲地埋怨三婶多事,是想害死自己的宝贝儿子。三婶呢,反而无所谓,她相信儿子,这钱绝对不是他拿的,只有破了案才能还儿子一个清白。

公安局的人可不管他们的事,在刘副局长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侦破工作。门窗没有撬动的痕,房间内也没有被人翻动过,连门口的金属弹子锁都是完好无损的。几个人一合计,认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为了慎重起见,刘副局长特意用证物袋把金属弹子锁装好,派专人骑自行车送回局里技术科检测。经技术鉴定,锁没有撬过或用别的钥匙套过的痕迹。这样一来,案件逐渐明朗起来,完全可以确定是熟人作案。

熟人有几个?不多,除三叔一家三口,连失主算上也才四个人。不过,派出所所长提到,村支书也有作案的可能。副局长有点不解,所长把村支书在派出所的异常表现向刘副局长做了汇报。一个党的基层干部一再阻挠立案,于公于私都不太正常。最后,在分析案情的诸葛亮会上,李书记也被列为嫌疑人之一。

有了明确的侦破方向,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公安人员把五个嫌疑人一起请到派出所喝茶。

村支书一听自己是嫌疑人,喊冤的嗓门比驴叫还要大,一再强调自己一个党的基层干部怎么可能偷盗?这种场景刘副局长见得多了,等他闹够了才问他:“你冤不冤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再阻止报案,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其实这是非常简单的,”村支书嘶哑着嗓子解释道,“假如我们村出了盗贼犯,我这个村支书脸上无光啊。更何况这几乎就是秃子头上的蚤子,钱肯定是文斌拿的。失主又不想报案,我不愿报案不是很正常的吗?”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这是两万块,不是两百。两万块不要说在农村,在县城都能买上一套房子。失主说算了就算了,这话你信吗?”

“这……”村支书一时语塞,不用刘副局长提醒,他自己也明白,两万块钱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巨款。在当地,别说一般农户,连他这个当村支书的家里也拿不出两千块钱来。

“好,我再问你一声,你到底还要隐瞒到何时?”刘副局长继续逼问道。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说的都是实情,您还要我说什么呢?”村支书眼光闪烁,咬着牙关接着喊冤。

“好,既然你不说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到什么要说的再找我。”刘副局长是刑侦老手,村支书那点小伎俩哪里瞒得过他的眼睛。

“局长,下一个传谁?”所长问道。

“不用。你派人仔细观察这几个人就行,看到有什么异常立即向我汇报。”

“是。”所长亲自来到拘留室外,仔细观察着这几个人。文斌和三婶比较平静,最烦躁的要算三叔,坐立不安地在来回走动,嘴里一个劲嘟囔着什么。村支书做笔录回来后,和文忠一样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内,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文忠。

所长把看到情况向刘副局长做了汇报。刘副局长吩咐所长,让人把三叔带上来。三叔一进讯问室,立即双腿一软,向刘副局长跪了下去,请局长网开一面,放文斌一条生路。

局长吩咐人把三叔拉起,按在审讯椅上坐好,问道:“老同志,你为什么肯定是文斌偷的呢?”

“我坦白,昨晚大约在午夜时分有人回过家,我想是文斌回来了,就没有起床看,但没待几分钟又出去了。今早文忠说丢了钱,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才一直阻止我老婆报案的。”三叔痛心疾首地说,“都怪这孩子不学好,这次闯下了大祸。”

“老同志,你确定没有亲眼见到你儿子?”

“是的。”

“你知道你儿子昨晚是在哪家玩牌吗?”

“不知道。不过他一般都是在村东头老李家玩牌的。”

“老同志,你先下去吧,假如有新情况记得向我反映。”局长吩咐公安人员把三叔送回拘留室,命令刑侦人员去村东头的老李家核实情况,吩咐所长继续留心拘留室内的情况。

刑侦人员骑着自行车去了村东头的老李家,找到老李以及昨晚和文斌玩牌的三个牌友,都说文斌夜里没有出去过。不过,老李头提出了异议,说文斌在午夜时小解过,不过时间不长,大概一杆烟的功夫。

“一杆烟的时间?”刑侦人员不解地问道,“一杆烟到底是多长时间?”

“有四五分钟吧。”老李头看到公家人搞不清楚吸一杆烟要多长时间,特意点了一杆旱烟,按正常速度抽起来。一个刑侦人员从老李点火开始掐表,到抽完时刚刚五分钟。接着他们又从老李家向三叔家走去,村子不大,两家相距大约六七百米,按正常人跑步速度,一个来回五分完全没问题。

于是,两个刑侦人员回到派出所向刘副局长做了情况,并阐明了自己的看法,认定钱是文斌偷的。

刘副局长问道:“两家之间一个来回要五分钟?”

“是的,我们特意模拟过几次。”

“好,你们先下去吧。”

刘副局长接着安排所长亲自把三叔一家三口送回村里,文斌一天没打牌,早就手痒了。连家门都没进就去了村东头老李家,和几个牌友筑起长城来。

村支书见三叔一家被放回村里,在拘留室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唉声叹气地看着文忠。文忠呢,低着头回避着村支书的眼神。村支书几次想和他聊点什么,他都没接声。直到天黑后,监视他们的公安员下班了,文忠才和村支书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天亮后,所长回到派出所,仔细向刘副局长汇报了他晚上对文斌的观察情况,并没什么异常,和平常一样还是在玩几分一毛的麻将。暗中监视村支书和文忠的公安员也向刘副局长做了汇报,说好像他们在互相指责着对方,但距离较远并没有听清他们说的话。刘副局长也没多说,直接吩咐把他们同时带进讯问室。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我就不多说了,想了一夜,我想你们也已经想清楚了。”副局长坐在审判桌后威严地说。

村支书和文忠互相看看对方,都没有说话。

“现在说算你们自首!”

两人互相看看还是没有说话。

“好,那我就先提醒下两位,前天,也就是丢钱的前一天,你们一起去过县城。怎么样,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见刘副局长知道他们一起去过县城,两人吃惊不小,首先是文忠绷不住了,双膝一软,表示愿意自首。既然文忠愿意自首,村支书再嘴硬也失去了意义,只得乖乖地坦白了贼喊捉贼的全过程。

原来,村支书见文忠带着现金回来修房子,一时手痒,鼓动文忠去县城找个地方搏一搏。文忠呢,在外面挣的钱并不干净,基本上也是从牌桌上赢回来的。两人一拍即合,村支书熟门熟路,先去县城组局,文忠艺高人胆大,亲自上场厮杀。没想到几局下来,文忠一败涂地,越赌越大,一个晚上把两万块钱输得干干净净。按村支书的意思,还准备借高利贷翻本,但文忠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门道,自认倒霉,两人悻悻然回到村里。

赌桌上有输有赢正常,要是在平时,文忠并不放在心上。但这次不同,一是两万块钱数目太大,二是输光了建房款,在老婆那里不好代交。怎么办?文忠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最后还是村支书提议,设下了这个贼喊捉贼的骗局

他们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文斌,三叔三婶爱子心切,只要答应一声,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有文斌背锅,至少在老婆面前有个交代。至于文斌,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没想到作为爱儿狂魔的三婶这次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坚持要报案,他们想阻都阻不了,最后导致事情败露。

盗窃案破了,在刘副局长的带领下,顺藤摸瓜,又破获了县城中的赌博大案,也算功德圆满。村支书和文忠求仁得仁,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监狱。三婶坚持报案,洗清了文斌的黑锅;公安人员最有成就,不仅破获了盗窃大案,顺手还端掉了赌博诈骗集团,还了县城一片清平。

最后但愿文斌吸取教训,以后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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